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邱三桥说完之后，电话那头儿的老人又嘱咐了半天才撂了电话。男人挂断电话以后，叹了口气，走进学院。

上到二楼的时候，邱三桥特地朝戴长剑办公室的顶窗望了一眼，发现里面竟然还亮着灯，就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他推开门，对正在办公桌上看文件的戴长剑说道：“戴老，您周末还在忙呢？”

戴长剑放下手中的报纸，有一下没一下地摸着下巴，微愠：“小邱，我最厌烦的就是别人‘戴老戴老’的叫我，他们这么叫也就罢了，怎么你也跟着一起？”

“老师，那么叫您不更显得尊重吗？既然您不喜欢听，那我还像以前那样叫您老师。”邱三桥温和一笑，却不知自己的一番话勾起了老恩师不好的回忆。

戴长剑沉着脸，自言自语般地说：“小邱，我最近总是想起之前的那些事，现在回想起来，当初我还是太年轻了，不会看人，以为你们两个人都会站在我这一边。”

邱三桥自然知道自己的老恩师接下去想要说什么，还不是那段“不光彩”的往事么，就算他一个做学生的，现在想想都觉得心里硌得慌。

当年戴长剑还在北大教书的时候无论是学术还是教学在法学院里都搞得数一数二的，学院院长和其他领导一致决定把他的名字上报到学校，再由学校上报到教育部，聘他为二级教授。但这时候恰好有一位从纽约大学留学归来的博士也应聘这个职位，也不知道是那个人从中作梗，诬陷戴长剑学术造假，还是外边儿别的什么人暗箱操作，总之就是戴长剑被爆出抄袭，而且是证据确凿。这件事儿不仅弄得院里尽人皆知，更惊动了学校的领导。

戴长剑身子正不怕影子歪，照样上课开会，他后来想想就算被保下来了，留在学校里和那个博士当同事，心里也挺不舒服的。所以没等学院的通知下来，他便交了辞呈，改投法大。法大爱惜人才，给了戴长剑两套房子——都坐落在北京四环以里，百平开外——算是不错的待遇了。他离开的同时带走了几个学生，邱三桥就是其中之一，剩下那些“背叛师门”的都留在了北大。

邱三桥由衷地说：“其实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挺佩服您的，这大概就是我跟着您过来的原因吧。”

“都过去了，不提了，不提了。”戴长剑有些心烦意乱，立刻转了话题，“我儿子儿媳带着孩子去香山公园爬山去了，我没跟去。家里一个人也没有，还不如在办公室待得舒服。小邱，你今天在忙什么？”

邱三桥摇摇头：“我陪寻逸去调查几个住在北京的幸存者，又去六院看看刘老师，刚回来。”

“你去六院做什么，万一刘芳华认出你来怎么办？”戴长剑的脸色一暗，他实在搞不懂邱三桥在搞什么名堂。

“您放心，刘芳华她还是以前那个样子，谁都不认得。”

戴长剑用手指在桌子上点了点：“那你说说，寻逸是怎么知道他父亲是被人谋杀的？”

邱三桥赶紧解释说：“这确实是刘芳华告诉他的，但她并没有指出是我们做的，可能她只记得起事，但记不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