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1 / 2）

恶魔无精打采，他说在教堂发觉我身上萦绕着一股亡灵的气息，因此跟我走了一段路，被这种气息缠绕的生物在地面上极其少见，我按理来说命不久矣，活蹦乱跳实属奇迹。---

“如果不冒昧的话，我想请问您是什么？”恶魔问。

是“什么”，现在的年轻恶魔真没有礼貌。我暗暗地地想，要不是法则要求我这么做，要不是没有别人来干这事儿，我才不想理你。

“你没资格知道，”我干脆地打断了他的话，心情恶劣透顶，“你为什么要去教堂？”

“我说了，因为我喜欢。”苏萨尔皱着眉，样子不太高兴。

他仍然认为我是他的同类，或者什么类似的用了高明障眼法的魔法生物。这种猜测是合理的，对于他来讲，被同伴打败的屈辱很有可能难得一见。

苏萨尔虽然是个笨蛋，但是他的能力绝对有恶魔领主水准，我能感觉得到，我在神殿中拿走了神眼的同时，还拿走了属于我本体的百分之一的神力，否则根本抓不住他。

按照他的经验，没有生物能够做出他不能识破的伪装。

一个恶魔领主拥有大片土地，每天要处理的事不知凡几，而且迷雾森林绝对摆满了禁魔的咒语和法阵，虽然阵法老旧，可大部分都还能运作，作用起来不仅是恶魔，周围被波及的其他生物也够呛，恶魔领主想要潜入极其不容易。

在我看来，苏萨尔的年纪少说也有几百岁了，几百岁的领主独自一魔离开魔域，来到极度仇视恶魔的精灵领地，就是为了瞻仰精灵的著名历史建筑……虽然我并不排除这种可能，可听起来似乎极其不靠谱。www.biqugexx.net

我施加不了时光回溯术，验证不了他的来历和目的。随着夜晚的来临，真神之眼的效用被黑暗遮蔽，对真相的辨别能力越来越弱。

但我能对他施加其他的魔法。

“阵法召来。”我抬起了右手，并拢五指，念起了冗长的咒语，窗帘无风自动，房间里的家具震动不止，小些的物品先是升起，继而位移，于房间里缓慢移动，像围绕星体飘行的陨石碎片，围绕着法阵的阵眼移动。

阵眼就是苏萨尔，他感受到了空气中的魔力波动，呆滞地张大了嘴，满脸困惑：“你不是恶魔吗？”

“……”恶魔不可能修习白魔法，纯粹的光明元素与深渊生物矛盾，这是常识，苏萨尔没来得及说完他的全部疑问，光芒骤然亮起。法术完成了，他不再讲话，只能回答我提出的问题。

“你是谁？”我看着那个法阵中的年轻人，年轻的人类，年轻的恶魔，随便怎么称呼。

“苏萨尔。”恶魔说。

“你来迷雾森林做什么？”

苏萨尔呆呆地回答：“我没有想要来这里。”

这回答太笼统了。不想来迷雾森林，可以有很多的非主观理由和原因。他可能在躲避追杀，可能要完成一个无聊的刺杀任务。

“说清楚。”我说。

“我一直都生活在迷雾森林。”苏萨尔老老实实地答，“我从没有离开过这儿。”

“有多久？”我继续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