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天地中(八)（1 / 2）

"你……"郁淮柯强作镇定，"突然这么说干嘛。www.biqugexx.net"

语气凶巴巴的，像是想把小姑娘吓跑。

可她心口处好像有什么花在嘭嘭开放，她甚至听得见。

只是不敢深想。那定是荒唐的。

其实程伽宁已经意识到不合适了，她实在情难自抑，不说便梗在心里不痛快，要日日寻机会讲出来。

如今红了脸，皮囊里头却是藏着欢喜。

"我最近写的稿子是这方面的。"程伽宁给人台阶下，也给自己台阶下，"所以读的多了。"

"还有，"程伽宁眨眨眼，"我搬到学校住了，教工宿舍。"

"你一个人搬过来的？"

"嗯，东西不多。"

长时间的沉默无话。

郁淮柯看看表，说:"已经五分钟了，你回去上课吧。"

"我不。"程伽宁还不忘打小报告，"你进来时没发现宋老师要收拾我吗。"

"怕他做什么，不能让这件事影响你学习。"郁淮柯开玩笑说，"不然我这个班主任在学校要坐冷板凳了。"

"不会影响。"程伽宁回答的果断坚定。

想想……也是。郁淮柯明白是自己小瞧这学生了，她可是带领文科班走上数学巅峰的人，没老师都不影响，何况是如今。

"你怎么学得这么好啊？"看程伽宁不想回去，郁淮柯纵容了她，说开别的话题，"我当时都没你这么好。"

"热爱。"程伽宁笑笑，眼底有转瞬的光彩，"每一科都爱，我觉得自我提升是最有趣的。怎么，你还找点经验？"

郁淮柯戏谑说:"是啊，我以后的孩子说不定能用上。"

她的孩子……那么必然先有个丈夫……

程伽宁又迅速低沉下来:"嗯。"

"怎么兴致忽高忽低的？"郁淮柯问出来了，可也没指望小姑娘答，"时间还早呢，你不愿意回去，那我们去哪？来我办公室？"

"可是别的老师都在。"程伽宁望着她，无辜地说，"不想解释，而且到办公室没事做。"

明明就是自己有想法，还得让自己先说，郁淮柯无奈配合说:"那你想去哪？"

程伽宁面上有得逞的笑:"操场。"

这小鬼……真是传言里高冷的程伽宁吗……

最终，程伽宁怕郁淮柯晒着，她们去了小凉亭，也就是上次程伽宁和沈熠谈人生的地方。m.biqugexx.net

"讲点什么呢。"程伽宁托腮望着凉亭外地上的细碎阳光，几乎就是想什么说什么的状态了。

"古书关于拆字游戏的记载很多，最初是用来推测吉凶的。明朝崇祯皇帝自尽那年测了yǒu。第一次是朋友的‘友’，测字先生说是反对的‘反’出头，造反者出头。崇祯嫌不好，改为有无的‘有’，先生又说，这字是ナ和月组成，大明没了一半的意思。"

郁淮柯觉得有趣，催程伽宁继续讲。

"第三次是申猴酉鸡的‘酉’，先生说是尊贵的‘尊’去掉首尾，更不吉利。"

许是想象不出字形，郁淮柯低头认真在手心写了几遍，然后惊讶地说:"还真是！果然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嗯。"程伽宁笑笑，"你若不开心了，可以在门上贴个‘心’字。得空了就贴个‘木’。"

"‘闷’和‘闲’？"郁淮柯此刻认真又好学，像个小孩子。

"嗯，真聪明。"程伽宁笑着夸她。

"你这么笑多漂亮啊，以后要多笑笑，"郁淮柯突然凑过来，"我才发现你还有个小梨涡呢。"

程伽宁被她看的脸上又火烧一样:"你看我干什么。"

"好看啊。"郁淮柯眉眼温婉，脱口而出。

"我头发最近长的很快。"程伽宁伸手摸摸齐肩的短发，"之前还到脖颈的。"

郁淮柯突然笑了，笑的程伽宁不明所以:"你笑什么呢？泪都快出来了。"

她笑够才说:"不是有句话么。"

"什么话，快说。"程伽宁佯怒。

"闲人长头发，懒人长指甲。"

程伽宁:"……"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郁淮柯想开玩笑程伽宁便听，不想说她便穿插几个故事，东西方都有，说激动也激动，轻松却也轻松。

郁淮柯和她对视的时候总是忍不住笑，程伽宁听她笑自己也想笑，最后郁淮柯感叹说:"和你聊真快乐。"

说完了又嘿嘿笑。

举手投足都还是孩子一样。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程伽宁也笑着:"因为看书多。"

"我就看不下去。"郁淮柯说，"很少有读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