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仙子(1 / 2)
将黄纸四角用石子固定,她抽出一张空符,四下看一番后视线固定在李壶身上,“公子借样东西。”
“什么?”李壶被瞧的发毛,退一步问道。
十一鹤捏住李壶手指,送到嘴边嘎吱一口,“你的血。”
李壶嘶一声,眼睁睁看着十一鹤拿着他流血的手指在那空符上乱画一气。
十一鹤将血符置于掌中念叨去,血符亦与纸鹤一般奔向火场。
李壶连疼痛都忘了,不只纸鹤会飞,连纸都会飞了。
放飞了血符,十一鹤跪于地上黄纸边,拧着眉沉默,一刻后忽的展颜一笑,风被血符控制住了。
她深吸一口气吹向黄纸,黄纸上黑色印记消散一些,她再吹一口,那黑印又散一些,几次下来,她已有些缺氧,伸手将李壶拽坐在她身边说道:“再帮个忙,像我刚才那样吹气。”
李壶也不晓得十一鹤到底在干什么,只是瞧着很重要的样子,便听话照做。
男子的力气到底大些,不一会儿那黑印便散的只剩一边,李壶看着剩下的黑印道:“这个怎么吹也不散了。”
十一鹤起身看着火场道:“没事,已经成了。”
“风稳了,火集中到隔离渠了,快灭火……”
李壶奔置前方,他不敢相信刚才听到的喜悦叫喊,可是眼前景象叫他不得不相信,风确实稳了,火也确实集中了,隔离渠边的火正快速减弱。
“这……都是你做的。”李壶磕巴的问身边的人。
十一鹤没有回答,她很累,也很晕,瞧了李壶一眼,眼眸微晃腿脚便跟着软了。
李壶哎了一声,将人扶住,“你,没事吧?”
十一鹤借着李壶的手臂撑起身子,“没事。”
刚才精神突落有些脱力,如今已经缓了过来。
十一鹤翻身上了拴在树上的马,得回去休息一会儿了。
“仙子,等等我。”李壶的脚步声传来。
十一鹤停下来,笑道:“你这称呼倒是新奇,可我不是仙子。”
“你救百姓脱离狂火,可不就是救苦救难的仙子。”李壶争辩道,眼神认真,倒是真是如此认定。
“你去那京城问上一番,必会后悔你此时所言。”她在京城的名声可大的很。
“我为何要去问,亲眼所见我自有论断。”说罢竟翻身坐于十一鹤身后。
“你这是做什么?”十一鹤道。
李壶不好意思道:“我也要去京城,可是我的马车摔坏了,马跑了。”
好歹刚才也帮了忙,十一鹤呵一声驾,带着人往城门去。
天已清亮,城门还是不允进出,也不能大喇喇的在李壶面前用小鬼,只得骑马停在难民一边。
李壶翻身下来牵着马匹来到城门前,官兵立时拦住,十一鹤便听他道:“我是靖远侯家的嫡次子李壶。”
官兵一愣,犹豫中听的朱延宗骑马奔过来,惊喜道:“李壶。”
这一句便已认定了身份,官兵忙将人放进了城,十一鹤便大大方方的被带进了城。
朱延宗与她并驾齐驱,皱眉问道:“十一鹤姑娘,你怎么会与李壶一起回来?”
十一鹤没想到脏兮兮的人竟然是侯爷公子,只怕这日过后,她的名头会更上一层楼,“碰巧。”她道。
“太子,也认得这位姑娘?”李壶问道。
好吗,侯爷公子还止不住,又来个太子,那日见朱延宗与梁润棠一起便晓得他也是个达官显贵的身份,只是没想到这么贵。
十一鹤道一声“太子,恕小民眼拙。”下了马一并与李壶走着。
朱延宗摆摆手,不予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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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子一片寂静,忙了一夜,见未出大事,众人歇了心便觉得困倦,十一鹤进了屋见周氏正搂着小石头睡觉,疲倦袭来,她打个哈欠道:“我也得好好睡一觉,许久没有这么累过了。”
一身是土的李壶回了靖远侯府,还未来得及洗漱就被侯夫人庄氏逮着狠哭了一通,一边哭一边捶打儿子,捶完又摸着儿子粗糙的脸哭的更厉害。
话说这李壶在这京城内也是个出名人物,有身份有地位,兄长自有一番事业,将来袭了爵位可不是天上人间的日子。
他偏生不愿,十五岁时不知从哪里瞧得本书,瞧完了便闹着要去四处游历,父母只当孩子胡闹,吃了苦头自会回来,哪知人不但不回来,还走上了瘾,一走就是九年时间,中间不过只回来几次,还都是被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