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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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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凌点点头,只是饮着,慢吞吞喝完了一大杯的滚烫热酒,才抬起眼睛凝视着谢昭,她裹了一层厚厚的披风,白色的狐狸毛围在脖子上一圈,根根分明,衬得她的脸越发小,越发白腻,细看来,有种无法逼视的艳光,他拉过她的手,把她圈在怀里,让她听着自己的心跳:“你怎么样?我只担心你的身体,别的都不要紧,反正……也不是非明天不可。”

谢昭心中一阵酸软的感动,抬手轻轻抚着他的眉毛,道:“我素来强壮,不是普通的闺阁女子,你不用担心我。”

桓凌笑了起来,露出灿灿的牙齿,刺眼的白:“我倒忘了,我这夫人,曾一人拉弓射虎,巾帼不让须眉。”

谢昭微笑着,却是沉默了。

一闪而逝的犹疑被桓凌捕捉:“怎么了?有心事?”

谢昭咬着唇笑了,明知不可为,何必多言?遂摇摇头,抛却最后的一丝怜悯,伸出胳膊把他紧紧抱入怀中:“没什么,只是想让你小心。”

借着这场满月宴,阿平在谢昭与桓凌的命令下,把辛邑他们和的酒里全下了蒙汗药,欲取而代之,阿平头一次做这种害人性命的事,吓得半死,没出息的颤抖了许多回,才不负重任的完成任务。

阿平很想劝谢昭不要这样,可是又没办法开口,她能怎么说呢,难道说,你们放弃吧,赶紧跑路才是正经,那她估计会很快嗝屁的,哪有事情没开始,自己就诅咒的。

这件事情注定要失败。

徐晚没来之前,桓凌这一边偷鸡不成蚀把米。

徐晚来了之后,仍旧是失败了……她虽然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可是又能怎么样呢,她知道可她不能说啊!

过不其然,桓凌这边暴露了,在辛邑的箭镞射杀之下,损失了许多兵力,他又带着谢昭和一众将士,还拐了辛邑那方一个小将军,一行人往怀朔的方向逃去。

后有追兵,像是疯狗一样追着咬,不管是辛邑,还是辛邑的手下都知道不能放虎归山,一旦这次让桓凌逃脱,他日后必定成气候,届时,被追的可就是他们了。

没有人会养虎为患的。

偏偏,桓越啼哭不止,挣扎着小胳膊小腿的就是哭个不止,脸涨得紫红,渐渐的踹不上气来,哭声像是被谁掐住了喉咙,眼看哭的要断气儿了,再不停下休息,很可能这个孩子就会这样去了,谢昭眉眼间出奇的带了一丝绝望,她抱着怀中的儿子,挥停了汗血宝马,凝视着桓凌,道:“你们先走,我带着越儿会追上的!”

桓凌的马没有停,追兵在即,他不敢停,也不能停,有一大帮的兄弟都等着他,都靠着他,那些人把身家性命都压在他身上,他能怎么办,眼中泪光闪过,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他再度睁开眼,眸中一片寒凉,他伸手,从背后的箭囊中抽出了一支箭,拉圆了弓,双腿一夹,极有灵性的马便停了下来,无声的瞄准了谢昭的方向。

谢昭的眼却红了,他当然不是射向自己,她又无助又绝望,觉得身体像是一瞬间被掏空了,忘记了言语,忘记了动作,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那箭已经挟裹着寒凉破空而来,她将孩子搂紧在怀中,就这样算了吧,虽然明知道他是不得已而为之,可是心底,却还是有种难以言说的痛楚和无力,这种无力感,让她遍体生寒,手脚僵硬的几乎抱不住怀中的孩子。

噗嗤一声,是箭射穿肉体的声音,意料中的痛楚并未传来,她也仍未解脱,睁眼,却是一个瘦弱的身体挡在了眼前,那箭射穿了他的肩胛,他虽背对着自己,谢昭仍旧看到了那沾着血的箭头,泛着妖冶的冷光。

撕心裂肺的一声阿徐,让所有人都泪眼朦胧。

清脆响亮的一个巴掌响起,抬头再看时,桓凌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五个鲜红的指印,韩嗣在他面前怒目而视,一字一句的吼道:“那是你儿子!”

魔怔住的桓凌这才如梦初醒,他慌忙的看向谢昭,却只看得见有一滴清亮的泪珠顺着她下巴滑过,没进不染纤尘的狐狸毛中。

时间像是凝固了,三千人马无一人出声。

谢昭轻柔的给孩子顺了顺气,奇迹般的,桓越的脸上渐渐消失了那种紫涨,又安睡了过去,她把孩子交付给从谢府带来的武艺高强可与阿徐比肩的侍从们,吩咐道:“你们往西南走,把孩子交到范阳卢氏的手里。若到紧要关头,你们保命要紧,他不过是一襁褓婴儿,不值得你们舍命,我不会怪你们,去吧。”

几人面面相觑,然后俯身叩头抱着桓越去了。

谢昭翻身下马,手脚利索的帮阿徐止了血,然后把他交给刘冲:“你照顾好他。”

刘冲便是当初谢昭那匹绸缎变成次品的始作俑者,谢吟信誓旦旦跃跃欲试的准备拉出这幕后黑手,好好的在父亲面前威风一把,可兜兜转转,仍是没那个本事,最后还是谢昭出马解决这个大难题,从这以后,谢吟也收了心,再也不叫嚣着管家了,谢昭看刘冲也是个人物,又走南闯北见识良多,便把他留下了,平素里调整粮草财物,都是谢昭和他商量的,算作是谢昭信赖的人。

比起桓凌,刘冲也明显更听谢昭的话。

谢昭挺直了脊背,汹涌气势一瞬间就出来了,虽然站在地上,可是那威严又冷酷的气质压倒了在马上的一众汉子们,她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却看也不看桓凌,翻身上马,腿一夹马腹。

纵马往前走去,桓凌这才下令众人前进,狂奔而去。

前方是一处密林,方才那阵耽搁,只怕辛邑的士兵已经咬到他们屁股了,谢昭却停了马,望着干枯的树枝和仍旧油绿的松树,嘴角泛起一丝诡异的笑,她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走到桓凌的身边一阵耳语。

片刻后,桓凌挑出了他们中武艺、骑术最出众的三百人,骑着最精良的马,直奔怀朔,队伍要分散,一个地方最好来来回回踩上几下。而剩下的大多数人便砍了树枝绑在马尾巴上,一队人绑树枝,一队人砍下周围的枯枝,堆在一起,点了一把火,便往沃野镇的方向逃窜而去。

辛邑本就是守城兵出身,没读过半天的书,手下的人有兵卒,有平头百姓,也有劫匪,但却没个有脑子的,平日里桓凌在旁出主意,倒还可以,如今没了桓凌,就如一帮苍蝇乱飞,他们追到密林里,见大火冲天,便喜出望外,七嘴八舌的说着,说不定桓凌的军队就葬身大火了,各种千奇百怪的话语层出不穷,听得辛邑脑子一片乱嗡嗡的难受。

他下令绕过密林,见往怀朔去的方向马蹄纵横密集,心中冷笑道,必定是去了怀朔,便毫不在乎的领着手下的人追赶而去。

他们破了桓凌这次的计谋本就是个意外,因想着桓凌那小儿被一个崽子冲昏了头脑,竟然想着要弄个满月宴,他早就想除掉桓凌,便打算趁着这次他失去理智的机会弄死他算了,不等满月宴开始,便迫不及待动了手,他们人多势众,又来了个措手不及,桓凌自然没防备。

抓捕桓凌不成,回去后,他们把那些满月宴的酒席吃了精光,足足醉了三日才醒。

魑魅魍魉青云怨(八)

永昌八年六月,葛真帅十万大军出兵相州,包围重镇邺城,试图出兵剿灭叛军。

而朱兆章手下此时只有士兵八千,其余均滞留在漠北六镇。

这三年来,桓凌先后辗转于各大阵营,最后来到朱兆章的麾下,朱兆章本是平阳人士,原先是朝廷一三品高官,女儿被昏庸帝王召进宫中凌辱,后自尽而亡,他本就看不惯帝王拙劣行径,又经此一怒,便彻底揭竿而起。

今年来,他先后收服漠北六镇,并州,相州,燕州,定州等北宁靠近北方的重镇,然后收拢各大民间的起义,越发壮大,如今已是一支可以和朝廷对抗的军队了。

夜色如水,繁星高挂,一汪满月濯濯生辉,照耀着山河如画,谢昭一身黑色骑装,黑巾覆面,挥停手上马鞭,马儿嘶吼一声,停下步子,她利索至极的翻身下马,对着阿平道:“从处树林葱郁,极易隐藏,你在这里等我,若我两日内没有回来,你便一个人回去,然后带着阿徐去范阳,好好照顾越儿。”

阿平满腹担忧与疑虑的看着谢昭,忽然间眼眶有些湿润,她不由自主的下马,握住了她的手,想给她一点温暖:“主子说的这是什么话!您吉人自有天相,自然会平安归来。”

谢昭抿唇一笑,低声道:“等我。”然后翻身没入无边夜色。

阿平牵着两匹马,靠在粗粗的树干上,心底百感交集,她虽然是个半路来的,可这么多年过去了,谢昭对她很好,好到她时时刻刻担心着她,挂念着她,不知不觉中,已经把她当做朋友了。

如今桓凌在朱兆温手下是一等一的大将军,极得赏识,这些功劳里,有一半都是谢昭的。就如同今夜这般,她一人单枪匹马去龙潭虎穴中刺杀个葛真手下的智囊王泓。

王泓是琅琊王氏旁支的子嗣,机智过人,朝廷中若少了他,那朱兆温便可长驱直入,迫在眉睫的这场战争便可免去。

营帐里点着灯,灯光很淡,王泓一袭白衣,端坐在几案旁,翻看着手上的帛书,眉尖微蹙,似乎若有所思,他素来喜欢安静,身旁并无一人伺候。所以谢昭很轻易就靠近了他的营帐,仍有灯光,她屏住呼吸,握紧了手上的兵器,思索着该怎么办才好。

烛光火苗一闪,摇晃了几下,一枚铁蒺藜便擦着他的肩膀过去了。

他没有躲闪,好像知道那枚暗器本就不是朝着他来的一般。

“姑娘好手法。”王泓似乎发现了什么令人高兴的事情,大声笑了起来,然后拊掌道:“如此良夜,能饮一杯无?”

谢昭睫毛颤了颤,终是抬脚走了进去,是个很素简的营帐,可这素简中却生出一份高雅,让人不感亵渎,自惭形秽,他的白衣与他的面容一样,高洁,纯净,似乎不掺染丝毫的杂质,他面前的几案上放着一壶酒,两个碧绿琉璃杯。

“你早就知道我要来?”谢昭凝眉,神色渐渐的沉了下去。

“只是碰巧而已。”王泓薄唇轻抿,绽出一个好看的笑儿来:“桓凌手脚通天,能收买将军手下几个将领为己所用,想必泓安插几个眼线也并无不可。”

谢昭缓缓的抽出了手中的长剑,对准了王泓的眉心:“琅琊王泓是世外谪仙,何苦来趟这一趟浑水?”

烛花爆了爆,火焰猛然窜高然后又跌落回去。

王泓神色清淡,彷若无人的斟起了酒:“世道污浊,岂有真正干净之人?”

谢昭心头不知为何,翻上一股难以描述的悲哀之感,公子王泓,负天下盛名,果然名不虚传,这般淡定从容,除了琅琊王氏那样世代累积的底蕴深厚的豪门贵族,再养不出这样的儿郎。她手中的剑一垂再垂,终于收了回去,王泓曾是她少年时候敬仰钦佩的人。年少时候谢家来过一个教书先生,曾经在琅琊王氏族中教书,数次提起王泓,且赞不绝口,后来,那教书先生把王泓的诗词歌赋、琴曲画作传颂出去。谢昭只是一眼,便惊艳的无以复加,自此以后,便立志要做王泓那般的人。

可她终究是学不来他这样的高华淡薄,一生以来,在碌碌凡尘中摸爬滚打,费尽心机也只是为了世俗。

“你若要动手,便快些,再过半刻,巡逻的士兵就要来了。你恐怕就要失望了。”王泓眉眼带笑的提醒她,慢慢饮着酒:“泓体弱,不曾习武,也不懂暗器,姑娘你大可放心动手。”

谢昭不知为何,他越是这般淡然,这般不惧生死,她就越握不紧手中的长剑。

王泓微笑着,看着谢昭:“谢氏阿昭,巾帼女子,可比木兰,今日一见,果真令泓眼前一亮。”

这般崇高的赞誉,谢昭自问担不起,她抿了抿唇,声音发干:“朝廷恶行累累,五年内,必定国将不国,改名换姓,这是大势所趋,公子安能力挽狂澜,助纣为虐?”

“好口才。”王泓又是拊掌笑道:“曾听闻你动动嘴便逼退孟子义手下的一万军队,泓本不信,如今,却信了。”

谢昭生出一种无力之感:“若公子执意如此,那便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王泓仍旧只是淡淡的笑着,一举一动透着无上高雅,仿佛面临危险,要丧失性命的人是谢昭一般,她咬牙举起手上的剑,闭上眼睛朝着他的胸膛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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