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 / 2)
我发现Frank其实是个很容易满足的人,她的需求非常简单明确,而且永远有话直说。----更新快,无防盗上----*--
和所有收到心仪的生日礼物的女孩一样,现场充满了惊喜的尖叫,激动的大笑,对赠送礼物的人充满感激的拥抱,我突然觉得她带着杀意的笑容有些诱人,我盯着她,向前探了探头,Frank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本能的躲开了。接着又咯咯的笑着问道,“这是干什么?”
我也一愣,我也不知道。
我好像有了一个疯狂的念头,但Frank的回避提醒了我,这个念头也许会害死她,最终也会害死我。
我默然,伸手抱住了Frank,她顺势将额头抵在我的颈窝,轻声说道,“……Hannibal,我觉得你说的那个关于psychopath的解释,是骗我的。”
“怎么可能,那是有科学依据的,许多心理学家……”我一挑眉毛,反驳道。
“那你再告诉我一遍,你爱我吗?”Frank打断了我的话,仰起头看着我。
我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Frank所说的“爱”和通常情况下一般意义上的“爱”好像并不是同一回事,而我对她的情感(如果说真的存在情感的话),好像与以上两者又不是同一回事。这是个令我感到十分陌生的领域,我试图用读过的所有心理学文献解释目前发生的一切,却都解释不通。我没有能力处理如此复杂的问题。
我正在踌躇间,我们身后的那个昏迷的女人,嘴里含糊不清的呢喃着什么,她正在逐渐苏醒过来。
Frank眼睛一亮,嘴角浮起了一丝熟悉的微笑。
我松了口气,轻轻将她推开,“去吧,玩得开心点。”
Frank朝我行了个屈膝礼,转身蹦蹦跳跳的去“拆礼物”了。
我点燃了一支香烟,靠着树席地而坐。
这是个只属于我们两人的温馨又简单的生日派对——Frank先是开心地把生日礼物拆了个精光,然后用石头砸碎了礼物的双手,接着命令她赤脚在树林里逃命,Frank像个猎人一般在后面追逐,这个可怜的礼物想呼救,但嘴里塞满了她自己的内衣和袜子,一旦被Frank追上,就会被尖利的树枝刺穿身体。
Frank又一次抓住了礼物,这次她将树枝捅进了礼物的眼睛,挖出了两颗眼球,她回头朝我眨眨眼,将礼物嘴里的内衣掏了出来,然后将眼球用力塞进了礼物的嘴巴里。“Eat it。”
我笑了出来,好像突然理解了Frank的乐趣,她确实有这方面的天赋,看着礼物像没头苍蝇一般的踉跄着奔跑,Frank在身后吹着口哨不慌不忙的尾随着,令我恍然间想起了那个“小红帽和大灰狼”的童话故事,只是在Frank的版本里,“小红帽”可没有那么好的结局。
最后,我们将血肉模糊的小红帽抬上车的时候,她死了,因为机体的停止运转,导致所有肌肉瞬间失活,只听尸体放了一个悠长婉转的屁,我和Frank不由得同时笑出了声,Frank差点没站稳,她捞住尸体的双腿用力往车上一甩,活动着肩膀说道,“快放下,她要拉屎了,哈哈哈!”
“是‘它’,‘它’要拉屎了。---”我纠正道,说罢松开手,女尸的上半身随即“咚”的一声落在了车厢里。
“真不敢相信你会吃这么恶心的东西。”Frank走到副驾驶位,拉开了车门。
“你平时吃的牛、猪、鸡、鱼,都不拉屎吗?”我坐上了车。
Frank抽出纸巾擦着手上的血迹,撇了撇嘴,“起码我可没目睹它们拉自己一身。”
“自欺欺人。”我笑了笑。
我们将尸体埋在了距离案发现场10公里外的一座森林公园深处,回到度假村时,已经是早上了。
Frank困得哈欠连天,催促着我赶紧开门,我正在翻找着房卡,只听走廊尽头的门一响,胡安拖着一个大皮箱走了出来。“哇!我还在遗憾不能跟你们告别呢!早上好!甜甜的小奶油!”他夸张的大叫道,伸出手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姿势。
我将地上的黑色塑胶袋往身后踢了踢,里面是一截小腿。
Frank一扫疲态,飞奔上前抱住了胡安,“你要走了吗?”胡安拍了拍Frank的后背,“噢!是的,我们要说再见了,我的小奶油。”
他走到我的面前,“Fiona老板,后会有期。你要对小奶油好一些,否则我就把我最糟糕的作品留给你们展出。”
我笑了,和他握了握手,“合作愉快,祝你旅途平安。”
Frank朝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手,“再见,会画画的彼得·潘(小飞侠)!要常来美国玩噢!”
胡安没有回头,也举起了右手挥了挥,“一定会的,甜甜小奶油!认识你很高兴!”
华盛顿时间晚上18:56。
我们的车并入了高速公路的车流中,随着四周的景色变换,我们正式结束了为期半个月的“公路旅行”,驶入了佐治亚州的土地。
车载音响里放着不知名的歌曲,Frank趴在车窗上吹着风,额边的一缕头发在风中不断飞舞着,她闭着眼睛,似乎很享受。
“你在想什么?”我看到她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微笑,好奇的问道。
Frank慵懒地睁开眼睛,斜眼打量着我,“Hannibal,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记得啊,你在论坛里追着我问了好几天我的‘星级’到底是不是吹牛瞎编的,然后我……”
“我不是说天文论坛里那些。”她打断了我,“那时候我以为你是个心理变态的男医生。”
“……你是说我们第一次见面?”
Frank点了点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面向了我。
“记得啊,我连你说过的话都记得。”前面的十字路口正好亮起了红灯,我将车缓缓的停了下来,学着她的语气说道,“‘谁会知道,Hannibal也是个臭□□。’”
Frank咯咯的笑了起来:“你知道吗?你是我手中唯一的一个幸存者。”
我扭头看着她,“你也是我手中唯一的一个幸存者。”
Frank打量着我,抬手将我额前的头发别在耳后,我的右耳廓上有一个缺口——是上次在高速路边的旅馆和毒贩对峙时留下的枪伤。她轻轻把玩着我的耳饰,“你后悔吗?没有吃了我?”
我笑了笑,不再看她。“我把你当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