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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20~2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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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背后的人是谁?

只有她。---

梅看着躺在沙发上的乔伊说道:“坎德尼斯六世。”

乔伊并未明白梅的话,于是回过头问了她一句:“什么那是什么。”

“没什么。”梅叹了口气说道,见乔伊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梅被他盯得心烦意乱,偏偏她又不知该做些什么。从卢卡斯所透漏出的信息中,她只能感受到露馅的只有她自己一个人,而其他人,可能其中有些人她并不认识,或许并没有发现。况且她现在活着,并不是卢卡斯愿意放她一马,很大的可能是,他想要知道联邦中央到底想做什么,所以留住了她的性命。而她选择不死,仅仅是因为不甘心。她的出生伴随着计谋,她不过只是一场大局中的棋子。那不是苟且偷生,所以谈不上畏惧死亡。

至于乔伊,她并不明白乔伊的想法,就像她并不明白里弗斯这个人。她原本想找机会去弹劾里弗斯,然而,事到如今,她不得不将这件事情放下,因为她明白,完全没有这个必要。至于那个发送信息者,不只是她一个人疑惑那个人的真实身份,卢卡斯也好奇那个人的真面目。

梅发怔的片刻,乔伊也将视线重新放到了天花板上,他看着天花板上的那片镜子,记忆在眼前闪现。

“我刚才在想事情,想了很多。”久久,乔伊发出了一声绵长的叹息:“我想做一些有意义的事,但是安德格兰实在是太无聊了。”他这句话发自内心,然而他不知道梅是否相信,他认为梅只会把这句话当作来自于“肖恩”的心声。

在很多时候,他都找不到人生的乐趣,在安德格兰,日复一日,每天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相同的工作,虽井然有序,但枯燥乏味。而他现在在这里,假扮着肖恩,却根本无法打入隐形人的内部,而其他人的消息,他也无法及时接收。有时候连他也质疑这场任务的成功可能,但是,上面的态度很奇怪。

任务的一开始,他就觉得奇怪,他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新人了,所以他并不清楚真正的普遍程序是怎样进行。他的猜想,也很难得到检验。他觉得卢卡斯奇怪,却苦于找不到足够的证据。对于马克,他又有一个大胆的联想,那就是马克和科玛的关系。他们的发音太巧妙了,以至于将马克反过来读就是科玛。但是马克和科玛这两个名字又太平常了。一方面,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对方故意取这个名字,想要利用他们的心理弱点,而另一方面,也有可能,真的只是碰巧。

只是马克那个人……乔伊眼前闪过她的模样,不知为何,乔伊总觉得她身上有身为故人的气息。那种气息十分熟悉,他总觉得他们似曾相识,然而乔伊一时之间,却想不出来到底在何处见过。

许多感觉都是不真实的,有时候这些感觉来自于无厘头的臆想。称为记忆错觉也好,全息摄影错觉也罢,总之它的出现,容易让人开始怀疑一些现实事物的真实性。就像是他意识底层的记忆,他的记忆严重掉帧,以至于他无法将它们完整串联起来。

梅突然就笑了,它她也不清楚自己因何而笑,但是笑声出来后,她内心一直憋着的那口气似乎就出来了一些,这让她压抑的心稍稍舒坦。墙壁上贴着的镜子倒映着她的脸,她认为自己长期以来都是明艳动人的形象,但是一想到这张脸来自于本体,这让她的内心不由地感伤:“我们的存在有意义吗?”她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本体,为了幕后的人。

乔伊淡淡地回答:“为什么没有,你这个问题很奇怪。”

这个问题不奇怪,它根本不奇怪,乔伊也曾经这么想过。

梅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就像是吸入了一口电子烟,然后再将肺里的空气一点点再吐出去。那种感觉,如释重负。她语速很快,轻描淡写:“我只是,开始怀疑这个世界的真实性了。”

这句话从梅的嘴里说出来着实不易,就连乔伊也愣了片刻,不过随即他就讥讽道:“你也会怀疑这个?我还以为你不会。”

意识到自己的话说多了,现在她说出来这种话着实不合适,刚才乔伊停顿了一秒钟,她明白乔伊并没有立即反应过来。就连她在那短暂的片刻后,也觉得刚才那句话不太合适。她尝试补救道:“我突然想起了你曾经讲的那个故事。”

这样的话,对方也许能理解过来,他们是在以“肖恩”和“梅”的身份对话。

她不清楚卢卡斯是否知道乔伊的真实身份,但是她内心有个可笑的想法,那就是,如果有可能,她将不会主动透漏组织的任何信息。尽管她对于世界失望透顶,但依旧不愿意将自己的怒火发泄在同伴身上,尤其是同样在黑暗中滚爬的同伴。

乔伊冷眼看着她说道:“怎么,你懂了?”

梅直接问道:“你也怀疑,不是吗?”

怀疑,他们每个人都怀疑。怀疑敌人,怀疑自己,怀疑自己身后的人,怀疑施法命令者。

许久,乔伊冷冷地说道:“我想你意会错了。”

梅问道:“哪里错了。”

乔伊又开始摇晃他耷拉在沙发上的那两条腿,就像卢卡斯一样,他习惯性地用后脚跟一下又一下地踢着沙发:“我只是在讽刺那个在我眼里那无聊的专权的城邦中心。”

梅回忆起乔伊的故事,她不认为那则故事属于肖恩。曾经她说过乔伊是不同的,他很特别。“特别”并不是一个好的形容词,但现在想来想去,她也理应是特别的,或者说是特殊的。

她从乔伊的故事中,读出了四个信息。一个是互相表明身份,一个则是乔伊扮演肖恩从而对联邦中心进行讽刺,一个或许是他作为肖恩对于这个社会智能化的厌恶,而另外一个或许是对于隐形人组织的猜想,他用了隐喻的手法:隐形人首领就是故事中的首领,卢卡斯之类的人类似于队长,而组织的普通人就像是故事中的维修者,钟表的话,或许指的是对付联邦中心的技俩。

这些也可能只是她自己的脑补,乔伊可能根本没有想这么多,但是他们这种人,最不缺乏思考的就是如果。

她看起来像是有很多问题,事实上,梅的问题也并不少:“世界存在吗?房子存在吗?钟表存在吗?”她静静地看着乔伊,终究是没把最后一句话说出去。梅想问:你明白吗?

但是她没有问,她的直觉告诉她,乔伊已经发觉了,只是他从来没有过表示,也可能,他有他应该表示的人。

乔伊明白梅另有所指,但他一时间却也猜不出梅的意图,他想了想,最后还是说:“当然存在,并且你的存在也具有意义。”

梅却反驳了乔伊,她说:“我们只是人形机器,你说过,不是吗?”

乔伊百思不得其解,梅的话让他一头雾水:“我是这么说过,不过我确实拥有灵魂。”

梅依旧不依不饶地反驳他:“可是,那只是一种欲望,不一定是现实。”

乔伊不明白她的意思,只好假装没有耐心,他厌烦地说道:“那是你以为的现实,然而,我所认知的现实是,我们,都有独立的灵魂。”

“你必须承认,你也很矛盾。”

“我们每个人都处于矛盾之中。”说完这句话,乔伊从沙发上跳了下来:“我很讨厌谈这个。”他说道:“我们活在现实里,为什么要想一些虚幻的东西,那没什么意义。”

梅冷眼看着毛躁的乔伊,面无表情地说道:“过去我也是这么想的。”

乔伊站了没多久,他盯着梅看了一会儿,最后又干脆地坐到了沙发上:“现在呢?”

“想听我的身世吗?”

“没兴趣。”

梅也料到了他会说这句话,她有考虑过,乔伊或许只会以为她在演戏,但他还是怀揣一股好奇却不能表现的心情来说这句话。

梅也不在意,行为举止随心所欲,她随意地说:“反正也就是个故事。”

乔伊冷哼一声:“我对别人的故事不感兴趣。”

梅笑了,她只是淡淡地说道:“你会喜欢的。”

-

梅记忆始于联邦中心,安徳格兰第一纪,那一年她十七岁。她孑然一人走在联邦中心的路上,忍受着形形色色路过者的白眼,但她依旧那么走着,她所要前往的是警区体检部。

她和她的孪生姊妹分散了,她的姊妹在生病接受体检时,被几个陌生的警司抓走,而她被那群人抛下。

梅听说过,据说只有具有优秀体质的人才会被警司带走。最开始时,她因为孤身一人而感到恐惧。但随着她与她的姊妹分离的时间流逝,她就变得既思念她的姊妹,又被一种嫉妒的情绪压抑着心房。

她明白,既然姊妹拥有不凡的体质,那么她应该也不例外,虽然不敢保证拥有极强的体质,但至少应该不会太差。因此,她决定去碰碰运气。

而她这一试,竟然成功被警司派来的人带走。她所前往的地方,恰恰就是安委会。并且当时她所要见的人,就是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219。

她们原本只有编号,梅并不叫梅,她也没有编号。即便从记忆的深处去寻找,她也依旧找不出这一段记忆。她曾经为拥有“梅”这个名字感到骄傲与自豪,这是安徳格林首脑赐予她的名字,它经由219口传,后来又被登记在个人信息上。那一瞬间,梅想过,这或许是她一生之中最需要铭记的惊喜。而219,她依旧保持着那个编号。---

“安徳格林首脑没有赐予你名字吗?”梅疑惑地问。

219淡笑,她的笑依旧温暖,充满了包容性,甚至其中还有几分可以称之为慈爱的感情:“没有。”

梅小心翼翼,她一方面沾沾自喜,一方面却又害怕伤害到219,但她还是说道:“你不会不高兴吗?”

“安徳格林首脑对你抱有厚望,梅。”219月牙眼中满是笑意。

梅相信219的话,她从来没有像如此一样地相信219的话。219的话是多么令人充满信心,而她深陷这个美好的谎言无法自拔。尽管她在当初并不知道这是一个经过深思熟虑后编织的谎言,但她依旧愿意坠入那可以营造的幻境。

而这些信息,如今看来实在是难以置信。梅甚至怀疑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而她被这些虚幻的梦欺骗,被一个又一个精美的谎言促使着进行着身为复制品的工作。

乔伊依旧拒绝了,他突然生出一种恐慌的心理,而这种对于事物无法掌控的现实让他毅然决然地拒绝去听梅的故事。

“你能有什么故事?表子和普通人生出来的杂种?得了吧。如果你要编什么低俗言情或者悲情故事,我没什么时间去听。我需要休息,我真的很困。”他佯装打哈欠的样子,就连眼角也溢出了点点亮光。

“我劝你还是醒着,肖恩。”粗哑的男声从声响中传出。

这就是乔伊所担心的,他并不清楚梅想要掀什么样的浪。

“迈克?”

迈克似乎有点急躁,他语速很快地说了一大串话:“他要来了,我们现在时间不多了,必须要在有限的时间内,把一切工作都做好,我现在缺人手。”

他?

乔伊一时间在心里开始思索,那个卢卡斯口中的他是谁。他幽幽地说了一句:“梅在这里。我很累,我懒得去。”

卢卡斯叫道:“你生气了?你这个兔崽子,现在不是耍小屁孩儿脾气的时候。”

乔伊对他那些充满侮辱性的称呼充耳不闻,甚至奶里奶气地用他自己都恶心的声音说道:“小屁孩儿没长大,现在要睡觉。”

“好。你可以。梅,现在你收拾,和我来。”

卢卡斯说完,梅依旧没什么反应,她一动不动。

“怎么,你没有听到?”卢卡斯暴躁地说。

乔伊的视线也没有胡乱地在房间内扫荡,短期内,他并不能找到房间内监视器的位置。

梅抓住了卢卡斯话中一个不怎么清晰的信息:“他是谁?”

乔伊本以为卢卡斯不会回答,他面上依旧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脑子里想的却是卢卡斯方才说过的话。

卢卡斯竟然难得地回答:“安德烈,还有首领。”

梅不解地问:“现在,来这里?”

卢卡斯的语气逐渐放了下来,最后又回归于平静:“不要过问太多。如果你不想来,我也不会勉强。”

短暂的沉默。

乔伊认为,他对于梅的奇怪表现已经到了完全不能视而不见的地步了。他忍不住用余光看了梅一眼,发现她那迷烟游离的眼睛藏在了自然垂下的头发中。

许久,她扬起她那精致的下巴笑着回答:“我从来不会违背卢卡斯您的话。”

“很好。”卢卡斯说道:“肖恩。”

乔伊下巴后靠,这也使他的目光暗了下来:“哦,我知道了,我会去。”

乔伊总觉得梅不对劲,但是卢卡斯的反应过于正常,这让他挑不出来任何关于卢卡斯的瑕疵。要知道,如果梅暴露了身份,那为什么她现在依然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难道卢卡斯想利用梅牵出更大的一条鱼,将他们一网打尽?

不难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如果是这样的话,现在的他们就如同受困的鱼,生死就掌握在了梅的手里。不过幸好,幸好梅对安徳格林首脑有着强烈的执念,但这也并没有让乔伊在内心松口气。

卢卡斯似乎对他的回答还算比较满意:“你应该时刻听长辈的话。”

“嗯,你可以滚了。”乔伊不在意地骂了一句。

“现在就要去吗?”梅一脸平静地说道。

卢卡斯回答:“可以。我带你去挑一件衣服,你身上那件衣服正好已经穿很久了。”

乔伊问了一句:“我呢?”

“我觉得我们现在还是不要说话为好。”卢卡斯抛下这一句话,后面无论乔伊怎么嘲讽他,他的声音都没有从音响中传出。

乔伊撇过头,而这个动作恰好让他与梅对视,他对上梅的眼睛,却捕捉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如果说原本的梅眼睛像是活的,一股老奸巨滑的劲头,那么现在,她的眼睛更像是被烟雾包裹着,冷寂平静,并非是没有生机,而是更加诡辩莫测。

“你还喜欢着迈克?”乔伊略带嫉妒地问道。他的本意并非如此,有些话他并不方便说出口。他觉得梅应该能明白他的话中话:“你到底在想什么?”

梅左侧嘴角上扬,眼睛微眯,这样的表情看起来倒像是嘲讽,她娇笑着说:“当然。你这种小孩子是不会懂的。”

乔伊没有再过问,他又重新转回了头,看向了天花板,闭上眼睛,给其他人呈现着他惬意休息的表象。

卢卡斯的房间不远,但是他没有在房间里。梅立刻就转移了地方,想到罗曼福拉尔和马克在一起,她觉得卢卡斯应该还没有离开一个小时前他们见面的地方。

果不其然,卢卡斯并没有离开。

梅踮着脚尖就进去了,她随口问了一句:“衣服呢?”

卢卡斯伸出一只手指,指了指梅身旁的一个地方:“凳子上。”

梅直接在卢卡斯面前脱下了衣服,她没有那点可怜的羞耻心,她边脱边说道:“你是故意的?”

卢卡斯压根没去看梅,他躺在沙发上,懒散得保持着肖恩习惯的姿势,扬眉:“什么意思?”

“不要装了。”梅冷声道。

很明显,刚才卢卡斯故意挑选在那一个时刻,为的就是监察她和乔伊。她一开始并没有注意,她甚至以为卢卡斯已经离开了。不过……乔伊也是异常地谨慎,他应该什么也没透露。

卢卡斯饶有兴趣地笑了,他笑起来的时候嗓子里发出的声音带有些许磁性:“你应该认识沃夫吧。”

沃夫……马克沃夫。

卢卡斯能说出他的名字并不奇怪,马克沃夫本来就是一个名声远扬的人。

“马克沃夫?几乎每个安徳格兰联邦人都知道他的名字,他是联邦的英雄……”

也是联邦悲惨的英雄,在锡勒姆惨死。

在她说的过程中,卢卡斯点着头,他认同她的话,不过梅的语气还是放缓,最后还是缓缓地噤了声。

“我指的是,沃夫克缇丝。”

沃夫克缇丝,狼局A等卧底,长期潜伏于锡勒姆,一个不被劳伦斯家族承认的人。母亲是劳伦斯家族的人,也是现任副首脑的胞妹。

但是卢卡斯怎么会知道这么一号人,沃夫克缇丝跟他根本不可能有交集。

卢卡斯心情愉悦,他眯着眼睛笑嘻嘻地享受着柔软的沙发,神情一改往常:“狼局A等间谍。对吗?是叫狼局吧,据说是马克沃夫建的。”

梅垂下了头,眼睛又被碎发所遮蔽,她低声道:“你到底掌握了多少信息?”

-

卢卡斯眯起眼睛时,眼角有些许皱纹,这些皱纹反而给他增添了许多魅力,他的声音有着西北部人独特的低沉与沙哑:“你说话的语气,好像我才是阶下囚。”

梅觉得她曾经骄傲的斗志逐渐被抽离,一丝一缕,在她的体内逐渐消失,她的心由开始沉稳的跳动,逐渐变快,逐渐变慢,最后又恢复到平静的状态,而这种平静,要比原本更加慢速。

她说:“那你准备对身为阶下囚的我施以什么样的刑罚?”

上一个她选择了自爆,但此时的她却连自爆的勇气都没有。

那是她吗?或者说她们难道都可以称为梅吗?她们的本体既然是219,那么她们为什么不可以被称为219。而219为什么又能成为本体,她们虽然脱生于219,但她们明明独立于219,她们有不同于219的情感,梅能够感受到!她们每个人都是不同的。

最简单的证据就是,上一个梅选择了自爆,而她却没有,这就说明她们有各自独立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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