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袁四和对头的谈判破裂了两次，对方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袁四虽然用了手段把弟弟从里面保了出来，对头却封锁了昕城的各个交通要道，大有血债血偿，纠缠到底的意思。

最后一次谈判，连一向云淡风轻的袁四都面色严峻。

夏森坐在袁四左手边，身后的兄弟们全都严阵以待，情势一触即发。

袁四的手搁在桌上，轻轻敲击着桌面，终于声音沉沉地问，“秦爷的意思究竟是什么，给个痛快话吧。”

“我这不是亲兄弟，但也是拜了把子十年的，如今他让你弟弟捅了个对穿，人在鬼门关饶了一圈才回来，我要是不让你弟弟也试试这滋味，我怎么交代？”

袁四冷笑，“秦爷也知道，那是我亲弟弟。”

“这意思是不能谈了？”

始终在一边沉默的夏森，终于表情一动。

或许，他还可以选，这一次还完了恩情，他还能去做个普通人，有一个再靠近林渊的机会。

明明是严峻万分的时候，他却分神想起高中时候偶然看见的一句诗：

我本能忍受黑暗，如果不曾见过光。

如果没有再见林渊，也许这一生他就这样过去了，某一天锒铛入狱，或者某一天恶贯满盈横死街头。

可是他的光又重新出现了，他再也不能忍受这样的生活。

他深深呼吸，抢在袁四开口之前，平静地说，“可以。”

袁四皱眉，“夏森？”

“秦爷要个交代，四哥就这么一个亲弟弟，让他还也太过了点，不如……我来？”夏森邪气地一笑，站起来。

所有在场的人都严阵以待，全都手按在武器上，生怕他做出什么举动。

夏森摊手，微笑，眸色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森然，“我跟了四哥七年，秦爷听见了，我从来都是叫四哥的，您说我算不算是个兄弟？”

夏森如今的地位，也是秦爷忌惮的，他不动声色地点头，“当然。”

“既然秦爷这么说了，那这事情我就替四哥扛下了。”夏森无所谓地笑笑，一点点解开了自己的外套，指了指自己的肋下，“我记得是这个位置对吧，秦爷是自己动手还是手下来，我绝无怨言，您要是不愿意麻烦还信得过我，我自己来。”

“夏森，你坐下。”袁四提高了声音呵斥。

夏森却决绝地继续说，“要是我运气不好救不过来，我夏森一言九鼎，是我的命，我认了，四哥您也不要为了我再跟秦爷有什么龃龉。”

“夏森，你发什么疯！”袁四神色微变，斥责道。

夏森歉意地看了袁四一眼，神色重又坚定起来，“要是我有幸活下来，那秦爷也答应我，从前的一切一笔勾销，不能再有任何动作。”

秦爷被他眼底的狠厉震慑住了，沉吟了一刻，狠笑着点头，“好，我答应你。”

“好，秦爷痛快。”他坦然地露出一个近乎微笑的表情，摊开双手，“秦爷自便。”

那一刻，夏森奇异地并没有一丝紧张，反而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有种解脱的感觉。

道上讲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一夜，浑身是血的夏森被袁四送去抢救的路上，紧紧抓着他的手，在昏迷之前竭力地一字一句地说，“四……哥……”

“你说。”袁四咬着牙说。

“如果……我活得下来……四哥原谅我……忘恩负义……”夏森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艰难地想把最重要的话说完，“让我自由……好不好？”

袁四没有丝毫犹豫，红着眼跟他说，“好，你给我好好活下来，以后你想干什么我都随你，我跟你什么恩都两清！”

得到了承诺，夏森终于放心，整个人也松懈下来，昏迷过去。

夏森：看到没，谁还敢说我怂？此处需要背景音乐《友情岁月》

（暴露年龄好吗_(′?` ∠)_）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