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谢祖母教诲。”周渊令仰头看着两人。

“宫妃们未必不知道，但总有些甜头是要让人尝尝的，否则谁为你买命？”沈月道，“周渊骏，你身为我大齐太子，你要记住，这些甜头必须是你给，而不是他们自己拿！

周齐山林多，平原少，多养鸡鸭，多食鸡鸭。寻常人家鸡子一个一文，采买元林李家的货百文一个。采买的是内务监，报的价是半两至六钱一枚，随时节变动。这中间的四百文钱至五百文钱，一百文至两百文归内务监，三百归于御膳房。因此，内务监饭食总是宫中最好，甚至好于些许不受宠的宫妃。

可是但凡出任何一点问题，便是所有人人头落地，不管是何人的错。”

周渊骏沉默，他单知宫中贪腐甚多，单知皇威浩荡，却不知道这宫中贪腐如何而来，这皇威怎样浩荡。

驯烈马，棍棒交加；养坐骑，麦糖粮草。

“若是自己弄呢？皇庄里有山林，为何不可自己养鸡取蛋？世人逐名利，逐高官，逐厚禄，谁人不会追捧钟鸣鼎食，多余的尽可卖出。”周渊令突然说道。

“为何这般想法？先生没教过你不可与民逐利？”沈月问道。

“我不与民争利，我与商争利，更欲与蛮夷者争利。”周渊令说道。

周渊骏不仅侧目。

“说说？”沈月没有生气。

“北疆盛产皮裘、药材、牛羊，南蛮多有棉花、好茶、粮食。东海运来贝母、珠宝、海味，西岭商队是珍材、金玉。”周渊令掰着手指算，“我大齐虽然四面楚歌，可也是商队往来枢纽。取财有道，用之更应有道。兵将有粮有刀才得以训练，方才有和四方开战的底气。”

沈月：“如恒儿所言，四方应有利，为何还要打？”

“因为大齐多是丘林，军粮都是来自南蛮，军备是来自北疆西岭。一旦四面楚歌，大齐必亡……”

“四弟！”周渊骏连忙打断，“慎言。”

周渊令挤眉弄眼道：“太子哥哥，我说的话，皇祖母知，你知，我知，王嬷嬷知，谁会知道。”

“每月此日，慈仁宫中所谈之事，不会有第五个人知道。”沈月应诺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恒儿，继续”

周渊骏欲再说甚，复又闭嘴。

“嘿嘿，”周渊令挠了挠耳朵，他知道周渊骏是在关心自己，也知道皇祖母是在承诺，“若是以南蛮、东海为粮仓，大齐必能安宁。只是，打下南蛮东海之后就必须要打下北疆与西岭，否则耽溺于安宁，反有灾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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