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懵懂无知（1 / 2）

天色阴沉，庭院寂静，梧桐碧翠，偶尔有几只飞鸟掠过。鱼月立在走廊里，阴云和平台边缘相照，一半明一半暗将她笼罩。她转了转手掌，发现自己皮肤萎黄。

鱼月立在父母身边，鱼明和章蕙荷安静凝望中年妇女。孙翠萍身材臃肿：“鱼明惠荷，我跟你们说，我找过一个算命的算的特别准啊，你们赶快帮鱼月看看。”

鱼月抬头打量孙翠萍，她皮肤黝黑嘴角微笑言语恳切。

鱼明脸色阴沉不快：“现在是什么年代，谁还相信算命的，你们要相信科学，神鬼都是糊弄人的，俺全家从来没人信过算命的，算命的都是骗人家钱的，你们净去迷信去吧，天天装神弄鬼哄人玩儿。”

听得此言，孙翠萍神色诧异。章蕙荷忙微笑解围：“鱼明，你不知道不懂，我小时候见过，我们老家就有奶奶庙，嫂子你别理他。”

转念想到鱼月，章蕙荷打发她：“鱼月，你快去外面玩会儿，我和你大娘有话说。”鱼月无甚表情：“哦。”

她独自来到门外游玩，大门尚未关闭，仍能听见里面的声音。章蕙荷恳切微笑：“鱼明，你没见过，咱去试试，万一给鱼月看明白了呢？”

鱼明反而像是赌气，神色阴沉口气严厉：“好，咱试试就试试，要是看不准以后绝不再看，我就跟你这一次闲扔钱，你想想咱天天挣钱容易吗？”

远远地，鱼月听见母亲唤她：“鱼月，快回来啊。”她应：“哦。”章蕙荷嘱咐她：“鱼月，你带倩倩去奶奶家玩，我和你爸爸出去办事，约莫到晌午就回来了。”

鱼月懵懂回答：“哦。”

鱼明拧转三轮车，霎时腾腾巨响黑烟滚滚。他不快地载着章蕙荷和孙翠萍出门。鱼月收好钥匙，牵起鱼倩倩到奶奶家。

昨夜下过雨，她们小心躲过积水坑，来到奶奶家。奶奶搬出俩凳子让她们坐。鱼倩倩爱玩，扯段绳子结成圈，一次又一次开交。玩太久太腻，她便不愿意玩，非要到枣树下玩。鱼月便陪她到院外枣树下玩。

树下浅坑里已积了一圈水。她把手放在积水里冰凉舒爽。鱼倩倩却把手伸进水坑里挖出一捧淤泥。鱼月伸出食指在水面打旋涡。清凉的水洼形成一个个旋涡。

不知不觉，已经晌午，阴云渐薄。鱼明和章蕙荷刚刚回家。

章蕙荷立在庭院里，她微笑观望鱼月：“鱼月，你来跟妈妈说说，你上午在枣树下边玩水了吗？”

鱼月懵懂回答：“玩了啊，我和倩倩本来就经常去枣树下面玩水啊。”

鱼明站在旁边缄默。章蕙荷继续询问：“是不是有个放羊的老头在你背后跟你说话？”

鱼月激动补充：“我蹲在枣树下面玩水呢，鱼盈盈她爷爷拿着鞭子走过来，走路没一点声音，他突然就说你怎么在玩水，我说我一会儿就回家，我看见他的时候把我吓到了。”

章蕙荷复凝望鱼明：“你看看人家说的没错。”

鱼明脸色晦暗：“算命都是胡说八道的，他肯定认识咱们村的人。”

章蕙荷垂眸打量鱼月：“有别人从你旁边经过没有？”

鱼月真挚回答：“没有啊，就我和倩倩，还有盈盈她爷爷，盈盈爷吓到我了。”

鱼明神色怪异般地阴沉。章蕙荷温和而言：“人家说她身上还有神和仙啊！”鱼明忙拽章蕙荷手掌：“她知道什么，她才几岁啊，她还是个小孩们，你就跟她胡说八道，算命的都是骗钱的，胡说八道的，哪有什么神仙鬼魂，我都不信这些。”

大人们气氛怪异。鱼月懵懂无知：“妈，谁身上有神啊？”

鱼月难以捉摸章蕙荷的神情。她凝望鱼月的双眼：“盈盈她爷爷身上有神啊。”

鱼月仍然不解：“他身上怎么有的啊？”

章蕙荷毫不犹豫回答：“神仙找到他附到他身上了呀。”

“那神仙是怎么附体的呀？”

章蕙荷发觉她越问越离谱。章蕙荷搪塞她：“小孩们不要问那么多，这一两句话说不清楚。算命的还说你桃花多，还说你身边小人很多呀。”

“什么是小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