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或让(2 / 2)
她那女子半个脑壳竟是直接消失,褐色卷长发被砍断一半,半截掉着,滴着黑红液体,不知是从脑子还是从身上流下。
她收回目光,扑走几步,扯过一个还来不及撤离的人,五指一撕,一条手臂伴随那人痛苦嘶吼中离开躯体。
越来越多的怪物,从医院各方涌现,常人被撕扯啃咬倒在人流中,随即部分又歪歪扭扭地站起来开启新的生命。
医院高楼层有部分人跳楼,其中一个正欲脱离地面时直直被拉扯住,被拖拽上去啃食。
那人不断挣扎,声音凄惨尖厉,血肉没了筋骨束缚,他在被生吃的解脱中掉下另一个饕餮地狱。
血迹从顶楼慢慢流下,蜿蜒曲折,宛如血泪长流。
那些争抢不到食物的饥饿者,趴在墙壁上,舔舐掉血液残迹。
那场变故,像燃烧棉絮的最后一点火苗,行驶所经,陆陆续续,那些怪物在肉眼可见地出现增长!
整个城市,彻底陷入噩梦的序章!
低低的嘶吼自卫习的喉咙发出,压抑着的无意识的痛苦令他面色逐渐扭曲。
车间寂静,唯有卫习无意识发出的嘶吼声是恐惧的乐章。
杨枫郑萩对视一眼,均在对方眼中看到浓浓的惧怕之意。
他要变成怪物了!连省医院都彻底沦陷了!……快逃!不能留他了!
在极端的惊惧恐慌战战兢兢中,车子停在市中一商业大厦处,“扑!”一声,汽车急速开走。
卫习被掷在地上,尘灰扬起,肉体直直摔落在马路上。他滚落几圈后,身子蜷缩,四肢抽搐。在加剧的痛苦中,嘶吼声加大,指节开始痉挛颤动,青紫阴影扩大!
窸窸窣窣,有什么事物靠近他。
阴影覆盖下,睁开双眼,只见朦胧灰白影彻底蒙蔽视野。
好像身体被什么划开了,撕扯了……
窸窸窣窣,人影多了起来……
却有一道白芒从天而降!
声势浩然,宛如陨星撞地球,快!猛!
转瞬及至!白芒顷刻扩大,直直笼罩周围十米!
一阵哀嚎,白光所围之范围活物除卫习个别之外竟直直湮灭成灰
!
“轰”得一声,卫习被压入地下半米,压力迫使他本是残破的身体四处溢血!
他呛出一口深绿毒血来,呼吸时断时续……
脑子断线,视野浑浊,四肢欲裂,心脏欲碎。
只闻一声清脆有如黄鹂“唉?这里有人?”
下一刻,感觉像是被人提着领子,拽出这个被直直砸出来的坑来。
或让奇怪地看着这个异世界的小怪物来。
它眼神只见浑浊灰白,面色苍白带着青紫,浑身血溢不断。
禁圈是会抹杀范围内所有动作的生死物的,这小怪物没死,想来是隔得相近进了她活圈范围吧?
或让自圆其说,满意地对自己点点头。开口对死得半透的卫习说道“所遇即缘,那我便辣手摧花,救救你这小怪物吧。
”
说罢,她便低下头来打量自己——红色底衣,恰合适的甲胄护心甲,银光闪闪,视线转到右手来,从银红色腕甲一抹,便掉落几个小玉瓶。
或让拔开其中小木塞,浓郁清香自瓶中释放开来,恍然间连空气都退避几分,白光内空气中浅淡绿气消失殆尽。
或让数着药丸上的图纹,见是三圈深色的云纹围绕小巧玉色丹药,心中点点头,塞进卫习不断发出嘶吼的嘴里。
卫习咽不下去,血倒是更欢快地流得更猛了。
或让嫌烦地挠挠头,摁了下卫习的喉咙。
一声阻断,卫习差点没把药丸喷出来!
又将药丸混着颗奇奇怪怪的药草放在心口处,一摁!
却是都消失了,卫习没什么反应,呼吸却是越发艰难。
奇怪?没反应。
“哼!麻烦!”或让干脆每个小玉瓶都取出一颗来,看看卫习,他胸前心脏处裂了一道口子,深得再稍一碰便能触得心脏,血液随着微弱的呼吸涌出。
收缩、跳动。
应当蛮痛的吧?或让看着,忍不住脸上浮现出疼痛的表情来,她把丹药转移到左手心上,素手捏诀。
那药丸融合化作一滴透明无暇的水,流在或让手指尖上。
或让小心翼翼上前倾,那滴水触及卫习额头,留下一抹浅蓝色的泪型标志来。
却几个呼吸间,又消失了。
好似什么反应都没有。
或让诧异地张大嘴,又是挠挠头。
奇怪奇怪!
又是几个呼吸间,卫习的指甲急速增长!他的双目,已是彻底浑浊一片!
有什么力量顺着呼吸道艰难地持续流入,想要流入大脑,却在最关键地步,生生止步!想要流往心脏,却在转瞬间,心脏不再跳动,被一股幽绿气息包裹。
吞噬!吞噬!
一股强烈的念力自心脏处传来,他想吞噬任何、任何有生命力的东西!
他直然扑起,力道之大直接将凑在他身旁的或让整个压按在地!
尖利的指甲堪堪划破或让脸庞一侧皮肤。
血肉!能量!
或让慌了,腕间一转——一根暗红长绳瞬发!如猛蛇强击,弹射到卫习身上!
下一刻,就在卫习脖颈处灵活打了个圈,系好!
卫习喉中低低发出声挣扎性的吼叫,红芒闪耀——
眼前浊白忽地一黑,卫习猛地栽倒下去。
猝然重量压下去,尽管不重,或让仍是下意思地一呼。
下一刻,她咧嘴一笑——嘿,还是小狗绳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