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楼上的住户还在开part，音乐的震撼跟脚步声一晃一晃地传下来。
张南木递了杯牛奶给聂司，提醒道，“有点烫”。
聂司接过杯子，放在了旁边的吧台上，单枪直入，“你为什么躲我？”
张南木头疼，怎么又绕回来这个话题。
“没躲你。”
聂司看了他一眼，缓缓问道，“你想分手？在国外没有郑盼缠着你，也不需要我了？”
这话问得半真半假。
张南木反问，“那你呢？在国外没有郑盼，你也不用再跟我装情侣了？”
装情侣？
聂司：“是谁说要跟我来真的？”
“我是真的，你呢？”
楼上的蹦迪声渐渐隐去，凌晨的夜风卷起地上的窗帘。风掠过两人的衣角，聂司往前两步朝张南木走近。
他忽然就想起，张南木在游居门口问他跟他在一起是因为图新鲜感还是图他那张脸的时候；还有在游戏城的卫生间里，张南木问他是不是gay的时候。
都是在试探。
“我喜欢你，这是真的。”聂司看着张南木的眼睛，“如果只是一时的新鲜感，我不会为了你延迟一年再出国；只是帮你，也不会出国后还跟你住一起。”
张南木也看着他，“我有时候想到这些，也觉得是真的。可是大部分时间想的是，你换女朋友的速度比我换衣服的速度还快，怎么到我这，我就会是那个例外？”
屋顶的灯光照在聂司低垂的睫毛上，眼下可以看到睫毛长长的影子，他斟酌道，“我有时候也会想，我既可以帮你摆脱郑盼，又可以给够你新鲜感，所以你能跟我交往这么久。可是摆脱了郑盼后呢，新鲜感过了后呢？”
看到张南木眼神里的慌乱，聂司又使坏道，“特别是最近你又躲着我，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操！”张南木虚打了他一下，“都说了没有躲你。”
“我只是感觉你最近好像在躲我一样，以为你……”张南木思考了一下用什么措辞比较好，“想结束这段关系。”
“我只是拿不准你的态度。我不知道出国后你是不是还想继续跟我交往，你会不会在等个时机跟我说结束。想到这些就会变得蹑手蹑脚，本来想等这段时间忙完再跟你聊这个的。”聂司停顿了下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张南木一眼。
张南木：………
这狗东西又在暗讽他玩到夜不归宿。
安静了一会后，张南木说，“所以我们俩就互相不觉得对方是在认真谈恋爱呗！”
“但知道自己是在认真谈恋爱，是吧？”聂司笑着问。
张南木没有答话，穿过两人之间的风，伸手搂过聂司的脖子，朝他的嘴唇亲了上去。
热烈又孟浪。
是扑鼻而来的甜腻。
被压在沙发上的时候，张南木还在想是不是应该去床上比较舒服。沉溺于其中，两个人刚脱掉上衣，桌子上的手机就响了，张南木还被吓得缩了一下。
聂司本来想挂掉电话，但是看到来电后，又接了起来。
张南木抬眼看去，只看到聂司流畅的下颚线，还有说话时上下滚动的喉结。他忍不住抬手去摸他的喉咙，坐在他身上的聂司身形一顿，一手拿着电话，一手握住正在他喉结上的作妖的手。
“我明天跟她聊下。”聂司听完电话，只说了这么一句便挂了。
“跟谁聊下？”张南木用膝盖顶了顶他的腰窝。
聂司把手机扔到桌上，冷冷道，“苏鹿。”
八卦果然是人类的天性，张南木顿时来劲了，“宋寒林打来的电话？”
“是魏倾，说宋寒林这几天不太对劲。”
“那你要把他的秘密说出来吗？”
聂司俯**来，跟张南木并肩挤在沙发上，无厘头地问了句，“你觉得宋寒林是个怎样的人？”
张南木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表面虽然迟疑，嘴上却脱口而出，“帅。”
聂司挑了挑眉，“帅？”
……这醋坛子。
张南木立即改口，“当然跟我们两个比，还是略微逊色。”想了一想，又继续道，“他家里有矿，人又绅士，很有教养，脾气也好。”
形容到这，张南木终于是忍不住问道，“所以他到底是有什么秘密是不能让苏鹿知道的？”
聂司语气很低迷，“他不像你表面看到的这么光鲜亮丽，他的生活其实很糟糕。怎么说，我觉得他就像坐在身后是大海的栏杆上，稍不留神就会掉海里，被海浪吞走。”
张南木不知道如何安慰，只能伸手抱住他，“已经这么糟糕了，那更应该告诉苏鹿。”
“我有时候很怕我告诉苏鹿这件事，其实不是在救他，而是把他推向海底最致命的那一步。”
张南木又忍不住想起聂司给他的备注。
那个“林”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本着今晚已经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张南木也索性问出口，“虽然现在说这个事很不适时宜，但是我还是想问你，你手机里对我的备注是什么意思？跟宋寒林有关？”
？？？
聂司愣了一下，备注？跟宋寒林有关？
把这两个事串联起来，他很快就明白张南木这个提问是什么意思了。
想解释之前他忍不住叹了口气，“你要是少看点脑残文学跟电视，我们的生活一定会少了很多刺激。”
张南木气得踹了他一脚，“是你害我这样想的。”
“‘林’字拆开怎么写？”
张南木理直气壮道，“两个木啊。”
等等！
两个“木”。
张南木艰难问出口，“所以那个字应该读作‘木木’而不是‘林’？”
聂司挑挑眉，默认他说得对。
靠！
张南木：“谢谢！有被恶心到！”
“我看蔡老幺直播间的粉丝都这么喊你，你怎么不说恶心？”
“那又不是认识的人……”
聂司丝毫不觉这个昵称有多么令人羞耻，淡淡道，“我只是学他们这么称呼你而已。”
*
两个人挤在窄小的沙发上聊了一晚上睡着了，隔天起来的时候彼此浑身酸痛。
聂司不爽道，“想到这个酸痛是挤沙发挤出来的，就很觉得很亏。”
张南木假装听不懂，他可还没做好被压的准备。幸亏昨晚魏倾一通电话来打断，不然昨晚肾上腺超标，就要擦枪走火了。
聂司又在房间里赶作业，闲着无聊，张南木找周茗一起双排。
周茗：“不是我说，你在国外的生活那么无聊吗？现在这个点伦敦应该是下午两点多吧，你居然选择玩游戏。”
张南木：“都怪聂司那狗东西，昨晚苏鹿本来让我跟她们一起去伦敦眼的，他非说我今天没空。结果他现在做作业去了，让我一个人在家打游戏。”
周茗：“？？！苏鹿去伦敦了吗？”
“对啊，昨天来的。”
“我靠兄弟！她一直不听宋寒林电话，把人都给愁坏了，你让她接下啊！”
“我一个外人，不好管人家两口子的感情事吧。”张南木终于明白了聂司的难处，他还只是普通朋友，他作为好朋友，就更难开口插手了。
“也没让你管啊，你让她接下电话就可以了，有什么事说开嘛。”周茗说，“你可不知道我们大校草多惨，天天盯着个手机看，白天翻墙发信息，半夜打跨洋电话，整个人都瘦脱相了。”
周茗这么说，张南木就更加好奇了，“你说他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不知道。但是你想啊，他这么喜欢苏鹿，宁愿被分手也不肯说出来，肯定是很严重的事。毕竟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能不能出国，他说了也不算。”
“是啊，”张南木想起饭桌上苏鹿迫切想知道的神情，“可是苏鹿也很憋屈，所有人都认为她男朋友会陪她出国，她自己也这么认为。宋寒林一个解释都不给她，她可能也觉得自己在他心里没有那么重要吧。彼此之间一点信任跟尊重都没有。”
“所以他们两个才需要说开啊。”
“聂司说今天要找她谈一谈，我到时候看看吧。”张南木一枪收了对方的ADC，平静道，“不过聂司比我能说，他说了没用的话，我就更派不上用场了。”
周茗一边给正在输出的张南木套了个E技能，一边给他出主意，“你就帮宋寒林卖卖惨，苏大校花我知道的，她一定会心软。”
“你我是知道的，净爱吹牛B。”
一局结束，张南木也没有什么心思继续玩了。发了条微信给蔡老幺，问她现在在哪。
蔡老幺说她们刚从伦敦眼下来，准备去打卡伦敦的网红店。说到这还热情邀请他们过来一起吃饭。
张南木对宋寒林没有什么情感羁绊，没有思前想后，不会犹犹豫豫，立马就决定要过去找苏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