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2 / 2)
等等,他这是想给白昼洗澡吗?
他狠狠甩了甩头,开门就走了。
他最近真的很奇怪,人变得奇怪,想法也奇怪。假如几个月前有人跟他说你不久后会照顾你喝醉酒的小舅舅,贺舟行肯定会打得他满地找牙。他想不出头绪,只能一股脑地把责任都归咎在白昼身上,对,就是因为这个姓白的。
其实他刚才莫名其妙撒了火之后就有点后悔,他撒个屁的火啊,娘们唧唧的揪着屁事不放一样。
可贺舟行就是来气,他脑子直,是这个年龄阶段少年特有的莽撞。他讨厌白昼的不直率,白昼这个人就跟一管快没了的牙膏一样——挤都挤不出来。
他烦躁地穿鞋,心想着今儿晚上大不了去周戊那里对付一晚,白昼却对他说“早点回来”。
好吧其实也没有这么明确,贺舟行却觉得心里拢着的云刷的散开了。
……都怪姓白的!
.
其实贺骥刚前一天晚上就给他打电话让他回家,语气不容商量地命令:“天天不回家,像什么话!”
贺舟行当时正在等还没回家的白昼,淡淡地回了一句:“我回不回家你管我?”
贺骥刚声音立刻沉了一个度,“明天中午之前必须回家。”然后就挂断了电话。
贺舟行也不在意,随便把手机扔到沙发上,边看电视边等人。
他一直不明白他妈妈当初是怎么看上的贺骥刚,或许是这个人在之前扮演的角色过于深入人心才叫白黎为了他要死要活,如今看来贺骥刚已经懒得演了。不过可以确定的是,在他那个小老婆还没生出下一个孩子来之前,贺骥刚绝对不会放任贺舟行离自己太远——就好像驯兽师时不时地敲打笼中野兽,让他看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
可野兽终归是野兽,尖牙可以咬断铁栏,也可以咬穿喉咙。
.
回到家贺舟行才发现今天原来是贺骥刚的生日。
处在贺骥刚现在的位置,生日宴已经被赋予太多的含义和作用,布置起来远比想象的复杂。管家正在指挥下人干活,看见贺舟行进来,立刻换上另外一副面孔,“少爷回来了。”
贺舟行应了一声,便不再多言,忽视这一片忙忙碌碌的身影,上楼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从白昼那里出来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白昼现在在干嘛?
贺舟行躺在床上,百无聊赖地瞪着天花板,时不时拿起手机看两眼,上面只有周戊给他发的问他周末什么打算和那几个无关紧要的群消息。
贺舟行盯了一会手机,顺手把周戊和群消息设置了免打扰。
十点多宾客陆续到达,贺舟行在床上躺的有点迷糊时听见管家敲他的门说先生回来了。
他意识回笼,却没有起身,回了一声“知道了”,然后继续躺着。
果然没一会就有另一个人的脚步声传来,下一刻,贺舟行房门被粗鲁打开。
“回来就躺床上?”贺骥刚语气不满,“起来,跟我去下面见见人。”
贺舟行瞅了他一眼,继续摆弄手机,“不去。”
贺骥刚脸色一沉,上来拿走了他的手机。
贺舟行几乎是跳起来去夺,手机却被贺骥刚扔在地下。贺舟行捡起来,又死死盯着贺骥刚,眼睛里酝酿着风暴。
“别那么看我。”贺骥刚毫不在意,“今天你哪也不许去。一会乖乖下楼,别让我丢脸。”
说完便转身离开,丝毫不拖泥带水。
贺舟行拿起手机,发现刚刚争抢的时候,他那句想给白昼发的消息,只打了一半的字,却已经跳出了打字框。
贺舟行:你在干
手机嗡嗡响了两下,是白昼回了消息。
姓白的:?
姓白的:刚打扫完,估计你已经到了。不要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