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会员书架
首页 >都市言情 >穿成校霸的小公主[古穿今] > 亲二十一下【已补完下半章】

亲二十一下【已补完下半章】(1 / 2)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

书房里顶灯明亮。

“到底怎么回事?”爷爷拄着拐杖站在窗前, 质问的口气带着一丝愠怒。

其实宋颂送什么东西,他是无所谓的, 横竖都是自个儿孙女孝敬的, 但如果真像陆离说的那样, 是有人盗窃,那就是家丑。

宋林楠虽然知道老爷子心里怀疑的事, 但私心里总觉得这种可能性实在太低了:“爸爸,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转念一想, 又觉得刚才张雪荫的反应实在有些反常,但他擅不以恶意揣度他人, 沉吟半响, 又补充了一句:“毕竟她们母女出入我们家里也有小半年时间了, 如果真要偷,为什么要拿这么一件不起眼的玩意儿?”

宋家的别墅文玩古董种类齐全,主厅书房里随随便便一件古董都是六位数起,犯不着拿那对不值钱的小瓷杯。

老爷子斜睨了他一个眼神, 沉着脸:“你是不是傻, 你也知道不起眼, 起眼的东西还不早让人注意到了?”

宋林楠被怼得捏了捏眉心, 连声说是。

宋颂站在旁边没说话, 宋林楠向来都是给个好人,两边倘若发生争执,他不站对错,只站强弱, 仿佛弱者天生有理,本着“得饶人处且饶人”的信条收获一波弱者的好感。

这种性格倘若生在小户之家,必定从小吃亏到大,可也正因为他在宋家这样优渥的家境里长大,吃亏了有哥哥们兜着,久而久之,这种性格居然也能在商场里获得自己的盟友——爸爸和大伯伯之间的关系,就如同宋隐之于宋昭。

爷爷长长叹口气,拄着拐杖坐到窗边的摇椅上:“宋颂,爷爷想听听你的意见。”

宋林楠欲言又止,本能地就想让宋颂开口替张雪荫她们开脱。

柔晰的灯光落在少女瓷白的脸上,宋颂眉目清秀,语气平和:“我也不想以恶意揣度他人,所以今晚也只是就事论事。”

宋林楠微微松了口气,他最怕宋颂感情用事污蔑别人,更何况,倘若这中间的恶意来自聂梨的授意,他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如何面对她。

“爸爸,你还记得这个吗?”

银质壳身的钢笔被递到眼前的时候,宋林楠微微撑圆了眼睛,半响才回忆起来:“这是……我几个月前送给姗姗的钢笔,她之前在我办公室里看到过一支,喜欢得要命,但那笔太贵了,她用着也不合适,我就让助理给她另外买了一支,这笔有问题吗?”

宋颂对原身爸爸的粗神经有些无话可说:“这笔当然没问题,但有问题的是,它为什么会在我手上。”

宋老爷子的脸已经越来越沉。

“因为楼亦姗说,这是你送给我的。”

宋林楠矢口否认:“这怎么可能?!我后来想着既然姗姗都有礼物,我自己的女儿也不能少,所以特地给你买了条手链,对了,那手链呢,我怎么从来没见你戴过?”视线落在她空空如也的两截手腕上。

“我看到手链的时候,它正被楼亦姗戴着手腕上,然后她跟我说,这支钢笔是你送给我的开学礼。”宋颂绝口不提自己用计诈得对方退还手链的事情,免得宋林楠又开始泛滥一些没必要的同情心。

宋林楠瞠目结舌,半响才错愕道:“这……开学的那天我本来想亲自来学校找你,结果那天我临时出差有事,她自告奋勇说能帮我捎礼物给你,我也就答应了,我还特地跟她说,让你周末有时间给我打电话,我想跟你和你妈妈一起吃饭,结果我等了整整两天,也没有等到你任何消息。”宋颂的抑郁症,让他小心翼翼得甚至不敢在未得到她允许的情况下,给她打电话。

宋颂一脸意外,想了想,又怅然失笑:“在那种情况下,且不论楼亦姗有没有把话传达到位,她就算真的向我转达了你的意思,我也不敢给你打电话。”

宋林楠现在整个大脑都是混乱的:“为什么?”一直接触下来,楼亦姗都给他听话懂事又乖巧伶俐的感觉,性子单纯也没什么心机,为什么偏偏到女儿口中,这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儿像是从头到脚都变了个人似的。

“因为她说,我的爸爸马上就要变成她的爸爸了啊。”宋颂再抬眼的时候,眼圈都是红的,眼里的委屈泫然欲泣。

伴着宋老爷子射过来的严厉目光,宋林楠满脸通红,扭过脖子就跟自个儿爸爸疯狂辩解:“我不是我没有不可能!”

宋颂抽了张纸巾,将薄软的纸摁在眼角吸泪。

试探至此,她大概能明白问题的症结到底出在哪里。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两边信息不对称——因为原身的抑郁症,导致聂梨和宋林楠之间产生隔阂矛盾越来越深,于是才让这对母女有兴风作浪的可能。

确认了这一点,事情就比她想象中还要简单。

“后来,妈妈演出缺首饰,我就让陈远平叔叔从家里拿走了妈妈陪嫁的首饰盒,结果楼亦姗不单偷走了我外婆留给妈妈的玉石,甚至还转手就将玉石卖给了别人。”

她尽量让自己所有的叙述里都公正地不带上任何的情感,只是最简单的陈述。

宋林楠此刻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表情凌乱。

宋老爷子知道自己儿子性格优柔寡断,典型的“不到黄河心不死”,当即就叫人把陈远平给喊了上来。

陈远平唯唯诺诺将事情前因后果都细说了一遍,他也觉得宋颂孤儿寡母,被欺负得够呛,中途添油加醋地说什么宋颂为了拿回外婆的东西,在车里担心着急得双眼通红。

更是听得宋爷爷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好几眼自个儿儿子,瞧瞧你平时是怎么被人骗得团团转的?转头又心疼宋颂受的那些委屈。

宋颂在旁边没什么太大感觉,陈远平的叙述有些用力过猛,其实她全程都没哭,倒是楼亦姗一直哭唧唧嘤嘤嘤个不停。

宋林楠满眼痛惜地望着宋颂,喃喃自语:“所以,楼亦姗跟我告状,还说你在学校里欺负她?我想问你欺负她的因由是什么,她却一直说不上来,只说你得理不饶人。”

陈远平立刻就接道:“怎么可能呢!得理不饶人的,是楼亦姗啊,要不是她今天故意摔碎了四小姐送给老先生的瓷杯,四小姐也至于要拿那对不干不净的瓷杯来充数,今晚横竖就什么事情也没了!”

他口没遮拦,话一出口,就知道直言,顿时表情都尴尬了。

他跟管家关系好,刚才楼下所有人都等楼上这三位等得心焦,管家偷偷把他拉到旁边说了今天白天发生的事情,陈远平都吃惊了,忙问有没有证据。

张管家长长叹了口气,无奈地告诉他横竖没证据,空口无凭,直截了当地告状反而还容易得罪人。

宋老爷子听得脸都黑了,转头就叫了管家上来对峙。

果然管家的说辞和陈远平完全都对得上。

末了,张管家还卖了宋颂一个好,无非是说宋颂谦和懂礼,担心碎瓷于老人家过寿不吉利,特地就没张扬。

老爷子握着拐杖心里压着火气,这会看一言不发地坐在旁边的小外孙女,就更加心疼了,只问宋颂想怎么办。

小太子熟知官场话术,爷爷现在正在气头上,她的决定固然能解心头之恨,但对宋林楠而言,又会不知不觉进行“弱者偏袒”,间接会给聂梨抹黑。

她任何针对“怎么办”的选择,都有可能被外人解读成聂梨的授意,所以干脆只说事实,不谈方案。

更可况,刚才无论是陈远平或者张管家,反反复复说的,也只是楼亦姗的问题,如果只是解决一个“楼亦姗”还远远不够,只要张雪荫在这个家里多呆一天,她们总能利用宋林楠的性格弱点东山再起。

她转头望向宋林案:“爸爸,你可能不知道,在这之前还发生过很多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多提,一方面是因为提了我会忍不住难过,另一方面,我也怕你,怕爷爷,让你们跟着我一起难过,所以我对以前的事情,一个字也不会再多说。但今天既然是爷爷的生日,那我们就事论事。”

张雪荫如果真的是爸爸求而不得的白月光,那她必须把白月光永远拉进污泥里,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从信封里拆出那张委托拍卖的证明,底部潦草的一个男性的签名,几乎在瞬间让宋林楠瞪大了眼睛。

“这是陆离从他家拍卖行里拿出来的文件,那对瓷杯可能不是张阿姨拿的,我不确定她知不知道这对杯子的去向,但委托拍卖的这个人,是她的前夫,不知道从什么途径得到了那对杯子,”宋颂盯着宋林楠茫然错愕的脸,“她的前夫,大概最近手头紧,而她跟她的前夫,至少超过半年以上,仍旧在藕、断、丝、连。”

-

宋家的花园里虫鸣啾啾。

宋颂坐在靠墙的园艺椅上出神。

二楼的书房里,脚步声杂沓凌乱,隐约能听见女人委屈的抽噎和男人低声的斥责。

不远处的廊灯下,陆离一脸轻佻散漫地不知道跟谁在打电话。

“419而已,你情我愿,图个乐子,我为什么要当真?”

“切,我跟她上床的之前怎么知道她是第一次?”

他电话讲到一半,注意到宋颂审慎的打量目光,勾了勾唇,挂了电话,就走了过来。

站到她跟前的时候,示意她挪一挪位置,分她半张椅子。

宋颂往右手边坐了坐,陆离就不客气地坐了下来。

等了半响她也没说完,陆离干脆自行打破僵局:“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问我。”

看二楼这架势,小姑娘显然是大获全胜了。

不骄不躁地,在她脸上居然看不出一星半点的喜悦和得意。

不过也应该如此,毕竟颜睿下了血本在帮她,如果这都不能反败为胜,那简直也太蠢了。

宋颂垂着头出神,压根不知道该从哪里问起,斟酌了很久才道:“你怎么知道那对瓷杯是他们从我家里拿出去拍卖的?”

从颜睿托他把瓷杯交给她的时候,宋颂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像明白了颜睿的用意:他希望她将这件事情闹大。

但闹大之后却并不好收场,甚至很有可能让她被人反咬一口,但既然他这么有把握,那多半说明还有后招,直到陆离将拍卖行的委托文书拿出来,她才知道这一局,她不但可以立足不败,甚至能将翻身仗打得极为漂亮。

毕竟,光是凭她之前几个月积累,物证单薄,人证的说服力度也不够强,并不足以彻底将张雪荫母女从家中赶走,但颜睿提供给她的关键证物,却能够做到这一点。

陆离笑了一声:“你要是想问拍卖行那次,那我只能说无巧不成书。”

他笑着斜睨了她一眼:“还记得颜睿跟宋昭那个二货打的赌么?”

宋颂:“那幅《春江碧水》图?”

“没错,颜睿当时做好假画后,是托我放进了拍卖行里,那天巧就巧在,他在拍卖场外围抽烟的时候,刚好碰到了楼亦姗,楼亦姗缠他缠得紧,他嫌烦就找了个机会躲了,临走的时候,听见楼亦姗冲一个迎面过来的男人叫了声‘爸爸’,他最初也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后来知道你跟楼亦姗有过节,就留了个心眼,结果没想到这次你爷爷生日,他留的这个心眼,居然就能翻出这样的旧事——东西是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需要的时候交到你手上。”

宋颂满脸错愕,震惊得连话都说不出来。

陆离弯了弯唇:“颜睿很臭屁的,他当初给了我三件东西,说是你一旦用得上第一件,就绝对会使用第二件。”

她用了颜睿给的青碧茶盏做了送礼的备选方案,就势必需要那张拍卖委托书来自证清白。

宋颂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咬了咬下唇,犹疑地望着他:“那……还有第三件呢,第三件是什么?”

陆离正要说话,忽然听见二楼少年的声音骂骂咧咧地掉下来,宋昭趴在二楼房间的窗口怒气冲冲地瞪着他:“陆离,你有种的就离我小堂妹远一点!!你知不知道她还是个孩子!!!”

陆离额角的青筋显而易见地跳了好几下,琢磨着宋昭这个中二少年,真是跟防贼一样防着他,深吸一口气,干脆一把揽过还在愣神的宋颂的肩,对着宋昭就比了个和蔼可亲平易近人的贴脸v,末了,不忘挑衅地冲对方抬了抬下巴。

宋昭气到跳脚:“哥,哥你快来!!陆离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他对堂妹——”

宋隐:“……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宋颂:“……”

-

陆离去拿颜睿第三件东西的时候,宋颂坐在椅子上想事情。

颜睿行为处事里的相似感,扑面而来。

父王还在世的时候,她和小哥哥之间一唱一和,天衣无缝的搭配简直都让人怀念。

颜睿总说她闻弦歌而知雅意,而小哥哥之于她,也正是如此,他几乎聪明到她一打哈欠,就知道给她脑袋底下塞个枕头。

零星琐碎的片段,从他若有似无的暗示开始,以及那些无法否认的共同点。

这个世界有太多奇怪的,没办法去解释的事情。

比如自己为什么明明死了,意识又能在嫁接到这个世界里一个同名同姓的女孩身上。

她之前一直不想确定,颜睿到底是不是小哥哥。

是又怎样,不是又能怎样。

已经错过的感情,她不想回头,更何况,她跟他之间,还有无法逾越的君臣和血海。

与其这样,不如就让两人的关系纯粹简单一些,同窗之谊,最后也散落于各奔前程里。

她想得出神,直到有人影停在自己面前。

张雪荫形容狼狈,眼眶里密布着血丝,望着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毒:“你满意了?”

宋颂眨了眨眼,倒也不怯场,平静地问她:“阿姨,您在说什么?”

张雪荫将下唇咬发白,满脸的仓皇,酸哽的声音里全是不甘心:“把我们赶出这里,你满意了吧?我之前就跟姗姗说过,让她别来招惹你,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心计这么深,从一开始就算计她!”

从她诈她交出手链,保留那支钢笔开始,面前的小女孩就在一步一步网织陷进。

更甚者,其实远在半年前,她的前夫打姗姗的主意,从宋家拿到那对青碧杯盏的时候,宋颂厚积薄发,可能就在等这一天——不过十六七岁的孩子,都能有模有样地诬陷自己跟前夫不干不净?

张雪荫只觉得一股寒气直将她全身都冻得不能动弹。

宋颂只垂了垂眼帘笑一声:“您说什么算计,我不清楚。”

她没这么傻,不可能当着她的面,承认那些事情。

张雪荫像是听见了一个天大:“你不清楚?!那你妈聂梨总清楚吧?是不是她教你的?!亏她装出一副与世无争白莲花的样子,把所有人都骗得团团转!”

人就是这样,从不肯心服口服地认输,总想着赢了自己的人,是通过各种卑劣的手段才将自己踩在脚下,仿佛只有这么想,承认失败才不会那么难。却不知道这一切,也不过是自己咎由自取。

宋颂脸上的沉静几乎让张雪荫心里发毛。

点击切换 [繁体版]    [简体版]
上一章 章节目录 加入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