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得告诉你,他们,”钟淮指外面,“都是活生生的命,不是拿来给少爷您拿来过家家的玩具!”他是激动了,说完是咳得站不起来。
宋褚歌在一旁,掏出之前掐灭藏怀里的半截烟点燃接着抽,看钟淮咳,又看床上陈明礼,咧嘴一笑,乐,然后蹲下用熄灭的火柴去逗蚂蚁,一句话没说。
帐子里就只剩钟淮的咳嗽声了。
高斯文压得狠,没多久石家庄就丢了一半,这次是真打,城中尽是断壁残垣,别说居民了,连猫狗都不见几只。支援迟迟不来,钟淮给太原发了几次消息李锻山都说再等等,是要看陈明礼究竟能挺到什么程度,他一直是这么锻炼孩子的,并不觉得这样对生命太过残酷,钟淮没办法下去找李眉芮,希望能从昔日长官那里得到帮助,辗转得到李眉芮在奉天的消息——是开年送章泽楷回去至今未归。
又等了半个月,终于有回信了,李眉芮就说了一个字,撤。
送信的人比出发前瘦了不只两圈,辩解说李上校确实就只说了这么一个字。
然而李锻山并没有说石家庄可以撤,怎么撤?钟淮不明白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踱来踱去最后还是发电报联系太原去了,请求撤退。
李锻山却还是那个意思,只要陈明礼命还在,那就打。
于是陈明礼包着绷带就又上前面去了。
这仗打了一个月,高斯文有了支援人数比陈明礼这边几乎翻了一倍,但陈明礼狡猾的很,经常是打他个出其不意,有时候也不是想不到,只是顾了东边就顾不着西边了,打着打着还打出了感情似地,让陈明礼投降,必定兵马银票成山给。陈明礼听了没发表意见。
钟淮倒是急了,把信一折将对方打发出去,说可不能辜负大帅的信任。
陈明礼人坐在椅中,腿架在桌子上,帽子搭遮大半脸看不清表情,胳膊还挂在脖子上——医生说伤口愈合不是很好,需要减少动作——没理钟淮。
钟淮絮絮叨叨,说什么大帅待您如亲子,如何如何。
半天宋褚歌进来了,报告说北边两条街,丢了。
钟淮一听顿时面色惨白,如丧考妣。
宋褚歌问陈明礼怎么办,“拖太久,弟兄们都乏了。”
陈明礼没说话,良久宋褚歌都以为他是睡着了,示意钟淮上去掀开他帽子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