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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0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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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格兰地下联邦纪年安德格林第二纪166年第124日西北部C区一家无人问津的酒吧】

幽深寂静的小巷中,一个不起眼的酒吧藏在最深处,因长期无人修缮,它那手刻的石板招牌都可能随时从墙上掉下来。---

人很少,少得就像是路边立着的白灯塔,因为光屏的损坏,这里的照明都依靠早年修建的陆地照明灯。

酒吧室内昏暗,蓝色、灰色、或是白色的光混杂着,冷色调系光的铺设让人心中不由生寒。墙上简陋的铁柜内摆设的是从锡勒姆弄来的黑货,吧台前的酒保只有一名,边上还有零星的几个人,盯着室内光屏上放着的从锡勒姆弄来的影像,有时候会低头看一下从黑市那地方低价植入的劣质光脑,刷一下这边流行的网络。当网站显示页面不存在时,他们只好又百无聊赖地喝着酒,偶尔会抽一根“进口香烟”。

酒吧有个地方能玩AR游戏,不过那设备今天又坏了,这让不少人都有些失望,其中就有卷毛。

年轻帅气的小伙子用锡勒姆紧缺的原石作为交换,为美艳诱惑的女郎点了一杯酒,女郎勾唇一笑,美丽的大红唇立马就要送到男人的脸上,却在离男人还有几公分的地方停了下来。

男人按住她的肩膀,黑色的眼珠子里装着安德格兰无边无际的黑夜,如果他不开口说话,穿着还算讲究的他或许会被人认为属于这一带的体面的人,可他一开口,那聒噪的语调便让女郎不自觉地向后正了正身子,原本微张的红唇也抿了起来。

男人丝毫不生气她这副略微嫌弃的模样,反而依旧用他那沙哑的声音问道:“美女,听一个故事如何?”

“什么故事?”美人似乎来了兴趣,她摇着透明的高脚杯,向前探了探身子。

卷毛男人摸了摸鬓角的卷发,座椅上的他向后靠了靠椅背,缓缓放出声音。只是他声音不好听,这难免让女郎觉得那将会是个无聊透顶的故事。

“一个孤独的男人每天都会盯着自己所在宿舍的钟表看,他认为钟表是由某种能源驱动的,一旦能源耗尽,钟表将会停止转动。他将想法告诉了组长,组长觉得这很有意思,于是鼓励了他的行为,让他继续进行观察。”说到这里,男人停了下来,他有些口干舌燥,于是喝了一口酒。

“只有这些?”女人觉得这故事实在没意思,如果不是因为她注意到男人脖颈间挂着的星光蓝宝石项链,她才没有耐心继续呆在这个位置上。“我家的那个表自己每天都在转,我没有安装过电池。”

旁边有人听不下去了,没人知道他在这里已经蹲了多长时间,喝了多少酒。他觉得卷发男人是在胡扯,这打扰到了他发呆,他喊了一声,示意卷毛儿出去说。

卷毛没搭理这个醉汉,他继续对美女说:“你用的机械表,大概你没注意过,我们没人能反对能量守恒定律的。”然后他又接着讲刚才未完的故事:“他每天都呆在这个房间内,因为长时间缺乏锻炼,他的肌肉也开始萎缩,身体逐渐衰弱。不过,表依旧没有停,只是行走的速度变慢了。”

“年久失修?”美女笑出声来,调侃道。她还是知道能量守恒定律的,这样想来,之前她说的话实在是太蠢了。

卷毛回她一个笑,继续讲道:“最后,他死于过度劳累。”

“过度疲劳?”

卷毛缓缓说道:“当他的心脏彻底停止跳动,钟表也停了下来。”

美女似乎被这个故事吓到了,她的呼吸有些急促,有些后怕,以至于下意识地将手放在了起伏的胸前,“他是能源?”

这样的话,那个男人应该就是钟表能量的来源,他就是一块人性电池,时刻为钟表提供运动所需的能量。

“我再讲一个故事。”

“等等!你到底想说什么!”女人眉头一紧,她薄愠道:“我的胆子可没你那么大。”意识到自己方才说话无礼,她又眼睛张开,眉毛上扬,用娇媚的声音说道:“停住吧大哥,您讲的故事让我害怕了……”

男人没有顾忌她的情绪,兴许也是喝醉了,女人刚进这个酒吧的时候就见到他在喝酒。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无法自拔地继续讲着他的故事:“在男人死后没多久的时间里,组长发现了男人的尸体,于是他将这个人扔了出去。”

“然后那具尸体被分解做成了营养液?”

“组长这回喊了另外两个人来到这个房间,一个是略懂科学的技工,一个是退役士兵,他们俩长得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服装不同,仅凭肉眼,几乎没人能分出来他们俩的身份。组长这次直接告诉了这两个人任务就是守护这个钟表,让这个钟表再次运转起来。技工先是检查了一下停止运作的钟表,他找到了钟表的一个接口,认为钟表是通过那个接口获得能源的。退役军人身上不具备任何专业知识,他只能完全相信技工。但技工他试了很多方法,期间他甚至联系过组长,让组长运来一个普通的发电机。”

卷毛又喝了一口酒,趁着他停顿的这段时间,女郎将内心的疑问说了出来:“我有一个问题,他们为什么不冲出去。”

卷毛继续无视她的问题,或者说他接下来就要讲这个问题,他铁定心了要把故事讲完,兴许也是为了打发这寂寞无趣的时光:“不过组长说这些东西都是固定的,必须上报组织,后来组长告诉他们,组织不允许。如果他们不能完成这项任务,他们将永远被限制在那有限的空间内,这让两个人只好呆在那个房间内自己琢磨。随着时间的流逝,退役士兵的意志终于被消磨殆尽,他威胁技工,如果不尽快完成这项工作,他就把他杀了,然后自杀。技工受到士兵的恐吓,他试图打亲情牌说服士兵,在交谈的过程中,他们都知道了彼此拥有一个女儿,士兵甚至给技工看了他自己女儿的照片,因此他们意外发现,两个人的女儿依旧长得一模一样。”

“怎么会这样?”女郎惊讶地问道,听到这里,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被这个故事吸引了,这个故事尽管有许多不合常理的地方,但是女郎已经渐渐地将身体又靠了上去。不过又和卷毛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这种距离会让她有一种安全感。那一瞬间,她忘记了,自己是名妓/女。

“最后,技工依旧没有修好钟表,反而钟表自己碎了,钟表碎的那一刻,两人情绪激动猝死,与此同时,房子坍塌。”说完,卷毛舔了舔嘴唇,他的酒喝完了,他叫了一声酒保,再给他来一杯酒。

女郎瞪大了眼睛,她用另外一只手拉了拉鬓角边的头发:“就这样?”

“我没酒了。”

卷毛摆出一副当然不会如此的表情,这让女郎连忙将自己的酒杯递了过去,卷毛一只手附上了女郎较浅肤色的手碗,低下头凑了上去喝了口酒,这酒似乎就是他的能源,喝完之后,他立马又恢复了元气。

“组长这次没有喊来两个人,他带来一个机器人为钟表寻找能源。”

“人类办事的效率太低,机器人肯定能把粉碎的钟表修复回来。等等,还在原来的那个地方?房子不是塌了吗?”女郎虽然问出口了,不过这次她也不指望卷毛能回答他的问题。

“机器人的效率明显很高,他直接就想到了将房间内唯一的能提供能源的物品供给钟表。”

“他自己?”女郎迫不及待地喊了出来。“只有他自己!”仿佛发现了什么巨大的谜团,女郎尖叫道,幸好酒吧并没有多少人,酒保也只是劝女郎小声说话。

“好吧这次你说对了。”卷毛似乎颇为无奈,他接过了酒保递过来的酒,接着就是一口气毫无形象的饮尽,喝完之后,他那棕色脸蛋也蒙上了一层红晕。

女郎看到那两抹红晕,她吃惊地问道:“你是红色血液人?”

“这很奇怪吗?这一点也不奇怪!”卷毛喊了一嗓子自问自答道,他指了指女郎:“你看起来也不像是纯种蓝血人。--*--更新快,无防盗上----*---”

女郎没想到他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不过她自己的反应也不自然,甚至眼神飘忽,似乎在掩饰什么:“啊……我混了一点联邦郊外的血。”

一旁的酒保冷哼一声,卷毛是他的老客户,算是他这儿有名的“有钱人”,据说跟锡勒姆人还有点儿关系,以后说不定出事儿了还得让他申个指头,他指着女郎对卷毛谄媚道:“这娘儿们是个杂种,她爹是个联邦郊外的逃犯,犯了联邦的强jian罪,逃到我们这儿了,跟她娘又搞上了。”

女郎听了他这话,头上青筋直冒,脸上紫气直冒,她将酒杯重重放在桌上,拽了拽耳边的长发,正准备破口大骂,却被卷毛截了声音。

卷毛似乎是在同情她,他叹了口气,说了句:“那还真是个可怜人。”接着,他将酒杯放在了桌上,在酒保吃惊的目光下,拉走了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女郎。

卷毛看似粗鲁地抓她的手腕,其实只有女郎知道,他根本没用上多大的力气,而她一副受到欺负的样子也是装出来的。不过当她看到那璀璨的蓝宝石时,她两眼放光,整个人都变得顺从起来。

他们俩走在西北部荒芜的街道上,像幽灵一样在黑暗中穿行,他们的脚步很快,超出了所有和他们在同一条道路上行走的人。

女郎不知道卷毛要去向何方,她想的是他们应该会去一家宾馆春宵一度,不过最近的一家住宿点被他们错过了,她突然就想到了一些惊悚的事,这让她有些害怕想要离开,不过想到酒保对这个人一副奉承巴结的样子,而这个人之前就时不时地在那家酒吧出现,她心里也觉得这个人应该不会把她怎样。

于是她找了个话题,试图缓解内心的恐慌:“你的故事似乎还没讲完。”

卷毛回头看了她一眼,随意地说道:“已经讲完了。”

“你没有说机器人的结局。”

卷毛停了下来,他打开手碗上的光脑,随后确定了一个方向,继续前进,他边走边说着:“机器人最后成了一堆废铁,在机器人之后组长安排了一个新的人。”

“那个人和之前的人长得一样?我觉得,那两个人和第一个人也长得一样。”

卷毛回头深深地又看了她一眼,那种视线让女郎有些不自在,于是她哼了一声,摸了摸耳朵。

卷毛缓缓说道:“他们是一个人,又或者可以说不是。”他终于停住了步伐。

女郎向前走了几步,这是一个普通看起来极为破旧的两层荒废工厂,大门在识别了卷毛眼睛之后敞开,里面幽深诡异,悄无声息,随着卷毛的进入,声控系统受到感应,从而控制打开照明系统。白色的灯光洒满了整个屋子,一条条细长的光线清清楚楚。

卷毛将她带到了沙发旁边,他自己径直走到了柜子附近,“需要酒吗?”

女郎有些结巴,她紧张地摸了摸耳朵,断断续续地说道:“你知道……我们不能喝太多酒的,那会影响我们的废物排弃。”

男人愣了一下,随即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说道:“那我们就直奔主题。”

女郎看到卷毛向她走来,她心想夜终于可以来了,这让她内心有点兴奋,毕竟卷毛在她接待的人中算是外貌好看的。她背着的一只手抓住另外一只手的手腕,想要压制住这种兴奋,至少不能让对方看出来,那样的话就实在太丢失尊严了。

卷毛的手深入了她的发丝之中,他的脸逐渐靠近,女郎那双稀有的灰蓝色的眼睛一眨不眨,她一脸笑意,两只手抱住了卷发,胸部向前紧贴着卷毛的身体,臀部努力向后挺,努力地将自己的妩媚和野性的曲线展现出来。

只是出乎意料的,卷毛并没给她一个湿吻,而是渐渐地将头靠近到了她的颈侧。那一瞬间,女郎能听到他在她的耳边说话,陌生人的气息让她忍不住颤/栗:“宝贝儿,你叫什么名字。”

她娇柔地说道:“梅。你呢?”

他笑出声来,一只手向上抬起,渐渐地放在了梅的耳边,他撩起梅的头发,挂在了她的耳上,那只手开始在她的耳垂部位揉/捏,“你这边为什么不带耳钉。”

梅娇嗔:“原来的耳钉丢了!”她说着,大脑已经想出了身体应该执行的应对措施。

梅意识到,这个人应该有可能发现她的身份……但是她依旧稳定好了情绪,身为A等间谍的她早已想好了应对情况,至少,现在她还不能翻脸,毕竟对方可能只是试探。

肖恩。没有姓氏,孤儿。隐形人组织重要人士,根据目前所能了解到的资料,他似乎负责与锡勒姆黑市沟通,获取一定的装备物资。不过他本人嗜酒如命、好色好赌,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之前他们已经牺牲一个人从而获取了这些情报,知道了肖恩会在固定的日子里去那家酒馆喝酒。这是他们所能利用的唯一一段时期,所以梅只好冒着风险前来执行任务。

当梅全身处于警戒状态之时,肖恩却放下了胳膊,他向后假装趔趄了几步,看起来似乎真的即将摔倒了,他的步伐没有章法,整个人都处于自由散漫的状态,他似乎是嫌弃,又像是无奈:“算了,看你这不情愿的,搞得我连欲/望都没了。”

梅愣了愣,她有些看不懂肖恩的行为,不过内心还是松了气,快速地调整好了状态,她立即上前走去,一副着急疑惑的样子说道:“先生!您别这样!”

“你坐在那里,不要靠近我。”肖恩指了指沙发,他看起来似乎有些生气,暴怒地说道:“你就坐在那里!”

这让梅开始怀疑他是否有精神上的问题,他似乎不能够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在说话的时候思绪也会跳跃,不过这也有可能是他狡诈的把戏。

梅只好坐在了沙发上,下一刻,肖恩又恢复了他平常的表情,眉头终于放了下来,他又回归于冷静,淡淡说道:“那是我比较喜欢的寓言故事。”

“寓言?”梅似乎第一次听说这个词儿,她有些疑惑:“那是什么东西。”

肖恩嘿嘿直笑,他压低声音,像是在说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安德格兰没有的东西,这词儿来自锡勒姆。”

“安德格兰世界中没有故事。”梅顿了顿,担心地说道:“你不怕被人举报吗?”

肖恩冷哼,他愤怒地踢了身旁的柜子一脚,那种张扬的态度似乎根本不怕有人将他的是抖出去:“联邦中央那群人谁有空管咱们这人,他们连咱们的生死都不管了,还会在乎这些?”他看了一眼梅,黑色的眼睛蔓延着幽深难解的情绪:“你会说吗?”

“我……”梅想好了答案刚要回答,却被肖恩的一阵狂笑给盖住了声音。

肖恩大笑起来,他跺着脚,指着梅捧腹大笑,整个人处于癫狂的边缘:“你也没途径去举/报我吧哈哈哈!你一个ji/女怎么会有能力举报我!你不就是为了我这块蓝宝石嘛!”他粗暴地将那块透彻的蓝宝石从脖子上拽了下来,反复地在手里扔来扔去,最后又在梅眼前晃了晃,这让梅不得不装出一副渴望的样子。

梅压制住内心的怒气,她恨不得现在就将这个疯子抓起来,但是素养让她压制住了内心的这股盲目的冲动,于是她又为难地说道:“你说的是有道理,西北部确实已经被抛弃了……就是我还是没明白你那个寓言什么意思。组长是……安德格林首脑吗?”

肖恩挥了挥手,他满脸鄙夷地说道:“你随意猜测,反正你也不会懂,以你的水平,你也不会懂。”肖恩继续碎碎念着,他嘴里说的无非就是吹嘘自己的话,另一方面又在嘲讽着联邦中央。

在他说着这些毫无意义的话的时候,梅也在心中思考着如何该从肖恩口中获得情报,她是否应该现在对肖恩进行生擒并通知队友,她权衡着两种方案的利弊,最终还是选择了先者。

她过长时间没有说话引起了肖恩的注意,梅原本以为肖恩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而是自顾自地辱骂联邦中央,她没想到肖恩会开口问道:“你在发什么呆。”

发呆?只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对于普通人来说,怎么会算得上是发呆?

她没反应过来,愣了愣说道:“您的寓言很有意思,我刚才在思考您的故事。”

“我就知道,你会在想那个故事,很有趣对吧。”

“是的。”此刻,梅慎重地说着每一句话。

也许在这个废旧的工厂内,安装着无数个摄像头,隐形人的那群人将他们的行为监视得清清楚楚,这是一个危险区域,呈现在她眼前的甚至可能是个虚幻的假象,她需要时刻谨记自己的环境。

“机器人,第一个人,士兵和技工,都是同一个人。”

梅听不懂他的话,不过想到这故事是虚构的,所以她也没刻意追求那个答案,她只是为了保持对这个故事感兴趣。

肖恩不会无缘无故讲故事,或许这些故事就与他相关。

梅疑惑地问道:“那为什么要修表呢?”

肖恩咧嘴扯出一个大大的笑:“我想让他们修啊。”

“啊?”梅皱了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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