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第八章

肖河单独约谈的第二个人，是迟锋。---这个迟锋，看起来疏懒，却是组里难得通透的人，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语中的。直觉告诉肖河，即便达不到分化的目的，迟锋也一定会给他一些关于案情的启发。

“范之舟在哪？”肖河劈头便问：“听说他一天一夜未回组里了。”

迟锋挑起眉梢，没有说话，像一个警觉的站在陷阱边缘的猎物。

“我想了解一些过去的情况。一年前他曾离开过行动组，回到特警队当大队长；不久又回到行动组，所以你们有时候会叫他‘范大队’，对吗？能告诉我他为什么要离开行动组吗？”

“……”

“我能猜，是因为他怨恨穆博，恨他逼死了赵磊吗？”

“我能说，是你太狭隘了吗？”迟锋反击。

“行动组援救‘影子’的作战计划，对范之舟有特别安排，因为我们知道，他是一个感情用事的人。但是你们却集体协助他，给了他和赵磊单独见面的机会——你是主使人，对吗？”肖河没有理会迟锋的反击，扔出一个更大的炸弹。

“穆博出事的时候，很不巧，范之舟在他家里，是入室案件的报案人，当然也是重大嫌疑人。这点我想你能明白。所以，在证据确凿之前，我给你的任务，是看住范之舟。”

迟锋嘴唇翕张却无声，发现自己无法拒绝这个内心十分抗拒的指令。因为他也很想知道范之舟在哪里，很想印证李亚当给他信息——李亚当告诉他，穆博接他们二人离开研究所的事情，除了当事人，只有范之舟知道。他直起身子，给肖河留下了一番话：

“范之舟的事情，是行动组内部的事情。我们自会有一个交代。但是，我也想问肖sir几个问题：第一，‘影子’为什么不出手去救他们的人？第二，当地警方为什么不出手歼灭地堡团伙？国际刑警组织为什么要假手行动组？为什么关键人员要引渡？为什么我们要付出这么大的牺牲？”

轮到肖河无语，特别是最后一句话，直接捏住了他的心脏，让他艰于呼吸。--*--更新快，无防盗上----*---

付出牺牲的不仅是你们，也有我。

穆博不仅是你们的，也是我的。

穆博最后一个电话，最后一句呼唤，烙印在他灵魂深处，像一个永远无法愈合的创口，叫他的灵魂不得片刻安宁。

肖河走向病房，坐在穆博身边。

“迟锋居然说出了和你一样的话。那晚在酒吧，我还以为你是酒后失言。后来，颜栩告诉我，你让他单独询问的赵磊的，也是同样的问题。我终于知道，为什么隔离审查的报告，会一致到不可思议；恐怕那个分别一年之后的赵磊，也在你的左右下没有陈述实情。穆博，你们之间的连结是那么紧密，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已经觉得，我败了。”

伊依走进来，打断了肖河对穆博的述说。

“化验结果出来了，是神经毒素，和五年前发现的是同一种类型。”

“这个结果我已经猜到了。你能和我说点别的吗？比如，你的解毒实验已经完成，成果已经确认，你的研究论文不是还拿过奖吗？你告诉我，你可以治好穆博，对不对？！”

“小河，你冷静点。”伊依痛心地说：“我的研究成果只是建立了理论上的四种解毒配型，并没有解决介质问题，所以尚未进入活体实验阶段——你难道要我用穆博来做小白鼠？！”

肖河的目光冷了下去。沉默了几秒，他又问：

“赵磊和李亚当送到你这治疗，你就没在他们身上发现什么？”

“只是一些外伤，常规检查一切正常。你，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肖河匆匆回结束了和伊依的对话，走出病房拿起电话：“喂，我要接国际刑警总部……”

伊依凝神思索片刻，快步折身回到实验室，她记得雪柜里还有一些剩余的血样……

深夜，实验室里的打印机“咯吱咯吱”吐出一长串生化报告。伊依扯起纸卷的一角，仔细阅读，脸上渐渐露出诧异的表情；旋即，她的表情又变得警觉：

“谁？谁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