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与愿违（九）（1 / 2）

直到第二天进入试场前，青眠才饮尽自己竹筒里的水，然后，就是应试时突发急症。

青眠被送去医馆止住急症后，继续用竹筒喝水，里面的药物残余只会让她偶感肠胃不适，不至于像她参加科考那天，绞痛得说不出话来。

关筱州由青眠这么长时间还没痊愈推断——有人在两人喝水的竹筒里放了东西，而关筱州的水洒了，所以她没事。

如此处心积虑，只为了阻止青眠和关筱州参加科考，做出这种事的人……图什么？

青眠和关筱州平日里在书院算不得拔尖，就算她们两个无法应试，那个下、药的人考中的几率也不一定更大，这不是单纯地在争夺名额，只怕是背后隐藏了更大的恶意。

青眠感到一股寒意自脚底升起，她自问在书院从未主动树敌，要说有过节的也就只剩程远帆一个。当然，如今得以证实程远帆并不是真的在针对她，不过是喜欢她却不得章法，没事找事而已。

不可能……是他吧？

青眠正思索间，察觉到自己衣袖被人拽了拽，她低下头去，发现拽她衣袖的是个女子。

女子冲着御史台众人离去的方向好奇地望着，以一副自来熟的口吻问她：“万俟姑娘，这是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官员聚在此处？”

“……”

青眠不擅记人的面容，因此虽然这女子认识她，她却不记得自己在何处见过这女子，于是谨慎地回答：“我不知道。”

“欸，你父亲不是长安令么？你也会不知？”女子好奇地望着她，姣好的面容透出一股明媚的气息，天真又纯粹。

青眠闻得此言，勾唇笑了笑：“姑娘是伯利国人？”

女子诧异地扬眉，打开双手展示自己在卫国成衣店所做的长裙，笑着问：“我全身上下哪里不像卫国人？万俟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在卫国，敬称当用“令尊”，她不过随便一猜……不过这种细枝末节的事实在用不着解释，而且有伯利国人在此，阿伐力想必也在附近，她不想见这个人。

青眠敷衍着道：“按礼节本该与姑娘多聊两句，但我急着回家，恕不奉陪。”

“唉……”女子幽幽叹气，“你们卫国人就是喜欢说半句留半句，就像刚才跟你说话那个姑娘，明明逮到了害你的人，就是不肯告诉你呢……”

这伯利国女子的语气明显故意，料定了青眠会在意此事，不慌不忙地说着。

饶是青眠知是圈套，听到这话也不得不追问：“害我的人是谁？”

“我不认识那人，看着她和你年纪相仿，而且应该和你们关系不错，因为那位姑娘生气质问的是：‘你把我们多年情谊当做什么？为何要阻碍我和青眠参加科考？我们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青眠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科考对你们卫国人来说，是最重要的事，是吧？”女子反问青眠的时候，眼底带了一丝幸灾乐祸。

看样子，女子应该是没有多余的信息可说了。

“的确重要，而且是你们伯利国人无法理解的重要。”青眠将讽刺的意味隐藏得极深，也不管女子能不能听出来，继而问道：“姑娘既然已经知道我的名字，你的名字能不能也告诉我？”

“问我名字做什么？”女子调侃道，“记仇？”

青眠点头确认道：“记仇。”

不把人脸和名字相对应，她怕自己记不住这张脸，也记不住这个仇。

女子笑得眉眼都弯如新月：“我叫娜夏，万俟姑娘何时想要寻仇，我都等着。”

“我记下了，告辞。”青眠挥动缰绳，驱马离开。

回家的路格外漫长，青眠深吸一口气，克制住自己的心慌。伯利国人对她过分的关注，有些不寻常。

还有……和她年纪相仿，与她和关筱州关系不错，多年情谊，科考前有机会动她们竹筒的，人选就只剩下一个李妍。

李妍。

青眠怎么也不愿相信是她。

前往书院的路上，三个妙龄少女凑在一起吐露着心中怨愤：

“我就是很讨厌万俟青眠啊，肚子里没几两墨水，仗着家里的背景去了辩论，靠耍嘴皮子赢了还一脸的洋洋得意。”

“而且她水性杨花，一边跟同窗调情，一边还要攀附着牧公子。”

“她居然敢染指牧公子？她要不要脸啊？”

“可不是嘛，牧公子碍于两家的交情与她客套，她就拼命往上凑，真不知牧公子那些同窗怎么想的，居然还开他们玩笑，我亲眼所见，当时牧公子听到他们开玩笑脸都黑了。”

“什么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