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清早天蒙蒙亮的时候,镜渊睁开了眼睛。--*--更新快,无防盗上biqugexx.net-*--
轻浅绵长的呼吸声从身边传来。
莫如悔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睡得这么熟了,几乎彻底失去了意识,连镜渊抱着他去清洗,回来一勺勺喂了他一盅暖乎乎的汤羹,也完全没有醒。
等镜渊练完武收拾好打来的猎物,才看莫如悔起来了一趟把药盅吃了,又扭头回去补眠了。
早晨已简单洒扫过,此时室内依然漂浮着腥甜的气息,挑拨着镜渊微微亢奋的神经。
镜渊轻轻撩开床帐,调匀了呼吸往里窥探。
莫如悔安然侧卧熟睡着,长发在身后铺出半床黑缎,几缕发丝披散在肩头,随着匀长清浅的呼吸起伏,搭在被子外面的手背上隐绰着青筋。
他面颊上还残留着昨夜春情的余韵,冷白的脸有了血色说不出的端丽。眼皮仍然微微肿着,眼梢沁红,像朱砂墨洇在了宣纸上,渲染出一尾灵动的红鱼。
镜渊登时想起他在身下流了一宿的泪,才惹出这一双红肿的眼……
瞬间是嗓子也涩嘴唇也干,只是这么看着,就感觉胸膛里升腾起一种炽热的情感,要满溢而出。
他满心甜蜜瞧着莫如悔,傻傻发着愣,一会儿想捋一捋他微乱的鬓发,一会儿想把他的胳膊塞到被里再掖好,一会儿又很想附身亲上那柔软温热的唇。整颗心都化开了,饱满而酥胀,软成了一汪暖热的春水。
正在他对着心爱之人痴痴发呆时,那双钩子一般凌厉的眸子陡然睁开了。
然后……
然后镜渊就被一个横踢狠狠从床上踹了下去。
镜渊:“……”
这一脚结结实实扫在胸肋上,镜渊一扭腰调整了下姿态站得笔直,笑着揉了把不算疼的肋叉子。
莫如悔脚下是真没留情,可惜腰腿无力,没把人踹出去多远,反倒抻了自己的筋,他翻身坐起,闭上眼一动不动缓了下,才勉强从眩晕中恢复正常。
现在他身上没有一处舒坦,每一块筋肉每一根骨头,都跟拆散了再重组的一样,尤其是腰跟后面,钝痛的像被石磨碾过似的,他抽了口凉气,半天才颤着一点点放松下来肌肉。
莫如悔骤然冷笑起来,眯眼朝着镜渊勾了勾手指。
镜渊战战兢兢走了过去。
莫如悔一把捏住镜渊下巴狠狠拽了回来,拉到他面前,与他鼻息相抵。
炙热雄浑的气息缠绕在两人鼻端。
“昨天晚上你可尽兴了?”
声音哑得就像被砂纸磨过,莫如悔一开口连他自己都惊到了,瞬间想起他在镜渊身下沙哑地叫了一夜,脸色更加阴沉,使劲儿捏着镜渊下巴。
“喜欢看我哭,嗯?喜欢听我叫?”
“……”镜渊干笑着,嘴角咧的腮帮子的肉直拱莫如悔的手,心说那真是喜欢得不得了,但他很明智没把这话说出来。
莫如悔也知道这家伙精得很,这种问题才不会回答,推着他下巴往旁边不轻不重的一扒拉。
镜渊瞬间捉住他还没缩回去的手,热热的攥着那只劲瘦的腕子。
“你饿了么?想吃什么我去弄。”
莫如悔一脸不愠不火的表情,倘若他披着那袭曳地的紫衣宽袍,定要振袖拂他一记,可如今裹着干净柔软的里衣,舒舒服服窝在被子里,实在提不起劲头跟镜渊发火。
“不用,我方才服了药盅,暂时不想吃。-*---更新快,无防盗上www.biqugexx.net--*--”莫如悔拒绝道。
“那就歇歇再说,”镜渊坐到床边,掌中还攥着他瘦削的手,“……对了,昨天晚上到底怎么一回事?”
莫如悔沉着脸,眼尾眯出一种极其锋利的角度,就那么斜着眼睛乜着他。
镜渊这人就是这么直率,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绕不开的事他从来不逃避。为了安抚被自己折腾狠了的人,还知道先卖乖了,抓着莫如悔的手掌一个劲儿讨好的按揉着。
莫如悔不由分说把手一抽,冷冷道:“也没什么,你拿回来那个香丸……催情。”
镜渊实在有些不解,道:“这催情的功效不是我弄得,为何会有这种作用?我闻了却没什么反应?”
“知道不是你,要不昨天夜里我就收拾你了。”莫如悔清淡的哼了一声。
镜渊一笑,相当识趣没接这个下茬。
“这些下三滥的药一般对我都无效。”莫如悔随意的往上坐靠了一些,懒散的窝在软枕里:“这方子本身没问题,你闻了也没事,有可能是这种配伍对我有某些特别的影响。我体质特殊,这种情况我也没遇到过,等我琢磨琢磨再看。”
时至今日,这般彻底出乎他意料的情况已极少会出现,莫如悔难免蹙了下眉,又倏然展开,伸出微凉的指尖在镜渊脸上一抚而过,微抬下颌道:“你知道我为何不喝酒么?”
“什么?”他这话问得有些莫名其妙,镜渊一怔,扬了下浓黑的眉梢:“难道你一杯倒?”
莫如悔戏谑地摇了摇食指,缓缓道:“我不能喝酒,因为我的体质沾酒即醉,酒对我来说就像蒙汗药,若是酒太烈,会让我直接力竭而昏厥。”
镜渊眉心一跳。
难怪他平时滴酒不沾,就连喜宴上敬酒也是用水代替。
难怪喝合卺酒的时候他说平生不喝酒,只此一次。
镜渊眼里闪过些亮晶晶的光彩,简直受宠若惊,毕竟像莫如悔这种人,你指望他主动跟你坦白点什么,那比上九天揽月还难。
绝尘不是完人,他也有不为人知的短处,放在他人身上无关紧要的缺陷,不知何时便会要了他的命。
他肯把这等隐秘的弱点交代给镜渊,怎能叫镜渊不动容。
镜渊牵过他的手按在掌心里,目光沉稳而炽热:“没关系,我酒量好,以后我为你挡酒。”
莫如悔嗤之以鼻,扭过脸去:“不必,我不愿喝的酒也无人敢劝。”
这么一别过脸,镜渊便看他侧颈连带耳根那一块肌肤可疑的白里透红,分明是羞愠。
实在难以抑制心头萌动的爱意,镜渊一附身亲在他薄薄的耳垂上,亲昵的厮磨着耳鬓,趁人不备还悄悄舔了一下。
“镜……镜渊!”莫如悔顿时恼了,一双含愤又含羞的凤眸狠狠瞪着得寸进尺的人。
哑着的嗓音低沉而危险,仿佛被惹怒的毒蛇扬起了蛇头。
镜渊听他是真气了,也不怕他,就腻着他,轻抚他脑后柔亮水滑的发,把脸埋在长发里不停吻着,就看莫如悔的怒气一分分眼可见的消了下去。
——真好哄呀。
莫如悔僵在他怀里,久久闭口不语。
他在镜渊面前占据绝对优势地位太久了,习惯了用居高临下的姿态应对,主动权掌握在他手里,无论是调戏也好捉弄也好都得心应手,游刃有余。
如今掉转过来,被调戏被捉弄的成了他,他反而手足无措。
镜渊简直得意忘形了,忍笑搂着怀里的人:“你要是腰酸的话,我来给你揉揉。”
“……你!”莫如悔面无表情的嘴角一抽。
镜渊瞄着他衣衫下线条劲厉的腰身,心里流淌的都是热热的旖旎遐思:“难道不酸么?一点都不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