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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解得越多,就越痛苦。知道得越多,就越撕裂。”
你坐在略微摇晃的房间内,合上了书,站起身走到窗前,看向一望无际的大海。
你们几乎横跨整个美国,从西部的内华达到东部的纽约,你看着自由女神在太阳光下闪烁着明亮的光芒,与你们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无边无际的海洋中。
这个逃亡的过程比你想象中的要简单一些。
只是——
“你还好吗?”
你走到床边,戳了戳挂在爱伦坡脖子上的小浣熊,语气颇含担忧。
“……吾、吾辈。”他趴在客轮的床上,翻着白眼。“要死了。”
你眼神微妙:“人类真是脆弱啊。”
“这都怪谁啊!!”
你的眼神略微漂移,慢吞吞地背刚刚看到的那句话:“理解得越多,就……”
“这就是你把整整一瓶止咳水灌进吾辈嘴里的原因吗!吾辈是晕船啊!!你这是谋杀吧!”
他提到这件事又几乎从床上跳起来,本来随意扎成小辫搭在肩侧的头发滑落,显得他整个人都跟炸毛的猫一样。你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
他打开了你的手,趴回了床上生闷气。小浣熊见状从他脖子边跳了出来,顺着你的手往你肩膀上爬。
“卡尔……叛徒…”
他的声音从枕头上闷闷地传来。
你看着他几乎变成一滩液体躺在床上的样子,越来越觉得他像你在公园看见的猫。你犹豫了很久,一手提起小浣熊,一手抓住它的爪子去拍坡的脑袋。
他侧过了头,露出一只眼睛,有气无力地说:“干嘛?”
你轻轻放下浣熊,坐到他边上,手打了个响指,像是在哄爱丽丝一样,从手里挽出了一枝花,然后递给他。
“……听说收到礼物会使人心情变好。”
他懒懒地抬起暗紫色眼眸来看你,回了你一声浅淡的鼻音,最后还是慢吞吞地伸手接过了你的花。他稍微抬起头看了两眼。
“这是刚刚从走廊进来的时候,你在观赏盆栽上摘下来的花吧?你这家伙还挺喜欢花的。你该不会是把吾辈当小孩子哄了吧?”
你点点头,赞叹道:“不愧是坡先生。”
“你以为吾辈是谁?吾辈可是一个著名的侦探啊。”他语气自豪。但随即似乎回想起什么事,眼神又阴郁下去。“可恶……吾辈一定会让那家伙输一次的……”
你继续无脑吹捧:“不愧是坡先生。坡先生一定可以的。”
“……别这么敷衍啊!”
他语气恼怒的这样和你说,却像是情不自禁一般,对着花露出了一个笑容。
果然,收到礼物会让人的心情变好。你在心里默默记下。
他趴在床上没一会,突然颐指气使:“给吾辈倒杯水。”
你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去倒了杯水递给他。
他继续吩咐你:“给吾辈拿那本书过来。”
你在行李里拿了他指定的那本书。
但他拿到书后也不看,只是把枕头抽开,转而趴在坚硬的书面上,刘海遮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等吾辈好一点了,”他突然抬头看向你。“就陪吾辈到甲板上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吧。”
你毫无意见,继续乖巧地点头。
经过五天的航行,你们所在的客轮直达鹿特丹港。你从船摇晃的楼梯上走下,然后回头向他伸出手。深刻体验到了这几天爱伦坡要死要活的晕船经历,你简直快要把这个脑子特别好使但是身体却很弱的青年当成了轻轻一碰就会碎掉的脆弱宝石。
他十分自然地握住了你的手,然后让你去扶他。
然后你们从鹿特丹港出发,坐火车达到了荷兰的首都阿姆斯特丹。
距离电音节还有几天,于是你们在中央火车站附近找了一间小旅馆,打算在这里落脚到电音节的开始。
你一路上被异国风情所吸引,而爱伦坡还是一副打不起精神的阴郁模样,扬言道出门简直是会要了他半条命。
“是因为发型缘故吗?”你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一头长长的凌乱卷发。“或许你可以去理个发。”
“……啰嗦!关你什么事!就算理发了我也不会出门的!!别想了。”
于是你经常自己一个人出去,然后带着晚饭回去,督促一直都在沉迷写作的侦探兼小说家进食。
有天你一踏出旅馆,就听到了一段悠扬的风琴声。
是一个满脸胡须的老人在路边弹奏着风琴。你不知道这是什么曲子,你也从来没过听过这种音乐,但你莫名就觉得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