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1）

“一，二，三，四，up，down……”

时针已经从“2”经过，练习室里的人却依旧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林素身体跟着音乐的节奏，嘴里数着拍子，眼睛依旧聚精会神盯着镜子里的自己，被高高扎在脑后的头发随着激烈的舞蹈动作甩着。音乐声停止，停在最后的定格，仔细观察稍微调整一下了手脚的位置，直到最满意的样子。

结束一段舞，林素抬手拨开被汗黏在皮肤上的几缕刘海，额前顿时感到一阵清凉，另一只手撑着腰走过来。

张艺兴看着她跳完，在一旁不停的大幅点头，下巴几乎戳到胸口，边用力拍着手从椅子上起身，边用韩语大声说道：“啊做得好林素xi！”，语调十分浮夸，一看就是在故意模仿公司里的老师说话。

见他如此浮夸却形象的模仿，林素忍俊不禁地咧嘴，笑嗔道：“你好夸张！”，说着作势就要去拍他，张艺兴抬手虚挡一下，一个闪身躲过去，知道她不会继续追着打，脸上带着整人成功后的笑容，大步走到音响前，低头开始调试音乐。

林素用手臂撑着墙，拉伸腿部开始酸痛的肌肉。自从那天张艺兴答应教舞后，林素便时不时和他一起练习，大多是徐舒月回去的早且在公司其他人走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像今天这样。那天的恋爱理论也纯粹是为了说服张艺兴而即兴瞎扯的，毕竟不能当着其他人的面无视公司的规定。

起初张艺兴最怕她练习的时候叽叽喳喳不停说话，后来却发现其实林素除了问舞蹈上的问题或顶多偶尔和他闲聊两句，其他时候都是一言不发地自己跳或看着他跳，就也没想着赶她走。而且虽然不能全部归功于自己的指导，但是看着一个最开始连wave都不会做的人，跟着自己练习后升到舞蹈C班，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不得不承认，林素给自己规律但单调的生活带来了一些乐趣。

两人逐渐心照不宣地有了一套练习模式，一个人跳完另一个跳，这样练习间穿插着休息，轮流且不间断可以循环好几个小时，效率比单独练习时自然高。跳完舞后去练歌房待个半个小时权当休息，切磋切磋声乐技巧后回来继续跳。

一段时间下来自然而然熟悉起来，现在林素对张艺兴可以说是除了徐舒月以外在这个公司最了解的人了。这个十九岁的男孩并不像看起来的那么严肃甚至是木讷，跟亲近的人也有可爱的一面。

林素在练习室角落里的黑色椅子上坐下，抽出纸巾擦擦脖子和脸颊上的汗，拧开矿泉水瓶盖，因为怕跳完舞水肿所以硬逼着自己只喝一小口。背靠墙抱着双臂看着眼前的少年，余光却瞥见扔在角落里的沙袋。

张艺兴调完音响满意地上下拍拍手，走到镜前抖抖肩，出乎意料的是，音响播放的却不是平时练舞用的纯音乐。

“艺兴哥你这是……”前奏刚响，林素便听出来这是公司组合少女时代的Gee。

“哈哈哈有点累啊，跳个女孩子的舞放松下。”张艺兴转头，露出一如既往的招牌酒窝笑容。

“……my first love story，ah，ah……”张艺兴跟着充满律动感的可爱歌曲扭着身体，可以说是十分流畅且自然，一看就知道跳过不止一次。

林素在旁边目瞪口呆地看着张艺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跳完一首歌，可能是被张艺兴比自己这个女生还要纯熟的女团舞动作所震撼而受到打击。至少是此时此刻，瞬间觉得对跳舞失去了热情和信心，

“我回去了，好晚了。”林素打着呵欠，边说便起身收拾东西。

张艺兴听了却难掩失望，转身看着林素：“才两点多，你这就要走了。”其实最近学了不少女团舞，除了林素和鹿哥也不敢给别人看了，何况她还可以顺便学习一下。

“真的好困啊…..”林素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穿上外套拎起包。“艺兴哥你也早点儿回去啊。”说完便开门出去。

出了公司大门，街上空空荡荡，周围的店面都关了，只有昏黄的路灯和风吹过树叶的飒飒声。林素从电梯上就觉得少了什么东西，走了几步，意识到是帽子忘记拿了。

反正还没走远，还是折回去拿一下，明天丢了就不好了。虽然不值多少钱，但是这顶帽子是从家里带来的，便不是可以随便丢的了，离开家越久，对这种东西执念越深。

坐电梯到地下室，回到刚刚的练习室，还没走进去就听到音乐声，应该张艺兴还在跳。林素没想太多，一把推开门，眼前的场景却让林素登时愣在原地。

怎么也想不到，沙袋居然还可以这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