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惊鹊(十四)(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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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挑了挑眉,倒真是一点羞涩感也没有。他一时没有别的反应,就依着她的话,心里却是奇怪,一直以来都很奇怪,若儿为何与一般的女子这样不同,完全没有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的样子,就是水镜轩的女子也无法完全做到这般。与其说更像是男儿身,不如说根本不像是这个世界的女子。
不像是……这个世界?
她的腰带完全散开来,他却没有直接撩开她的衣襟,而是停住,眸中的欲望竟褪了些许,对上她有些惊讶的目光,突然问:“若儿究竟从何而来?”
她反应了好久才不确信地问:“我?”
他一时忍不住,便将心底的顾虑直说了出来:“我总觉得若儿应是来自很遥远的地方。”
她看不得他这般无助又苦涩的眼神,忙又勾住他的脖子,身体几乎抬了起来:“别说得像发梦一样,我自小生在清越长在清越,还能从多遥远的地方来?”
他理解她的疑虑,便有些为难地笑了:“我也不知该如何说,就是感觉若儿离我很远。”顿了顿又道:“远在我根本无法触及到的地方,甚至是我不知道的……另一个世界。”
不只他一人这么觉得,又或者说,起初他还没有这般强烈的感觉,是犹忆西总时不时地跟他强调说,若儿身上总是有种与他们格格不入的气息,人又精明得可怕,保不准是什么成了精的妖。
一开始他只将此当成是戏言,却也认真感受了起来。自临旸回来后只与她相处了几日,犹忆西所说的那种感觉却越来越强烈,强烈到他真的以为她很可能会在某一日就回到那个遥远的世界、永远地离开他。
像她现在这般环着他的颈项,已经离他如此近,他还是在怕。但他不该如此患得患失的,她明明就实实在在地待在他身边,亦欲将最宝贵的东西都给予他,他不该再如此,反而让她害怕。
……这便是那蛊的作用么,无限地放大他的恐惧,她在他身边,他不会癫狂,却是会恐惧,恐惧一些臆想中的可笑的东西,变得像小孩子一样幼稚又脆弱。
如果有一天若儿也会离开,他又该怎么办。
说不放过,便真的能不放过么。
她突然捏住了他的脸,扯了又扯,使劲拍了好几下,见他的双眼又亮起了星辰,想了想,自以为邪魅地笑了笑,仰起头一口咬住他的下巴,沙哑着嗓音说:“还远?你是想多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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