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中午立御来找立牧白吃饭，高一学弟会到高三这栋楼，又摆个很高冷模样的，几乎就只有立御。
他是篮球队队员，又高富帅、成绩优良，风靡了全校一票女孩子，甚至连高三学长都忍不住又恨又羡慕的望他。
立牧白刚巧教完旁边还要拼七月考试的马芸纭题目，眼睛酸涩得不行，正拔下眼镜休息。
＂……＂马芸纭望着立牧白，一时间怔住了，眼里投射出无限颗爱心。
＂欸，立牧白，我以前就想跟你说，你不戴眼镜很好看耶！＂
＂……嗯？我吗？……普通吧……＂立牧白近视有点深，一拔下眼镜看东西就忍不住瞇起眼，可他这副雾濛濛的憨样，更显得惹人怜爱。
马芸纭向来都很喜欢立牧白那和一般男生不同，素素静静的文青调调。
她咬著嘴唇想了几秒，道：＂欸，立牧白，我还有好几题不会，教室太吵了，我们找个地方你帮我解题，顺便一起吃午餐好不好？我请你！＂
立牧白很有同学爱，但不好意思的扬起唇，笑回：＂……对不起，我跟人约了，下午我再教妳好不好？＂他眨着眼睛，水亮的眼搭著羽扇似的长睫毛，让马芸纭看得好着迷。
她不自觉向立牧白靠近一点。
没想到，这时立御竟然出现在立牧白身后，脸色难看得像来抓奸的。
马芸纭有些吓到，旁边目睹这幕的人也傻眼了，虽然是午休时间，教室内比较闲散，但高一生竟然擅闯高三教室，还是颇为惊人。
更何况那高一生还是全校闻名的立御。
立御明明那么酷、那么王子样呀！
立御凭著身高优势，居高临下俯瞰马芸纭，很野蛮的吐一句：＂妳谁啊？＂眼神像看着渺小如尘的东西。
马芸纭睁大眼睛，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惹立御想把她拆了吃下肚的恶行。
立牧白同样睁大双眼，说：＂你怎么这么没礼貌？这我同学耶！＂
立御用一股脖子快扭到的气势转向他，见他没戴眼镜，脸色更沉了。＂……＂接着嘴抿成一条线，死不说话。
立牧白没看错的话，还发现他疑似有些嘟嘴，跟小学生愤怒时的表达方式没两样。
顿觉好气又好笑。
＂对不起啦，他篮球比赛输了所以心情不好，下午我再教妳喔！＂
立牧白拉着立御走了，将倒楣的马芸纭跟同学们的震惊目光甩在后头。
过几秒，立御气冲冲走进来，拿了立牧白桌上的眼镜，又气冲冲走了。
全场：＂……＂
＊＊＊ ＊＊＊ ＊＊＊
立御连吃饭都气冲冲的，好似汤匙跟他有仇，每一口都刮得铿锵响。
＂就跟你解释过了啊，根本就没什么。＂立牧白倒是很悠闲的样子，耙了一口饭进嘴里，慢条斯理咀嚼著。
＂……立牧白，她喜欢妳！很明显好吗？＂
＂你想太多了，她七月还要考试，所以找我帮她解题，就这样而已。＂
立御瞇起眼，恨恨的说：＂她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立牧白含着筷子，无辜看他。
立御愤愤不平，道：＂你还把眼镜拔下来！谁不会喜欢你？＂
＂……我没这么受欢迎，真的。＂
＂不对！那是你不想！只要你想，谁都会喜欢你！＂立御又铿锵的吞了一口饭。
立御偶尔像这样露出幼稚举措的模样，让立牧白觉得好好笑，又好爱怜，同时意识到他毕竟是小自己几岁的。
立牧白忍住笑，叮咛他：＂你吃小口一点好不好？＂接着，极其自然的伸手替他拿掉嘴边一粒饭黏子。
立御脸色虽稍稍回暖，仍继续碎念：＂你太温柔了，太惹人喜欢了，我不把你带在身边你就到处释放暧昧讯息，我都不会，我完全不会！而且我整天跟一堆臭男人混在一起，你还嫌我臭……＂
＂……＂立牧白都忘了他会记恨，＂……好啦，那时候就说是骗你哒，你很香，你最香了，我们立御是全世界最──香的！行吗？＂他边说边夸张的对着立御的身体深吸一口气，笑得露出洁白的小牙齿。
立御被他的举动逗得解气了，仍意思意思哼了一声，低下头秋风扫落叶似地将便当吃完。
立牧白递出湿纸巾，示意他擦擦手、擦擦嘴。
接着，立御用要好好教教他的态势说：＂白白，你记好，那女的那眼神就是你说的所谓不对劲，知道吗？＂
立牧白发现他还在说那件事啊，想了想，道：＂你怎么知道那眼神不对劲？＂
＂因为……＂立御蹭到立牧白身旁，说：＂像我。＂他表情甚是神祕，继而道：＂不过没我不对劲就是了。＂
＂白白，我对你最不对劲了，不过也只有我可以这样对你了。＂立御说完，又很缠人的、全身性的把立牧白拴住了。
立牧白并无挣脱，而是乖乖的将手覆在他圈著自己的手臂上。
好一会儿后，立御低低的在他耳畔说：＂你太讨人喜欢了，我真想把你养在自己口袋里，真的。＂语气煞是真心。
立牧白灵动的眼眸眨呀眨，看着白云蓝天，沐著风暖气清，想了想后回道：＂我把你养在这儿。＂
＂哪里？＂
立牧白拉过他手，印在自己心上，说：＂这里。＂
＊＊＊ ＊＊＊ ＊＊＊
中午吃饭后，立牧白简单向立御说了和阿姨有话要说，得先回家的事。
立御要他把话说得再清楚点，但立牧白只回了句晚上再谈。
就这样，他们彼此都怀着不安的心情，过了一天。
车上，立牧白点开手机，发现有好多封立御传来的讯息，他都没点开，只一心想着等下到家后要说的话。
立牧白才进客厅就被蒋时梅叫过去坐，劈头便切入重点。
＂你不是跟我说想读物理，要去做研究吗？＂
蒋时梅从来都是不愠不火，现在的表情是立牧白有史以来见过最凝重的，这使得他搭在腿上的手，不自觉紧握成拳，在车上打好的腹稿全消失了。
＂阿姨，那是我一年前的想法了，我、我早就改变主意。＂
＂为什么？……李老师说你要填财金？＂
＂财金出路广，了解以后我发现自己也满有兴趣的。其实我也很喜欢数学，读财金相较之下又更能和实务接轨……姨丈不是还说过希望未来我能进公司吗？我觉得财金也是一个很好的选项。＂立牧白设想自己的语气应该算镇定了。
虽然都很在理，但立牧白絮絮叨叨的解说，反使他显得不像他。
蒋时梅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牧白，你不必管你姨丈说什么，只要问自己想要什么就行了。我带你进门不是为了给他开拓事业的，立家就算没你也只会更好……再说你从小到大奖学金拿了多少，也没欠立家什么恩情……。＂
立牧白本来低着的头抬起来了，急忙应：＂有的，阿姨！我很感谢姨丈，这个家每个人都对我特别好，大老爷也是，叔叔们也是──＂
尤其立御对我好得不得了！
当然，他这句话没说出口。
想到蒋时梅和立德那些纠葛，立牧白觉得自己再说下去会显得很偏袒立家，于是又切回到先前的话题。
＂阿姨，其实财金是很好的科系，S大在国内排得上前五名，成绩非顶尖也不能报的。＂
＂牧白……＂蒋时梅给他一个伤心的眼神，＂阿姨气你没跟我商量，也气你轻易放弃自己想走的路，最气的还是你根本没说实话。＂
＂……＂这下立牧白不知道应什么。
＂跟立御有关吧？……你还不打算说跟立御是怎么回事？＂蒋时梅的声音很沉，像从另一个维度升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