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2 / 2）

“你是坏男人吗？”她柔声地问他。

子夜还是不说话。

赛男反转身子，看了看子夜夜光下俊美的脸，“你就是个坏男人，我也喜欢。”她主动地紧紧地抱住了子夜，她身体最柔软的部分紧紧地贴着子夜，子夜感到呼吸不上来。

“你能教我上妆术么？一个坏男人一定要有一百张脸，才能不要脸。”

赛男哈哈大笑，他想不用再跟她更近一步近亲了，这个姑娘已经被拿下了。

戏班子很快在瓦肆找到了地方，安顿下来，子夜已经习得了上妆术，他随意的变化之下，镜中人已是恍若他人，他没必要继续跟着戏班子厮混了，他当日里平安的时候，早就未雨绸缪在凤凰山上埋了些银子，以备不时之需。有银子傍身，他真的可以走了，但是在瓦肆晃荡了几日后，他临时起意，决定就在戏班子里扎根了。

因为他发现原来临安城有钱人家的女眷很喜欢来瓦肆看戏消遣。

只可惜不来他们勾栏。

不过不妨碍他去走动。看客里女眷多男眷少，老年多壮年少，这对于子夜来说危险也就少了很多。他会在一旁瞅准了一个漂亮的姑娘或者一个相熟的背影之后，弯腰走过去，装出一副去找空位子坐的样子，同时将口袋里的一串没有用的钥匙掉在姑娘旁边，而他自己只奔空位子去，全然没有听见自己钥匙掉了的样子。

戏痴。

看戏的姑娘总会忍不住的叫住他，或者好意的帮他捡起钥匙，“大哥，您的钥匙。”

这声音不是他要找的。

当然这个法子不能常用，他偶尔也会喜欢跟踪，他会留意某个姑娘戏后或走路或乘轿后去了哪一户人家的宅子。他就会时不时的去那里附近来回踱步等着撞见的机会。

他凤凰山的银子就这么被他挖出来，用来买戏票，用来收买看场子的人，用来买通被跟踪姑娘家的家丁或者轿夫，对了还有，他另外雇了几个劳力帮他给他那个戏班子打杂，也就是，当他应该为戏班子上街买菜买米的时候，他几乎不去，那个地方根本除了大爷大妈，就没有好看的姑娘，他为了节省时间，就雇了一个短工，帮他去完成，买完了等他在别家勾栏找完姑娘回来，给他就行了，他只需负责最后的一百米的转运，总之，这银子的花法是临安城独一无二的，是晃眼的五花八门。他当初费心思攒银子的时候，绝没有想到最终让他散尽家财的，会是这一种路子。

每次他去凤凰山取银子的时候，他都会绕路樊楼，他小心翼翼的，蜻蜓点水般走过，始终没有进去。他上一次进去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现在经过的次数多了，他看出了差别，从前樊楼生意很好，不断有进出的人，而现在生意明显寡淡了很多，不怎么见人进出。还有就是酒楼门楼两个把门的，以前都是笑脸迎着宾客，见人就弯腰，嘴里含着蜜，叫着爷喊着公子的，现在却冷冰冰的，腰杆从来笔直，像大爷，哪里有一点做生意的味道。那个他住过的别院，他也走过一回，里面似乎还有人住，但是子夜不想被引鱼上钩。既然那帮恶人能够在西湖找到他，知道他隔三岔五就去那里，那么他们知道的就一定不止这些，他们可以给他挖的坑就绝对也是五花八门，他需小心才是。他的脑海里浮现过那些恶人的样子，又浮现过老马和翠云的样子，他有些不安。他觉得自个儿可能牵连到他们父女俩了。那帮人一定可以查到这个他曾经住过的别院的，所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而这座栖身之处的主人原本就是老马，如此，那帮恶人一定会和老马纠缠。老马有能力有手腕，但愿他能带着翠云吉人天相吧，子夜在心里默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