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楔子(2 / 2)
如此情况良善怕是并没有什么大用处,十一鹤咬牙狠了狠心,不如硬抢来的奏效。
若是此行她真能取得三十年寿命,日后必定日日月月为他算卦焚香,当牛做马亦不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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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名楼桐月楼,十一鹤便坐在二楼边侧位置,谁进谁出一眼明了。
她一来京城便对这梁润棠进行了一番打听,没成想这人倒是个名人,她不过起了个话头,旁人便把话都说尽了,梁润棠是当朝梁丞相嫡子,二十年岁,满腹才学,在一众公子才俊中颇有威望。那人还告诉她每月既望,梁润棠便携友在这桐月楼做诗会,讨论学术。
十一鹤身体后倾,双脚离地,左晃一下右晃一下,手脚无聊,耳朵却聚精会神的听着门口动静。
“润棠,你最近总不得闲,我还道你今天不来了呢。”一男子说道。
十一鹤侧身,便见楼梯口有十来个少年,均着长衫,或华贵或内敛。为首一位着月白长衫,冠发端正,容貌清润,与他腰间的墨玉正好相符。他嘴角荡开一抹舒适的笑容道:“君子当守诺,这诗会既是我提的我怎可做那不守信的。”
周围人又是一番恭维,十一鹤已经确定谁是梁润棠,她拿起桌边灰色围帽,将自己从头遮到脚,便朝楼梯处下去。
楼梯上一时布满了人,十一鹤与梁润棠正好相对,梁润棠见有人被挡住了去路,便往左移了一步,哪知对方亦为他让步,而且往右移了一步,二人依然对上,这次他往右移了一步,十一鹤便往左移了一步,再次对上后,梁润棠想起以往某些女子的把戏,不由有些气恼,便站住不动,立在原地盯着那围帽。
十一鹤撩开围帽,露出光洁下巴与同样不起眼的灰衫,低头道:“抱歉。”
折身从边缘处下了楼梯。
梁润棠的那句无碍还未出口便已看不见她的影子。
梁润棠身边男子嗅着鼻子道:“什么味道?”
梁润棠闻言也轻嗅了一下,确实有一股奇特但是不刺鼻的香味,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后面一稚气男孩窜到前面来,“这不是寺庙里焚香的味道吗,我奶奶院内日日点着。”他扬着头一副求表扬的模样。
梁润棠左侧人最是仔细,“有些微不同,还夹杂着一丝什么东西被烧掉的味道。”
稚气男孩见被抢了话口,又未说出来什么,嘟着嘴道:“东西烧了,不就是焚香吗?”
梁润棠再次看向门外,刚才那女子着朴素灰衣,灰色围帽,连露出的半面脸亦不施粉黛,纯色有些微泛白,怕是哪里庵堂清修的女子,想起刚才脑海中对那女子的陋见,真真是冒犯。
“润棠,看什么呢,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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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鹤攥着手心,一路疾步回了街后的民房,“姑娘回来了。”门口摘菜的妇人说道。
十一鹤已经钻进了屋里,闻言回道:“哎。”
妇人摇头,这女子昨日来了她家,说想找一清净房间住些时日,自丈夫从军后,家里就剩小儿与她,没了顶天立地的男人,总觉得别人会欺负她,加之对丈夫的牵挂,愈发不愿与人交流,所以即使钱财艰难,当下也拒绝了。
哪晓得这女子立时便说出她丈夫从属哪军,驻守哪端,不待她细问,掏出三枚铜钱叫她掷上五次,她照做后,家里情况竟叫她说个分明,还告诉她,她丈夫平安,虽无大功,往后亦不是不可升迁。
听得丈夫消息,她心中欢喜,那女子又立时掏出一锭银子,说是住宿和伙食费,便自己进了那无人住的偏屋,经此种种她亦不敢再赶人了。
十一鹤一进屋便见一个小屁股弯着腰在她的床底下够着什么,两瓣屁股随着他的动作扭来扭去。
她捏了那小脚丫就将人从床底下拖了出来,“小石头,你干嘛呢?”
小石头听了这声音,马上缩成一团,后又伸出两只爪子拢到一起求饶道:“姐姐,小点声,让我娘知道又得打我了。”
十一鹤动手将床底下的箱子拖出来,“知道要挨打,还敢进来。”
小石头见箱子里并不是吃食,反而是一些奇奇怪怪不认识的东西,吐了下舌头一溜烟的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