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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风动(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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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比他醒得早,他却是在她苏醒后的下一瞬也清醒了过来,眉梢微动,缓缓睁了眼,她看不到也感受不到,自然以为他仍在梦中。故而她因为怕打扰到他而在他胸前小心再小心地扭了小半个时辰、却丝毫没有扭出他怀里后露出的累得半死又气得半死的神情,他是尽收眼底的。

她醒时应已过了寅正,如今就快要进入卯时,天都亮了,也让她看清了许多东西,比如缠在他手上的那几层白布。他的左手是穿过她的颈下后折回环住了她的手臂的,她一垂头就能看到那只手,试着抬起右手去碰,发现竟也能碰到,不由惊喜,缓缓挪了挪身子对着的方向,目光直直地盯着那只手,而后左右手都抬起,也不顾肩伤,就相互配合着解那布。

他微微扯唇,垂眸谛视着她只用四根指头去拆解那白布的死扣,另外六根指头十分滑稽地翘着,不知是觉得肩上的伤太疼还是那死扣太难解,愁眉锁眼地咬着唇,额上都渗出了汗水。大约又过了半刻钟,解开了,她连松下去的那口气都不敢吐出来,憋在喉咙里,继续全神贯注地拽着那布一层一层地绕下来,白布越少一层那眼睛越亮,直到最后简直要迸出光来。

他也很配合地装成安神香料药效还未过的样子在那里装睡,“一点儿没察觉到”她在做什么,任由那只手状似无力地被她反复抬起放下。缚在上头的布条彻底脱落后,她皱着眉仔细看了看那骨节分明的手背,又在上头摸了摸,没发觉异样,便将手翻了过来。

那双眼一瞬间如同正在盛开的桃花,他看着竟冒出了含其香在口中的想法。

她咬着内唇,好似会漾出水的眸子紧紧盯着他掌心处缝了数针的伤痕半晌,又伸出手指在上面点了几下,似乎目测完了那伤口的深度,最后缓了缓气,拿起白布慢慢缠了回去。

而那上面其他交错凌乱的旧痕,应也是逃不过她的眼。

费了好大劲将布条在手上缠好,又打了结,她像是赌气一般直接把那只手丢开了,转身就要起来。他被丢开的手也在下一刻就抬了起来,转瞬间将她又揽回了原处。

额头在他身前一磕,她眨了眨眼睛,诧异地抬头,正对上他意味不明的目光,顿时感觉后背一凉。

昨夜里。

“我一定让你所在乎的一切都坠于业火焚尽,让你生生世世都悔不当初。”

她咬牙切齿地撂下一句狠话,想着他就此发怒也好,知错道歉也好,给她个准确些的情绪,就是别随便搪塞过去。他的确沉默了半晌,她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呼吸,正吓得心惊肉跳时,听到了他满含笑意的声音:“若儿要烧了自己?”

她险些一口血喷出来,头也抬不起来,只能尽量仰着脖子,恶狠狠地顺着他答:“你再跟我打马虎眼,我就先点了长杨和问苍,再去临旸烧了那狗皇帝。”

他愣了一下,依稀记得她以前气极了的时候也说过一句“你那什么恶鬼哥哥”,不由奇怪:“我都已与你解释清楚了,兄长从未使人来加害于我,你为何还这般不喜他?”

她虚合着眼,讽刺似地冷笑:“我不喜欢他他还能来砍我脑袋不成。”狗皇帝,居然拿假毒药吓唬她,是巴不得她自己被自己吓出病来么。又眨了眨眼,语气极差:“我现在就光明正大地在他的好弟弟面前叫他狗皇帝了,你说他那好弟弟会不会向他告状,让他来砍我的脑袋?”

他的唇角渐渐滑了下去,微微眯起眼,垂眸看着她一脸不平地咬着腮帮子的别扭模样,又是笑了,揉着她的脸说:“若儿和兄长在我心里是同等重要的,若儿还是……不要这般说兄长的好。”

“我不管!”她语气激烈地打断他,蛮不讲理道,“你说,若是我跟他同时掉河里了,你是救他还是救我?!”

他的眸光滞涩了片刻,不答反问:“若儿不是会游水么?”

“你选他!”她磨牙凿齿地捏紧拳头,磨了半晌后怪异地冷笑了一声,“好啊,狗皇帝,后宫三千都不够他折腾的,居然丧心病狂到连亲弟弟都下得去手。”

太过瘾了,即便不敢当着那人的面儿直说,却能在背地里当着他亲弟弟的面明目张胆地骂,实在太过瘾了。

“你这小脑袋里怎么总是装着一般人想不到的东西。”他好笑地道,市欢似地顺了顺她的头发,“我自然是救若儿的。”

她应是受用了,不再那么气鼓鼓的,没过片刻却又听他道:“兄长也会游水,水性比若儿好得多。更何况,兄长也不会那么没脑子地掉到河里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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