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街道两旁的芒果树高大茂盛，已经挂了果，青色的小小的果子。落下来，有的被收拾走了，有的被踩得稀烂，散发出一种独特的腐烂味道。

季词刚开始还很小心地避开这些绿色的地雷，但后面的人好比幽灵附身，紧紧地贴着，一不小心就撞上来。

啪叽！啪叽！

季词感觉脚趾间变得湿漉漉的，“周杨，你能不能好好走路。”

“季老师。我腿长，就这个速度，跟您配合不起来。”

这人从小吃刺梨长大的吧。季词受的教育是摆事实讲道理，这么尖酸刻薄的话永远想不出来，只能默默忍了。

到了诊所，还好只是拉伤。女医生简单处理了下，叮嘱说接下来一个月都不要运动。季词注意到周杨咧着嘴无声地笑，很是嚣张。他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角，努力地抬起头，“周杨，你不能这样。”

“哪样？”他笑嘻嘻地问。

季词固执地说：“刚才那样。”

“刚才哪样？”周杨又追问，脸上还是挂着欠扁的笑。

他是涮自己玩儿呢，季词反应过来，狠狠瞪了他一眼，扶起伤员往外走。

这次没叫他。

周杨倒是在后面紧跟着，如法炮制地捉弄他，似乎觉得这样很有趣。

季词忍受着从头到脚的黏腻，把他们送回了操场另一头的学生宿舍。周杨甩着两条长腿还要往楼上跨，季词从后面抓住了他的手腕，周杨反应极快地转了一个角度，反过来握住了他。

两人中间隔着两三个台阶，走廊的光逆着打在周杨身上，他的背后有深沉的夜色与浩瀚的星河。从季词的角度望过去，是一种无法企及的遥远和高大。

他试图看清他脸上的表情，笑？肃穆？还是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