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10~11（1 / 2）
罗曼·福拉尔，毫无疑问是乔伊的心结。---随着他的精神力的缓慢修复，一些断断续续的记忆也重新在他的脑海中时不时地出现。这些记忆谈不上清楚，恍惚之间而来，恍惚之间又去。
他的记忆驱使着他去寻求一个问题的答案，而这个问题恰巧又与福拉尔相关。归来的福拉尔给他一种难言的怪异的感觉，让他久久难以释怀，而他内心却也有一个无法辨别准确性的答案，福拉尔的变化与219的训练营有关，而219很可能就是安委会的人，那个训练营也极有可能属于安委会。
然而梅也轻描淡写地回答他：“我不知道。”
乔伊此刻并不想拐弯抹角地向梅追寻答案，他明白，只要他用隐晦的语言，无论他怎么去套梅的话，梅都不会轻易地告诉他答案，于是他就直接问道：“219教官是您什么人？”
他并不害怕他的问题被上面的人听到，他不是没有猜测过梅的身份，比如说，梅可能属于安委会，再比如说，梅可能是安委会派过来监察里弗斯的。
想想看，伊恩·里弗斯，一个标准的年轻人，从最初的普通士兵混到现在的少将位置，获得了年轻人中无与伦比的荣耀，但是他太过于幸运，幸运到让人觉得他就是天之骄子。
梅听到这个名字，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她眨了下眼说道：“我的同胞姐妹。”
乔伊哼笑出来，他低头收着下巴，掰着指头，想要给手指减轻负担：“你们名字还真有意思，一个用的编号一个用的大众化名字，一开始我以为你的名字不过只是伪装，后来接受到传送的资料，发现名字符合你的ID信息。”
梅听完了乔伊的话，点了下头，说道：“或许她比较传统。”
乔伊抬头看了眼梅，又把头低了下去：“不，我并没有这么觉得。”
“怎么说？”
乔伊想到了219之前讲的那个故事，在这段时间里，他不是没有思考过，只是这个故事过于荒诞，过于超出他们的知识范围，在地下人所能涉及到的知识里，很少有关于星球的知识，因为对于他们来说，他们很难去踏出安德格兰与锡勒姆之间的那片土地，所以他们基本没有可能去涉及到天体知识。
他想了想说道：“她也给我讲过一个故事，我觉得她在暗示我什么，我甚至考虑过那是一种恶性质的警告，而且这种可能性很大。”
梅向前微倾，似乎完全到了刚才发生的不快之事，饶有兴趣地问道：“什么故事？还记得吗？”
乔伊抬头看着她说道：“还记得我给你讲的故事吗？我不过是在她的基础上加工，毕竟一开始我以为你们是同一个人，即便是现在……好吧，其实无论是不是同一个人都不重要。”
梅又点了下头：“她就是这样。”
乔伊多看了她一眼，似乎想从梅脸上看出什么，不过却抓不住什么情绪，于是问道：“你讨厌她？”
梅仿佛听到了玩笑，她不慌不乱地摇头说道：“不。我并不讨厌。”
乔伊显然没有完全相信她的话，他自顾自地说道：“无论你是否讨厌她，但是我能感觉出来，她并不喜欢我，她也不喜欢里弗斯少将，准确说，她对狼局怀有敌意。”
梅滞了一秒，复又说道：“你的想象力真丰富。”
乔伊咧着嘴笑了笑，他笑着说道：“好了，和你说这么多，还是不肯告诉我那个训练营到底是什么东西吗？”他随意的语气仿佛之前都是再开玩笑。
梅并不知道在乔伊身上发生了什么，她只有乔伊的数据，这些数据是通过狼局才知晓的。她并不知道为什么乔伊的身体素质在极速跌落后、在防御系统为最高级别的权限下又逐渐恢复上升的原因。但是她明白，不是所有人都能进入F小队，而乔伊能进来，一定会有他的非凡之处。
就像他是乔·盖勒的儿子，他的母亲是劳伦斯家的长姐，他本身就具有其他人无法比拟的天赋。
梅叹了口气，终究还是说道：“提前成人的行为罢了。”
提前成人……
乔伊没想到梅的答案会是这样。
在此之前，他设想过很多答案，比如说抽离情感或者是其他手段，再或者就是残酷的训练让他们能够随意控制并能够不外露情感，但是听到这个短语，乔伊还是难免愣住了。
“提前……成人？”
“怎么？害羞了？”梅开怀大笑，她调侃道：“你真的不适合做这行，也幸好，你假装的是肖恩。”
惊讶于梅的答案，乔伊又问道：“这是违法的。”
联邦禁止在婚前发生X行为，这是人人皆知的规定，狼局也因此禁止进行这项安排。
但是安委会却有这项训练。
乔伊突然开始明白，或许安委会就是狼局的另一面，他们培养的人员不同，而那批被调出去的人，或许就是为了弥补他们身上原本的不足。
梅眉毛上扬，缓缓说道：“这是被批准的。”
“不过仅仅是这样吗？”即便是这样，但是乔伊还是无法将前后的福拉尔联系在一起，他们仿佛就是两个不同的人，他其实并不相信那种训练会让人前后变化如此之大。
梅冷哼一声，她理了理鬓角滑下的头发，报臂道:“我又不了解他。”
“抱歉。”乔伊无奈地说道:“我只是很好奇。”
“我仔细想过。”梅看了乔伊一眼:“虽然你无时无刻都放不下提防我，但是我还是想说，你还不如把注意力多放在罗曼 福拉尔身上。”
乔伊有些不解，他不明白梅到底想说什么，但是他也没有过分把话挑明说:“他是我的队友。”
梅立即说道:“可是现在的我也是你的队友。”
“你也说了，只是现在。”
“你说话钻空子可不太好。你一直怀疑福拉尔，为什么不盯他呢。”梅顿了顿:“你怀疑我，无非就是认为我是安委会派过来监视伊恩里弗斯的。”
“我是狼局的人，自然要提防你。”
梅却严肃地说道:“但是我们都是为了安徳格兰。更何况，里弗斯亲自执行任务，你就不怀疑他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吗？”
没有人知道里弗斯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就连狼局的人也不知道，他的任务是绝密的，以至于他们无法和他取得联系，主动权掌握在里弗斯手里。
乔伊说道:“我只知道你肯定没法监视他了。”
“是的，他很优秀。”梅点头承认:“可是安委会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监视狼局。同样，狼局也在监视着安委会。”
乔伊顿了顿，手指在胳膊上有节奏地点着，思忖片刻，他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在意福拉尔吗？”
其实梅对于这个话题毫不在意，不过想到福拉尔或许对乔伊造成过一定影响，联想到之前的数据，她觉得或许这与之前乔伊的身体发生异常的事情有关，于是她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们都是一种人，都是骗子中的高手。”
“切。”梅不屑地说道:“你还是没回答原因。”
乔伊的目光暗了暗，却也没再说话。
他心里清楚，他得不到任何问题的准确的完整的答案，不过已经取到了一些答案的线索，并且证明了他的一些猜想。
地车孤独地在荒无人烟的轨道上行驶着，它行驶没多久，就在预设的终点站停下。
“你似乎还不够狼狈。”许久没开口的乔伊说道。
梅看了一眼发皱且衣服上沾染污渍尘土的乔伊，随即明白:“这好说。”
她豪爽地脱下上衣和裤子，拿着屏蔽器，在附近的土地上来回踩了几下衣服，用小型无声炮弹埋在石头缝隙中，将衣服搭在上面，故意弄皱弄破。
乔伊背对着她，全程没有回头，只能听到梅穿衣脱衣以及行动声。
梅穿好衣服后，说道:“去哪？”
“信息点。”
梅启动智眼，远处的景色逐渐变得清晰，这让她的眼睛较好地适应了视界的变化。当她看到工人们在那里来来往往，货车来回进出，有些惊讶：“所以说，你带我来的这个地方，这家工厂还在进行生产？”
乔伊原本也非常震惊，他也未曾想过，科玛会在这个地方与迈克·卢卡斯联系。他在此之前有考虑过科玛的坐标是假的，不过为了任务，他还是决定冒险尝试，如果他赌对了，说不定未来的路也会明朗一些。
乔伊清了清嗓子：“我之前查过资料，确实还在生产，这家工厂已经进行生产五百年了，他还向这里的政府和生产小单位提供日用产品。”
梅盯着那个地方，她单膝跪在地上，身体一动不动，他们躲在隐蔽的街道拐角里，这里的监视器已经被暂时屏蔽，这让他们获得了短暂的监察时间，她说了句：“联邦有很多这样的工厂。--*--更新快，无防盗上----*---”
“有想过吗？”
“想过什么？”
乔伊也在她身后完全蹲了下来，他沉声说道：“我刚才脑子中有一个荒诞的想法，你说，这家工厂会不会也是隐形人的据点，表面上为联邦西北部政府提供物品，但其实暗地里做着隐形人的勾当。”
梅她也压低了声音，她一方面注意着四周的情况，一方面又在扫描工厂的那些人，一些数据在她的更新呈现，但是她并没有发现一些重要的信息：“我并不了解，迈克·卢卡斯从未提过这些，他一向都很谨慎，反倒是你，你确定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底细吗？”
乔伊确实不了解，他一直插手的是B区和C区迈克·卢卡斯与锡勒姆之间的交易，迈克·卢卡斯是属于隐形人组织不假，原本的肖恩或许也知道隐形人组织的情况，但是乔伊确定，迈克·卢卡斯对于原本的肖恩就有所隐瞒。
他能感觉出来，迈克·卢卡斯对于肖恩有一种长辈照顾晚辈的感情，肖恩原本的身份就够让人震惊了，因为在联邦，并没有关于他的任何信息，联邦没有他的任何血液采集样本资料。
不过不排除迈克·卢卡斯那里保存着原本的肖恩的血液资料，这也使乔伊的任务更加艰巨困难，他必须保证卢卡斯完全地、至少能百分之九十的相信他。
乔伊作出了大胆的猜测，那就是肖恩或许是锡勒姆人，他的生命特征太像是锡勒姆人了，就连乔伊在进行伪装的时候，他都要模仿出锡勒姆人说话的语气，在他们的观察和已有的视频中，他们发现肖恩这个人言语之间有些锡勒姆化，他喜欢讲故事，总喜欢讲一些天马行空的故事，他的性格阴晴不定，像是印象中的锡勒姆孩童。
那么，如果他是锡勒姆人，那他为什么会来到安德格兰，又为什么会和迈克·卢卡斯相识，而迈克·卢卡斯，他会不会也是锡勒姆人。如果前面的推测都是真的，那么隐形人组织也一定和锡勒姆有所勾结，而如果卢卡斯真的是隐形人首脑或者是高层，那么能不能说明，所谓的隐形人，不过是锡勒姆的阴谋？
突然之间，一句话出现在了乔伊的脑海。
“是锡勒姆掌握安德格兰。”
等等，这是谁的话……乔伊不知道为何他突然就想到了这句话，这句话并不是他说的，他确定！但是那一瞬间，他又想不起来说出这句话的主人是谁。
乔伊又想到他的防御系统升级到最高状态的事，一瞬间，他觉得有些疲惫，尤其是长期在精神力匮乏的状况下扮演着肖恩的角色，这让他的精力并不能够用来想曾经那些被遗忘的事，或许，那件事情和他的精神力下降的原因有所关联，又或者和福拉尔的事情有所关联。
他无可奈何，他在内心安慰自己或许这件事并不怎么重要，所以他的记忆才会这么不清晰。
通过智眼，乔恩能清晰地看到远处那些工人进行着繁忙的工作任务，一时间他觉得不会有什么收获，那些人显然只是普通人。
而梅还想呆在这里看情况，不过此时乔伊却拍了拍她的肩膀，她下意识回头看去，发现乔伊已经直起腰板，向拐角的深部走去。
“为什么走？”她蹙眉，连忙起身追了上去，快步走到了乔伊的身后说道。
乔伊摆了摆手，眼睛透出几分疲惫，但依旧笑着说：“如果那不是一个普通工厂，他们应该不久就会注意到这个地方已经被屏蔽了。”
“好吧，确实，长时间呆在一个地方也太危险了。”
“所以说，迈克·卢卡斯应该也在离开B区的路上。”
“等等！”梅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立马停住了脚步：“你忘记考虑一件重要的事。”
乔伊停下脚步，不解地回头问道：“什么事？”
梅看到他一副倦容，心中开始思索方才在乔伊身上发生了什么。在此之前，乔伊虽然看起来一脸疲惫，不过状况并没有现在这般糟糕。但是按照现在的状况，这种疲劳也是应该的，毕竟他们才“死里逃生”不久。
梅说道：“迈克·卢卡斯联系科玛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迈克·卢卡斯联系科玛，这一定是绝密的事件，不可能有第三者知道，而如今，如果他们轻易地去见科玛，这必定会引起科玛的怀疑。而卢卡斯并未在爆炸中死去，他联系科玛只是时间的问题。如果他们现在贸然行事，必然会因小失大，让卢卡斯生出戒心。
“这件事情我早已经考虑过了，卢卡斯曾经告诉过我，如果发生了要紧的事，就来A区。”
“他曾经告诉过你？”
“嗯。”乔伊疲倦地应了一声，接着就又移动了身体，似乎不愿意再过多为梅解答。
当然梅还是问道：“我们现在去哪里？”不过也在她的意料之内，乔伊并没有回答。但是她还是调出了数据，在识别乔伊前去的方向后，进行了简单的判断。乔伊最后可能去的目的地依旧是那个工厂，不过是从另一条路线进入，这条路线要比原本的路线复杂，中间还需要过地下道。
这条路是监视器最少的道路，原本地下道的监视器就已经有所损坏。不过梅依旧不明白乔伊选择这条路的意思，但她还是尽量去想了想，或许这条路是通往工厂神秘地点的秘密通道？
在她看来，西北部的所有她所见过的秘密通道都大同小异，总是有许多拐角和一些秘密的按钮，那些秘密按钮是最难发现的，它们都属于隐秘机关。
乔伊走了没多久，他就打开光脑设备扫描墙壁，眼前开始出现红色警示框，这提示他找到了那个秘密按钮。
他在墙壁上摸索着，这是一面光滑的墙壁，基本上找不到有任何缝隙，更何况这面墙躲在这里，它基本不可能会有受损的情况。
不过乔伊还是尽量用较大的力气在墙上摸索着，大概过了五分钟，他才摸到了微微颤动的一部分。他明白自己找对了地方，就用尽力气按了下去。每当他多使一分力气，旁边的缝隙就显现得更加清晰。而当他将那个并不大的方格按到底时，那扇门也完全地打开。
梅率先走了进去。
密道中并没有照明设备，这需要他们打开自带的照明设备。在此之前，两个人都开启了隐形模式，让他们的智眼、感应芯片和感应器自动开启隐形状态。
梅小心翼翼地走在前面，而乔伊紧跟其后。
梅回过头，准备走过拐角，她轻言轻语:“好像没什么。”她的声音不大，在寂静的密道中却传来了回音。
乔伊笑了一声说:“本来就不会有什么。”
他们走过拐角，然而就在下一刻，乔伊的脸色骤变，显然他看到了什么！
然而现实并不给梅任何反应的机会，当梅想要做出防御措施时，她已经被身后的人用手帕捂住了口鼻。
军用眩晕剂！
而隐隐约约之间，最后在她眼前呈现的是，乔伊同时倒下来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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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伊的眼睛被一层黑布蒙着，这不是普通的黑布，它虽然有着柔软的触感，但是乔伊可以确定它绝不是由人工布料简单地制成，或许里面有超薄芯片也说不定。
当他们进入这个密道，他们就开始受到那个人的监视。在昏迷前的那一刻，他们就关闭了他全身的智能系统。当他们从眩晕的熟睡中醒来，眼前一片黑暗，他们被束缚在机械椅上，他们的手腕、膝盖、脚腕全部都被坚硬的束夹扣着，太阳穴的位置贴着感应贴片。
一旦他们有逃脱的行为，感应贴片就会顺着导线反应给机器，机器就会发出红色警报。
“梅……”乔伊叫了一声梅的名字，声音不大，有些微弱。
梅困倦地说:“我在这儿。”她嘤↑咛一声:“这是哪儿？谁抓了我们……”
似乎对方已经算准了他们会在这个时间段醒来，乔伊听到一阵电子合成音。
他分不清声的本源，听不出性别，这声音已经经过了处理，听起来机械味道浓厚。不过乔伊还是大概能分出发出声音机器的方向，那恰恰在他面前。
这个人说:“怎么进来的。”
乔伊全身不敢妄动，他的头依旧保持着紧贴靠背的姿势，他的口型也很小，时刻保持着小心慎重的状态:“被你们掳进来的。”
这个人似乎不喜欢多话，他省略了主语:“什么名字。”
“肖恩。”
“梅。”
这个人处理后的声音此时竟然带了些疑问的感情，这个人问道:“卢卡斯的人？”
哦！这个陌生人认识卢卡斯。
或许他一点也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