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了什么(1 / 2)
婚事将近,陆知遇却怎么也提不起精神来,脸上未见半点喜悦之意。---
又有什么好喜悦的呢?她嫁人,不过是皇上一句话罢了。纵使今日未曾出陆知恩那件事情,她也不见得会有多喜悦吧?
“这几日回府上总见不得你,原来是在问竹亭发愣。”
是陆震。
闻言,陆知遇双手抱着膝头也没抬地道:“也不知到底是见不得还是不得见,这几日,我可是一直在等着爹爹回来。”
“你看你这样子,像什么话?”
陆震在陆知遇身旁坐下,拍了她的肩示意她坐端正些,“为父知道你在担心知恩,陛下今日传召我入宫觐见,大致情况,我已清楚了。”
“陛下传您进宫了?他是如何说的?”一听有陆知恩的消息,陆知遇便急了。
“那日,知恩的确是在东宫被押下的,这一点无可厚非。只是,他为何会出现在东宫,又究竟有没有行刺太子,暂且没有定论。陛下传我进宫,大抵是说,这件事关系重大,他定会叫人查个透彻,若知恩无罪,自会还他清白,可若是有罪……”
“知恩不会的!”
陆知遇脱口,急得眼睛都红了。
见状,陆震叹了口气,“为父又何尝不知道知恩是什么性子?陛下说了,若是此次知恩真的犯了这大逆之罪,自当依律处决,但不株连。这已是陛下最大的恩赦了。”
“爹爹难道要看着知恩……知恩可是您的亲骨血啊!”
见陆知遇情绪又要上来,陆震赶忙安抚,“你先听为父把话说完。你听着,后天你嫁进陵王府之后,按照惯例,第二日是要进宫向皇上、皇后娘娘还有陵王的生母德妃娘娘奉茶问安的,届时陛下若是问及你此时,你一定不能像那日在陵王府那般失了分寸。此事孰是孰非,陛下自有圣裁,你且不可惹得圣心不悦徒增事端。”
陆知遇点了点头,强忍着眼泪,“女儿知道了。”
陆震轻抚着陆知遇的头,一脸欣慰,却又可惜地叹道:“当初不想让你嫁给皇子,就是不希望看到如今这般局面。遇儿,为父知道你的聪明才绝,在许多方面甚至不亚于男儿。可那宫闱深墙是个虎穴之地,太过出众会惹祸上身,且不可过分张扬。要讲求尊卑礼节,要懂得审时度势。你素来心高气傲,行事没规矩惯了,为父和几位兄长都纵着你,可那皇宫里的人不会纵着你,陛下和皇后不会纵着你。---你在家里犯了错,顶多斥责两句。可若是在宫中,可是要受罚的。日后进了陵王府,你要多加保重才是。”
“爹……”
“为父也年纪大了,这朝廷上有你大哥,为父也是时候……功成身退了吧。”
陆知遇没忍住眼泪,慌忙用手擦拭,随即看着陆震转移了话题,“大哥自出征以来便没有过家书,女儿心中一直担忧得很。爹爹可知大哥那边如何了吗?”
“鞭长莫及的事情放在心上,只会徒增了烦扰。”
陆震轻轻拍打着陆知遇的手,“你大哥行事素来稳重,我倒不担心他。你三哥日日闲在府邸,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只是你嫁进皇家,为父实在是有些放心不下。”
*
从凝和宫出来后,赵霁便又回了养心殿。
养心殿门口的太监见到皇上回来了,忙行礼道:“陛下,陵王殿下来了。”
“宸儿?他怎么来了?”
赵霁一愣,随即加快了步伐。
养心殿内,赵宸孤零零地坐在轮椅上,好生可怜。
见赵霁进来,便急忙想要站起来行礼,结果因腿使不上劲生生摔在地上,吓得赵霁喝了一声:“还不快扶殿下起来?”
吴光忙上前去赵宸。
赵宸借着吴光的力重新坐回轮椅,不忘向赵宸谢恩,“儿臣还以为父皇不愿意见儿臣了。”
赵霁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淡淡地道:“并非朕不愿见你,只是念在你伤势未愈,婚事又将近,体念你罢了。”
“儿臣谢过父皇的关心。只是父皇越是对儿臣好,越让儿臣觉得愧对于父皇。身为臣子,儿臣未能为父皇效力,身为皇子,儿臣又给父皇添了麻烦……”
“好了好了,这些话你也不必说了。”
赵霁打断了赵宸,拿出奏本,“你可是为了陆知恩一事来的?”
赵宸便道:“父皇,这陆知恩是儿臣府上的人,他若是犯了什么大逆不道之罪,儿臣难辞其咎,不知父皇为何会……”
他抬头,与赵霁对视了一眼,又将头低下。
闻言,赵霁慢慢将奏本放下,面无表情,“朕知道不是你指使的,只是这陆知恩确实是从东宫押过来的,不管他究竟有没有行刺太子,这未经许可擅闯东宫之罪也非同小可。你管教下属不当,自当领罚。”
“儿臣遵旨。只是……”
“只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