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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婉灵在心底如此告诉着自己,心尖却还是不断颤抖。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如跗骨之毒,轻易拔除不了。而拓跋寔却还犹自继续说着话,男子的声调太冷,几乎让那些寒气入骨倾心,连她胸口那一点点温暖也被剥夺,他说:
“真是可笑啊!你本是这么聪明的女子,又何必自欺欺人!?”
“什么意思!?”她终于动容,抬头有几分凛冽的看向他。却只对上男子冷到骨子里的一双绝美丹凤眼,勾着唇,他明明在笑,只是那笑却实在太冷太冷:
“你难道就不觉得,那个苻坚,似-曾-相-识-么?”最后几个字他问的一字一顿,声音轻而细,却透着刻骨恨意,让人胆寒。
苏婉灵脸上的神色终于僵住,拓跋寔看在眼里,顿时笑了。男子放肆笑着,几乎歇斯底里。声音凄惶而凛冽,带着刻骨的不甘和怨恨,几乎要看穿眼前的女子:
“呵!婉灵,你自己也发现了对么?他的一举一动,他的行军布阵都和那个人几乎一模一样!所以你才会在这么短的时日爱上他,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你的孙朝阳转爱上他!你自己早就发现了对么!?”
男子的声音太过决绝、尖利,几乎要让苏婉灵措手不及。但只是片刻,她便定下神来。看着眼前这个自小同她一起长大的年少太子,她只是笑,无情的凉薄: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会信你么?”
“你不信我!?”男子似乎已经怒到极致,反而笑了,笑容在他绝美精致的一张脸上,邪肆若鬼魅:
“那你总该信自己的感觉!你看着苻坚的时候,想到了谁!?你若不是怀疑他,又怎么会这么大意的出来,被我擒住。你处心积虑费尽心思,不就是想看他究竟会不会来救你么!?”拓跋寔声调冷冷,一字一句,却是字字诛心,直达苏婉灵心底从来不被人所知的角落。
女子用力咬着唇,脸色却是苍白一片。拓跋看她似有几分松动,便缓和了几分脸色,几步走了过来,想去牵她的手:
“婉灵……”
只是他过来的太突兀,女子一愣,手中的玉玦一个抓不稳便蓦然掉在地上。苏婉灵一惊,下意识的要去捡起来,身前男子却先她一步俯身拾了起来。然后便看见了玉玦上刻着的那个名字:坚头。
聪明如他,当然知道这个坚头代表的是谁。所以他更气,气他和她十几年的相处,竟抵不过这短短数月。
明明他已经没有披着孙朝阳那层皮了,却为何,她最后还是选他。
拓跋寔有些苦痛的想着,几乎要咬牙切齿。女子却还在这个时候不怕死的朝他叫嚣:
“还给我!”
“还给你?”男子反问了一句,俊美的一张脸上沉静的可怕。薄唇轻启,他道:
“你很珍惜这个东西么?”
“还给我!!”女子却是丝毫不理会他,只是扑上去,想把东西抢了回来。冷不防却被男子反抓住手,而后重重一甩,摔落在铺着兽皮的软榻上。
男子用全身力气压制着她,让她动无可动,十分受制。
苏婉灵咬着唇,明明如此落于下风,说出来的话却丝毫不见得示弱:
“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拓跋寔冷冷笑着反问,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嘲笑不自量力的她:
“待会你就知道了!”
“你敢!?”苏婉灵看他动作不大对,话语已经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而身前的男子却是冷冷说着话,俊美的一张脸漠然无情的看着被他重重压在身下的女子,连声音都平静的厉害:
“我便是对你太纵容!!”
苏婉灵已经完完全全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尖声惊叫着,想推打开他。却被男子用力牢牢抓住手腕,而后他几近疯狂的撕扯着她的衣物裙裳。触目所及的东西似乎都变成血红一片,而眼前那个自小就相识的俊美男子却仿佛疼得厉害一般深深的吸着气,额头上的青筋直跳。
再后来的事情,她都有些记不清了。
只记得那晚下了好大的雨啊,雨声一直淅淅沥沥的,打在屋外的窗沿下,像是哪个走失的少年在轻声呜咽。
身上好痛好痛,而俯在她身上的人还在不断肆掠。可笑的是眼泪却比她流的还要多。
有什么好哭的,明明该哭的人是她才对。
她怔怔想着,听见那个男子一直小声的呜咽着,像是受了什么天大般的委屈,拼命叫她的名字,仿佛那将是他最后的救赎:婉灵,婉灵……
好吵啊!不要,用这么深情的声音叫她的名字啊。
不要,用当年那个她想好好珍惜弟弟的声音叫她的名字啊。
苏婉灵有些恍惚的想着,闭上眼时,泪终究从眼眶里慢慢落了下来。
依稀间,好像又听到那个心爱的少年在叫她的名字。
阿灵,阿灵,等我战胜归来便披着战甲娶你过门。
嗯,我等你,朝阳。
她在梦里微笑着,而后终究恍恍惚惚的失去了意识。
梦里,她似乎真的等回了他。
他披着黄金战甲,英姿焕发。手持着那支蝴蝶簪,笑的如天边最好看的晚霞,他说,我来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