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2）

“给皇祖母请安了。”周渊令拱手见礼。

周渊令往一旁挪了挪，避开了周渊骏的这一礼：“太子哥哥今日来的真早。”

“今日是沐休，恒儿莫非已经忘了？”沈月将周渊骏也拉到了身边，“方才恒儿惊奇于宫外货物贵贱，太子以为何如啊？”

周渊令冲周渊骏挤眉弄眼，沈月淡淡瞥了一眼，拧着周渊令的耳朵将他的头转到另一边。

“君子不逐利，国不与民争利，四弟还小，不知道这些也正常。待四弟出宫开府后，自然会懂得。”周渊骏自然注意到了沈月和周渊令之间的小动作，嘴角不仅轻轻翘起，为周渊令巧妙地开脱。

“既然如此，太子，宫外一个鸡子值多少银钱？”沈月当然听出了周渊骏为周渊令开脱的意思，她面上波澜不惊，但心里却是满意的。周齐开国以来，北疆南蛮皆不安分，东海有流寇，西山有匪盗，数得上号的将领既是开国功臣又是戍边能人，太祖在世同袍之情深厚，大家一片和睦。而今皇上即位，老将尽是长辈，当值的没有几分情谊，若不是自己当时舍了脸求了功劳最多势力又最大的蒋家嫡女进宫，怕是连个安稳觉都睡不着。

若是太子和流着蒋家血脉的周渊令交好，再让周渊令入伍分薄兵权，倒是能让皇室不动声色地拿回军中权柄。只要有了路子，皇家最是名正言顺的青云路。幸好这蒋沁春手太重，让自己有机会将人划拉过来。

只是，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来插手，只能看太子的眼光和能力究竟有几分，能否拿下周渊令。

“皇祖母，价格孙子不知，但斗胆一猜，应是在半百铜钱左右。”周渊骏回道。

后脑勺对着自己兄长的周渊令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试图将脸转过来，却被沈月压着脑袋。

“为何猜是半百之数？”沈月手中用力，对着周渊骏反而带上了点点笑容。

“宫中多有采买，鸡子多在半两六钱银子之间。但采买多是定在某一家，又经多人手，必有回扣。淑，宫妃们看的是大件，这种小东西最易做文章。”周渊骏看了一眼周渊令。

周渊令听到那个“淑”字，没有再和沈月角力。

“有话，边说吧。”沈月也松开了手，让周渊令把头转了回来。

“宫中，贪腐者甚多，千里大堤溃于蚁穴。”周渊骏还是把话说了出来，他略略别开脸，却又忍不住想去看周渊令此刻是何神情。

或许是愤怒，或许是憎恨。

周渊骏还是看向了周渊令。

那双黑亮的眼睛圆睁着，看不清里面究竟有什么心绪，又或是什么都没有。

没有愤怒，没有憎恨。

“恒儿，你母妃管着宫中。”沈月慢慢说道，“有些事，本不该说与你听，然而你需要听着，听听你母妃究竟做了何事？但是，恒儿，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便是眼见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更何况是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