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第七章 深流

颜栩一招被制，却没有下文——因为另有一把枪指住了袭击者。

“之舟哥！”颜栩喜出望外，迅速从地上爬起来，从袭击者手里夺回自己的枪，站到援兵身边。

范之舟举着枪，目光复杂，他没有想到，他期待的，和赵磊的第一次正式会面，会是这样的。颜栩被肖河叫走后，他非常不安；他知道颜栩在地堡里取得某些资料，颜栩和赵磊有过不为人知的交谈；穆博出了事，颜栩恐怕就是知道最多也最危险的人。颜栩深夜未归，他不禁前来接应，没想到遇上了这一幕。

“之舟！我有话说……欢欢你住手！”赵磊刚想解释，却见李亚当从暗处冲出来相助，这个自不量力的医生被颜栩两招扭住。

“你还有什么要说……”范之舟的声音很无力，两个逃犯在一起，袭警，都是他亲眼所见；还有穆博，他们亲哥哥一样的上司，接两人出院的路上，变成了一个废人。他不想相信，可他觉得他对赵磊的信任就像现实风暴中的小火苗，扑忽欲灭。

“不是你想的那样……”赵磊争辩。

“是穆博哥！”范之舟嘶吼着打断他：“最宠你的人！你要死要活他都就着你——不是吗？当年你要消失逃亡，他帮你瞒天过海；他不忍见你颠沛流离，千方百计带你回家，还是说只告诉我一个人，让我好好等……我等，我等了！我等来了什么？！” 范之舟的声音断裂成哭声：“你怎么忍心，让他躺在那……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

范之舟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捶打着赵磊的心脏。然而更让他心动失速的是，一个红色的激光瞄准点突然颤巍巍地落在范之舟胸口。

情绪失控的范之舟也看到了这个近在咫尺的夺命威慑，他还来不及反应，赵磊已经挡在他面前。

“都别动！”赵磊低喝。

一道雪亮的车灯从桥洞尽头打来，刺目得睁不开眼。

赵磊迎着车灯，持枪抵住自己的太阳穴，眯着眼睛大声说：“你们只是要我，放了他们，我跟你们走。”说罢，回头冲三人低吼：“快走！”

范之舟不管不顾，从赵磊身后现身举枪便射，“咵擦”一声居然射碎了一盏车灯。视野顿时清晰了大半，范之舟清清楚楚地看到一辆改装吉普，车顶亮着一把微冲……

一梭子弹打过来，范之舟急避。然而子弹只扫到赵磊身前地面，并不追击范之舟，似乎仅是威慑。赵磊保持自裁的姿势，闭着眼睛站在枪林弹雨中。

“你想看我被打成筛子吗？”枪声暂停，赵磊低头急速地对楞在地上的范之舟说：“快走！穆博失去意识前让我来找颜栩，一定有用意。你护好他们两个！”

“你呢？”范之舟听见自己虚弱的声音——我才刚刚见到你啊。

“……再见，之舟。”赵磊稳了稳声音，抬脚向吉普车走去。

颜栩和李亚当拥上来，把愣怔的范之舟拖出桥洞。

范之舟暴躁得像一头狮子。“他们会带他去哪？去哪里？啊？！”他差不多提着李亚当问。

“医院、诊所，可以提取血清的地方……”李亚当战战兢兢地回答。

“穆博哥让我查过一个地址。”颜栩突然道：“这个地址给伊依寄过快递，一个小渔村，离研究所很近。寄的东西好像是小孩玩的泡泡棒，从一个小渔村寄出来很不正常。”

“我知道了，他们既然要弄到石头的血清，确认实验结果，研究所最合适不过！”李亚当大叫。

“很好，地址给我。”范之舟说。

“可是，你一个人？不告诉彭澍哥和老迟？”颜栩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