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途径宛平(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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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 途径宛平

这个主意并非是忽然之间冒出来的,而是几天前,乃至几个月前,严钧晟就开始苦思冥想的一个问题。

这个地方,他究竟是去,还是不去。

说实在话,对这个地方的记忆,都要追溯到很久以前上学的时候在历史课本上面看到的几行小字了,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严钧晟其实都没有接触过那个小小的县城。

可翻翻日历再看看时间,他现在就忍不住陷入到一种焦虑的情绪当中去了。

他现在有人脉有钱财,更重要的是他手里握着的还有很多珍稀物品,这就是他最开始的打算——

把那些很难得到的东西尽可能通过各种方式收在手里,为此,付出代价也在所不惜,毕竟这样一来,主动权便是掌握在他手中的。

但这个地方,他真的要去吗?

或许说出这个地方,仍旧会有很多人不明白这是个什么地方,但如果说把这个地名和另外一个标志卢沟桥放在一起的话……

原本之前因为太忙,他都没有想起来这一茬。

而现在,他的焦虑完全是出自于对未来情况的毫无把握,明知道会发生什么却又无力阻拦,可是仍旧是觉得不甘心。

北平,马上会变得更乱,但他还没来得及见识见识这个时期的北平城究竟是不是电视里那么个模样呢。

“怎么忽然间要去那边了,办事?”

柳之意猜不准对面人在想什么:“我听说你的重心不早就已经转移到了广东这边,这得是什么重要的事儿才能劳动您大驾啊?”

说着,就忍不住轻笑起来。

严钧晟看着他那双毫无觉察的双眼,靠在沙发上,仰起了头。

半晌后,唔了一声,语调轻飘飘:“是啊,得去办件事儿,办件大事儿,不过也不急——刘伯?”外头老管家哎了一声,听他笑着说:“上次严会长派人送来的那瓶好酒拿过来,招待招待这位尊贵的柳贵客。”

气氛瞬间又重新活跃起来。

和之前在上海倒是不大一样,现如今,严钧晟住的宅子里养着好些个下人,平日里帮忙照顾生活起居,看起来倒是比之前在上海那边那个冷冷清清的小洋房要好多了。

宅子是纯粹的中式风格,庭院有花有草还有凉亭,边缘处甚至挖了个小池子,里头红的黑的小鱼儿摆着尾巴游来游去,柳之意还挺喜欢这里,忍不住是看了又看。

“倒是缘分了,来之前只是听了名字我还有些分不清,究竟这严会长和严副会长哪个是你,后来拜托同事好好儿问了问才清楚,不然今天我过来,怕是要走错地方闹出笑话呢。”

“说不定是因为五百年前是一家?这种事,谁知道呢……”

两个人会心一笑,沿着走廊慢慢走出去,温柔的夜风吹着,吹走了炎热。

不过严钧晟笑的原因,完全是因为那位严会长,其实跟他是熟人。

只不过对方不知道,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罢了。

一想起记忆中那个严肃古板的小老头儿,严钧晟就觉得掌心在隐隐作痛,甚至说他两年前刚来到广东的时候,借着一次机会可以去跟对方接近,结果瞧见对方面无表情的一个眼神扫过来,当时就感觉似乎有一把戒尺正悬在他的上方,等着他一个不留神,就非得要把他的手给打开花不行。

都是童年时期留下来的心理阴影,哪怕是现在已经过去了那么些年,回忆起来还是觉得仿佛就在昨天。

“严会长这个人啊,脾气很差的。”

“你看吧,我也就只能在背后偷偷说说他的坏话了,柳大少爷,回头要是碰见人家,可千万不要出卖我啊。”

“碰一下……”

柳之意只在广东待了三天,第四天,就要离开了。

临走前,他还特意吩咐了一句:“你要是到了北平,记得一定派人去知会我一声。”

严钧晟满口答应:“照顾好你自己,快走吧,你同事都要等着急了。”

这下,柳之意才算是转头离开。

严钧晟目送他远去,又晃悠悠坐车回家去,刚一到门口,就瞧见刘伯一脸焦急不安在门口等着他,看见他出现之后迫不及待就迎上来:“先生,你可算是回来了。”

严钧晟下车:“怎么了?”

刘伯:“严会长来了——”

然后再次把声音压低,“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吓死人啦。”

生气?那小老头儿平时最喜欢的不就是生气吗?想想以前他被打肿的手,那可都是不可否认的残酷现实。

于是严钧晟歪歪头,沉思一秒,“那我去看看。”

刘伯:“哎,那您小心些啊。”

严钧晟笑笑,示意他别担心,进去后果然就看见了一团醒目的黑气放射源。

他放轻脚步:“一进门就有人用行动证明了什么叫做蓬荜生辉……严大会长,您怎么纡尊降贵来寒舍半日游了?”

沙发上正襟危坐的男人冷哼一声转过头来,露出一张沟壑明显的脸,眼睛却格外有神,像个探照灯似的,照得严钧晟都忍不住想给他脑袋掰一边去。

这便是他现如今才四十来岁却长得非常显老、可事实证明这是个长寿体格的亲爷爷,严季润。

严大会长不知道面前坐的人跟自己有着化不开的血缘关系,只是觉得这后生有些面善,初一见面就感觉有些亲近,但把这个归咎到人与人之间那些难以言明的缘分上去了。

但觉得亲近是一码事儿,态度亲近又是另一码事儿。

这不,才刚坐下,严季润就从怀中掏出了一个东西,盯着他,一字一句问:“运烟土这事情是不是你也有份。”

严钧晟:“…………”

严季润生平有三大恨,一是这烟土,二是家宅不宁,三就是有人吃里扒外。

这三件事其实也能归做一档子事儿,因为小的时候严钧晟曾经听父亲提起过原因,说是他这位亲爷爷膝下其实有三个男孩一个女孩,但是因为后院里的一些事儿,最惹人疼的那个老幺被人引诱着误吞了烟土,结果就这么夭折了,所以严季润生平三大忌讳,便是这么个三样。

然后现在,严季润上来就问,他是不是也掺和进了倒卖烟土的生意中去?

苍天可鉴,他怎么可能……

“严会长,您这是哪儿得的消息啊?”

严季润身板微微前倾,一个细微的小动作,身上那种迫人的压迫感就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他紧紧盯着面前的严钧晟,浓密的眉毛稍稍挑起了一些,但就是不说话,也不对严钧晟的问题做出回答,单从他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他对这个事情十分在意。

最后,严钧晟只能先一步低头,做了个投降的姿势:“会长,您可别冤枉好人呐。”

严季润面色不变:“是吗?”

严钧晟咳嗽一声:“是从唐老板那里得来的消息吧?他跟我有过节您又不是不知道,故意放出这种消息挑拨离间罢了,您怎么还认真起来了。”

严季润忽然冷哼一声:“那你这段时间是在做什么?我瞧着你最近可是往家里搬了不少好东西啊……”

“您真想知道?”

严季润挑眉看他,语气中带着早已经成为习惯的发号施令的味道:“说。”

而严钧晟胳膊一支,身子便陷进了旁边软沙发里去:“会长,我打算去北平一段时间。”

严季润眼神似乎闪了闪:“北平?”

“是啊,那个大家伙都在往外跑的北平,但是我想进去瞧瞧。”

严钧晟无所谓地微微一笑:“所以您说,我不准备点家伙什儿,敢去吗?”

说起这个话题,严季润倒是来了精神,稍微放松些往后靠去,翘起了二郎腿:“后生仔,你倒是胆子大,那一带天天都在搞什么乱七八糟的军事行动,你过去就不害怕?”

“怕什么?”严钧晟漫不经心将对方刚才按在桌上的那东西拿了过来,在手里随便拨弄几下,顺手便当成垃圾给丢掉:“富贵险中求,您说对吧。”

他的表情实在是太过逼真,严季润冷眼看着,还真是有些拿不准他这话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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