月色与星火（2 / 2）

“不，我认识您。已经快要两个月时间了。”伊丽莎白看着他，也换成玩笑的语气。如果不是她耳朵上的红晕还未彻底消退，西里斯几乎就要以为伊丽莎白刚才的那些无所适从都只是他的错觉。“从我看见那篇《涅贡探访》起，我便私心以为，我已算是认识了您。”

西里斯笑了起来。伊丽莎白确信自己没有听错，他的笑声里充满了愉悦的情绪。他甚至不愿去掩饰他对她的亲近与喜爱，他的愉悦是发自内心、全然真诚的。

“那么，我也可以说，我认识您已有快两个月的时间。”西里斯笑着说。他微微侧了侧头，露出一点被衬衣领口遮住的刺青。“自从在10月2日的下午与詹姆·波特会面后，我便私心认为，我已经认识了伊丽莎白·雅丹小姐。”

伊丽莎白也笑了，蛋清般莹润的脸颊上浮现出两个小小的梨涡：“是伊丽莎白·雅丹？”

“是的，是伊丽莎白·雅丹，而非教皇比阿特丽斯十四世。”

“当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我便更加笃定，您了解我。”伊丽莎白说，语调欣欢而温柔。“或许不是全部，但在很大程度上，您了解我。”

“可您还在坚持用敬语与我相称。”

“而就在您说出这句话时，您也还在以‘您’称呼我。”伊丽莎白说完这句有些拗口的话，接着就因此而咯咯笑起来。“好吧，西里斯·布莱克先生。你不必称呼我为‘教皇冕下’，也不必使用任何敬语。私心来讲，我更愿意让你直接称呼我的名字。”

“不不不，雅丹小姐。”西里斯连连摆手，看上去乐不可支。“我不敢冒犯，因为你还在称呼我为‘西里斯·布莱克先生’。”

“好吧，好吧。”伊丽莎白一愣，接着不自在地捂了捂脸。“西里斯，别再取笑我了。拿一位刚见面不到十分钟的女士开玩笑，这可不是绅士应有的作风。”

“我从未说过自己是绅士，丽兹。”西里斯轻笑着说，“我是个帮派分子，你忘了吗？我从不讲究什么绅士礼仪。”

伊丽莎白倒抽了一口气，甚至还俏皮地跺了跺脚：“帮派分子都像你这样油腔滑调吗？”

“那教廷的主教也都像你这样，在生气时跺脚吗？”

“当然不！”伊丽莎白瞪了他一眼，却还是绷不住笑了。“我该写信给詹姆，告诉他文章里还少写了一样：西里斯·布莱克活像只鹦鹉，油嘴滑舌。”

西里斯的肩膀耸动着，不可抑制地闷笑了起来。如果不是碍于现状，他其实是想放声大笑的。

“我不得不承认，你和他叙述中的你一样美丽可爱。”他说，“很高兴认识你，丽兹。不过，夜色已深，你该休息了。”

“趁你还没来得及向我道晚安之前，我得告诉你，我暂时还没什么睡意。”伊丽莎白立刻说。但在看到西里斯的神情时，她突然意识到，他似乎是在特意等着她挽留他。“我并不是一定要耽误你的时间。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与你再多闲聊片刻。”

“你没有给我拒绝的余地。”西里斯将一缕散落在眼前的头发捋到脑后，以过于爽快的态度接受了伊丽莎白的邀请。“那么我就只好同意了，亲爱的丽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