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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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做噩梦，第二日太阳照样升起，世间少了个久空，并没什么不同。

所以害怕吗？

是不怕的。

陈知知的脸因拍打浮上红晕，看着就健康多了，也有了点小姑娘娇俏的影子。陈明礼知道她要做什么是拦不住的，就像自己要做什么旁人也是拦不住的，于是只嘱咐她：“枪带好。”也没回答害不害怕。

陈知知眯了点眼睛，笑着应：“哎。”

她与李丞四是一类的好看，明艳精致的很，不同的是她的眉头与眼睫是纷杂生长的，带着股野蛮的味道，且白得惨兮兮的，像是肉骨上糊了层腻子，密密实实看不见下面任何东西。但李丞四眉眼平日是淡的，只情绪激动起来才美丽生动起来，也白，不过是玉一样的带着光泽，皮薄处总能看见血管。

兄妹倆再无话说，就转头回走，驼背那人在树下，陈明礼走近了弯下腰，叫：“三少爷。”

陈明礼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与之错肩而过，先陈知知一步往屋里去了。

当晚李宛如与陈知知连夜又走了，宋妈说房间都收拾好了不如明日再走。李宛如去看陈知知，陈知知说头有些昏，药在家里，得回去吃。于是李宛如带着人就又风风火火走了。

晚上李丞四抱着枕头下来找陈明礼，像回到了孩提时代不敢一个人睡去找老三。蹑手蹑脚进屋掩门的时候回头跟床上人视线撞了个着，两人就都笑了。

回太原第七天突然接到石家庄的消息，是高斯文带人反扑，让陈明礼赶紧回去。

陈明礼就又急匆匆回去了，只是这次李丞四没跟着——文明带着他往缅甸去了，李锻山的意思是看李言三究竟在搞什么鬼，如果执迷不悟就把他押回来李丞四顶上，李丞四舍不得陈明礼，却又觉得这回可以证明自己，捧着小孩的脸留下等我两字就走了，像极了赶考的书生，发誓等着金榜题名就来高轿迎娶，还带走了陈明礼一条新武装带。

他前脚走后脚钟淮的消息就来了，陈明礼早上头发没梳完就直接走了，宋妈给了他头油，让他自己路上梳，于是他就真在路上休息时给自己梳了个发型——是前一片后一片，左一片右一片，远瞧了像个搭了块黑布的光头，难看极了，随行的士兵是跟着他在战场上久混的，见过他踩着尸体迎着炮火两眼放光的模样，也见过他见着逃兵毫不留情一枪打去的模样，所以也不敢对自家长官这发型发表任何意见，只一路视而不见。

陈明礼就这样顶着黑布到了石家庄。钟淮边咳边给他说现在情况，陈明礼看了一圈，问宋褚歌呢，

大家都摇头，钟淮也摇头，但他不是因为不知道而摇头，说宋褚歌病了，这两天起不来也就没告诉他您回来了。

这倒稀奇，还是第一次见战场上养病的，都起不来了为何不回后方休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