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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我们现在这副样子, 进去怕是立马就要被赶出来。”

若非他们现在蓬头垢面, 姬离衣已经忍不住要进去看看那些“妖界之宝”了。

巫沉笑道：“你若有兴趣, 以后有机会再带你来，现在我可是罪犯，即便光鲜亮丽, 也是要被抓起来的。”

姬离衣叹道：“算了，这些都不重要，我们还是赶紧回禾明吧。”

都失踪了好几日，说不定都已经惊动姬昌月的父母了，姬夙柔大概以为她早就死了, 心里乐呵着呢。

巫沉点了点头。

北市来往的商客都是披金戴银的, 这就显得他们二人十分格格不入, 引得一群人总是盯着他们，明明打扮还算普通，相比之下却像是乞讨要饭的。不过好在现在还没有悬赏他们俩的告示，否则一男一女鬼鬼祟祟蒙着脸皮一定会被围起来, 即使不会因为随便逃走而被抓，也会因为像是窃贼而被盯牢。

几盏茶的功夫，他们就赶紧离开了人多眼杂的地界，已来到北市名地天雨楼旁的一座古宅, 据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是空着的，却不像翎州的姬宅那般蒙尘集灰, 而依旧是崭新的, 外面却也没有牌匾, 不知是属于谁的。

这类宅子便不好收售，只能空在此处，却被巫沉他们拿去做通往禾明的妖界出入口，而为什么姬离衣进来时会是在外界，这却不得而知。

而一旁的天雨楼既然能建在这么一个金银往来的北市，则是只有富贵人家才能去的起的酒楼，这酒楼不仅菜式美味昂贵，还有一个持续了百年的规矩：非初一十五不做生意。

所以今日也无眼福口福了。

“不过那日你为何会在守界大门那里？”若非如此，她早就完蛋了。

“若想解决人与妖之间的矛盾，劝说能够听进道理的离党还算容易，外界那些连同胞都残害的才最为棘手。”

姬离衣心中不明：“难不成你还指望他们也能与人和平共处？”

那些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场景，即使在战场上都少见。何况那好歹还是些全尸，顶多断手断脚，可外界却是碎肉满地、眼珠堆积，还有一些尚未成型的婴儿的尸体，见一次便心惊胆寒，再想起仍余惊未定。

这已经是野兽的行为了，就好比人界里的野蛮人，完全讲不得道理，只知道杀戮和□□，和这般可怖的妖怪谈论是非，祈求和平，简直是异想天开。

巫沉点了点头：“若想解决纷争，就要彻底解决。若想与外联盟，内部自然也不能是一盘散沙。”

这话也不无道理，平定天下自然是要集合所有人，所有妖，否则那些便是随时都可能会叛变的不确定因素，导致最终功亏一篑的原因。

他接着道：“那日在叶府，你说的很对，我们缺少一个王，以至于一直都是分崩离析的状态，表面相安无事，实际互相都在提防、算计，如若能够统一妖界，什么离党合党，外界里界，通通取消，天下大同便能昌盛繁荣。”

姬离衣哈哈大笑：“我说的当然对。马匪要头领，寨子里也要有寨主，总不能靠你们那审判院替人当家做主吧？远远不够。”

巫沉看了她一眼，带着笑意却未说话。

“我这就打开通道。”

他伸出手，像是准备施法。

可他转手一推，一人在暗处被击倒在地，露出面貌来。

“呃——”

“何人？”巫沉走上前去，停在那人眼前方寸地。

“……”那人气不顺，缓了一会儿才道：“原本还在观察是否是巫少爷，现在看来没错。”

巫沉仔细看了一眼此人容貌，好像有点面熟，却一下记不起是谁。

他吃力地撑起身子，似乎刚才那一下打得不轻，又或许是他本身就经不起折腾，等他勉强半跪在地稳住身形，低声又道：“家主寻您多日，吩咐我们若是遇见，一定要请夜晓君大人先去府上。”

姬离衣狐疑道：“你家主人……？”

那人没有抬头：“狐族玉府。”

“……玉肖？”巫沉喃喃道。

姬离衣一听，还很高兴：“是你的朋友！”

巫沉却没有很开心的样子，还在不动声色地打量眼前的人。

那人似乎隐忍了许久，才咳了一声，从怀间掏出一个东西呈上：“这是家主的物件，证明我所言非虚。”

巫沉眼神松缓，这才放心：“确是玉肖之物。”

姬离衣转念一想：“可你不去禾明，留在妖界里，岂非更……”

“这位小姐放心，我主子府上十分安全。她有急事要与夜晓君大人相商，还请切莫懈怠。”

那人声音平静，却不容忽视。

巫沉看了她一眼：“或许玉肖有要事与我相谈，我将通道打开，你先回去。”

姬离衣脸上有些担忧，却还是点了点头。

这几日他曾提过，与他一起的几位都是妖界位高权重的氏族，不说与审判院比，但单在都城的名望都是数一数二的血统尊贵纯正，能力强大，也经常乐善好施，颇受爱戴，躲在他们那，自然是不用太担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