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我飞一趟吧？这件事听起来不是小事，万一走法院……啊，好吧，那你好好处理，我相信你的判断，记着无论如何阿姨都站在你这边，有需要我帮忙的打通电话。＂
＂怎么啦？……，知道了……我也不会说的，我跟他提这件事干嘛？学习都够烦了，可能最近忙竞赛的关系，跟游魂似的……＂
＂欸，等等，牧白，你声音听起来怎么这么哑？你感冒吗？美国适应吗？有没有好吃好睡？……啊，知道了。嗯，先这样，再联络。＂
蒋时梅才刚切断通话，立御就进门了。
＂妈。＂
＂嗯，回来啦。＂
立御根本都没正眼瞧蒋时梅一眼，就盯着手机，机械式回了句：＂嗯，我上楼了。＂
＂欸立御，你过来。＂
立御一长腿已经跨上阶梯，闻言，就这样僵在原地，也没接下去动作。蒋时梅遂自己走过去，见到他的脸时着实吓一大跳。
＂你是……你吸.毒啊？＂
＂……＂立御皱起一双好看的剑眉，大力摇头。
＂这几天都不下楼吃饭，就要佣人送你房里，我要不是今天喊住你还不知道你成人干了。＂
＂……＂
＂你吃没好好吃啊？＂
＂有吃。＂
立御精神压根不在线，仅恍惚的回应着。他还在偷余光瞄向手机时，下一刻脑袋像被敲了一钟，突然两手很激动的巴住蒋时梅的肩膀，说：＂妈，他有没有跟你联络？＂
蒋时梅愣几秒，耳边回荡着立牧白那副破锣嗓子，再串联起眼前这小孩的憔悴样，很快了然于心。
＂怎么？你们吵架啦？＂
立御抿着嘴，避重就轻道：＂那……他有跟妳联络吗？＂
＂嗯，就刚才。＂
立御像受了很大打击，拳头都握紧了，身体还有点轻微发颤。
＂他都给妳打电话，可是就不接我电话……＂
蒋时梅深深看他一眼，复道：＂……你们吵得很凶是吗？＂
立御垂颈、无言，他抿着嘴，眼珠子红通通的，有些哽咽道：＂妈，我想他了，我太想他了，可能会死。＂
＂……你觉得这话可以对我说吗？虽然你们的事我轻轻揭过就算了，但也不代表认同。＂
连日堆积的怨怒、哀愁已经压在理智线上，现在听这到她这话，立御彻底崩了。
＂哈，认同？TM认同！我们就是在乎这一点鬼认同才这样的，我想他、我爱他，为了和他闹我后悔得要死，我心麻得都要没有知觉了，那连我的心怎么觉得都要取得妳认同吗？凭什么！＂
听小孩这话说的，蒋时梅心里暗嘲……莫名又有些羡慕，青春不知艰险啊。
她语气很轻：＂凭什么？凭你身上用的吃进嘴里的还靠立家的一天，凭你还叫我一声妈，凭立牧白是我家的人，这样够吗？你就一定要听我说这么俗滥的话？＂
出乎意料的，立御并没有反驳，只是用手掌飞快抹去一颗终于滑落的泪珠，故作很潇洒似的。
吸鼻子、擦眼泪，窝囊了好一会儿，他才闷闷说：＂可是我很爱他，妳只应该在乎这点。＂很软的语气，就小孩没辄了时只能这样。
把爱啊什么的挂在嘴边……蒋时梅莫名很动容，听了很受用。
＂你懂爱啊？还这么年轻。＂
＂我不懂。＂
＂……＂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除了说爱他我找不到话……我要把世上最好的都给他、我一辈子都黏着他、我会对他特别特别好，这些话在我听来都是一样的，那干脆挑个最简单的说，就是爱他。＂
这下换蒋时梅沉默了，最后生硬吐出一句：＂你们还年轻。＂背过身走了。
＊＊＊ ＊＊＊ ＊＊＊
立牧白有心事，做什么都没气力。
他克制自己不要开手机，反正人生地不熟，熟的只有乔芳生跟沙罗，其余不会有人找，要办什么事项手提电脑也堪用了。
只是心里难受，抽抽痛。
第一周的时候他读原文书能读到哭，写报告能写到哭，连吃喝都能哭；现在好多了，只是眼睛像只兔子又肿又红，眸子里的星星都消失了……幸好有眼镜挡着，虽然眼镜也是伤心事。
他正惯性的摸着脚链发呆，乔芳生进了来，刚巧他们寝室很近，常一起讨论功课。基本上，M校规定大一新生必须住校，即使没住，学校也会为你保留床位。
乔芳生那房只有他真正入住，而立牧白则是有一位室友，但几乎不回来睡，见不上几次面。
＂你、你还心情不好啊？＂乔芳生满脸写着忧心。
＂没有。＂
＂……欸，想点开心的吧，你知道处分下来了吗？＂
立牧白强打起精神，点头道：＂看到消息了，痛快！＂
＂就是啊！还真的被退学了，可是因为什么被退学的没公布，其他学院的也都很好奇啊，我就特想印传单到大街上撒，恨不得公告各界！＂
立牧白看他鲜活的表情，总算有笑容，＂哈，好了吧！他们也受到教训了，我是真希望他们能打碎三观重练……＂
＂牧白，你终于……笑比哭难看了。＂
＂……＂
＂欸，沙罗晚上约吃饭。很怪，还叫我们穿帅一点，是不是有诡计？＂
＂不会吧，沙罗怎么会──＂立牧白偏头想了下，沙罗几乎等于诡计二字，不无可能，但他还是念道：＂应该没事……也许是因为去的店比较高级？有说哪吃吗？我这个月快吃土了。＂
立牧白的钱都是从蒋时梅给他的户头里提的，不能奢侈。
＂没啊，就说这里见，你看。＂乔芳生点啊点，接着放大手机屏幕显示的地图给他看，＂对了你还不开机？还在躲男朋友啊？＂
那日隔天中午又约吃，立牧白就和乔芳生、沙罗说了自己同立御的关系，乔芳生颇为惊讶但很快接受了；沙罗则显得比较生气，说这种小孩早早分手了好。
立牧白当时就只是笑笑没应。
＂……＂现在也没应。
两人晚上依约前往，穿的就是大学生应该有的样子，结果被沙罗嫌得要死。
＂你们就穿这样啊？＂她盯着两人默契一致的短T、牛仔裤、帆布鞋，对比自己一头披肩焰火红发，布料节省得不行的平口小洋装，一弯腰就露出屁股.蛋，可骚了。
两人互看一眼，同声应道：＂啊！＂点头还点得特别大力。
她看了乔芳生，感叹一声；又看立牧白，也感叹一声。
乔芳生立马怒了，说：＂妳感叹的语气明显不同！＂
＂哪里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