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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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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冢少校,你确定?”有人发问。

“是的。”伊奈帆回答,他站在圆桌中央,围绕他的是地球联军的高层将领,不动声色地打量笔直站在他们面前这位刚晋升的年轻少校。

换作其他人根本不敢在晋升之后就提交如此大胆的提案,这行为简直是狂妄至极,偏偏做出这件事的人却那么沉静而内敛,理智得可怕。

“对于重新给予S级战犯斯雷因?扎兹巴鲁姆?特洛耶特在狱中的自由权利,你的理由是什么?”哈奇内中将问,大家心知肚明他与界冢伊奈帆是同一阵营的,这个问题只是在其他人反对之前,给界冢少校一个解释的机会。

“测试全新开发的监视系统,作为测试对象,我认为没有比斯雷因?扎兹巴鲁姆?特洛耶特更合适的人选,利用他对系统进行调试,可以帮助我们找出还未被发现的漏洞。”

“你这么说是觉得军部里面没有其他有能力的人吗?你是小看我们吗?”有人尖锐地提问。

“斯雷因?扎兹巴鲁姆?特洛耶特的能力在座的各位都清楚。”年轻的少校平静地回答,“我认为这是最具效率的做法,能狩猎狡猾的猎物才是优秀的猎手。”

这简直就是他们之间关系的写照。

他的理由算不上完美,但确实让人难以挑剔,军队的宗旨是效率至上,所以尽管有所不满,但将领们都沉默了,最后有一位少将提问道:“万一发生什么问题呢?”

“所有责任由我一人承担。”界冢伊奈帆当即回答,并把目光投向提问者。

毫无犹豫,干脆、果断,不愧是在战场上刻下英雄之名的少年,让年龄、军衔、阅历都在他之上的少将一瞬身体猛震。

会议结束,立体投影关闭后,将领们的影像逐一消失。

无论军衔有多高,伊奈帆还是继续以学生的身份在学校上课,但是与一般学生不同的是,他拥有自由使用校内军方设施的权力,比如这个加密的通讯室。

他从通讯室出去,韵子在外面不安地等候着,她手上缠了厚厚的纱布,看到伊奈帆出来时连忙走上前,事情过去了一天,她现在情绪稳定了许多,后知后觉地明白自己的行为有多么冲动。

“伊奈帆……”她才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就被打断了。

“对不起,韵子,不想把你卷进来的。”

“真是的……这种话我已经听第二次了。”韵子露出无奈的表情,“刚才你是跟……上面那些人汇报吗?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已经没事了。”刚才的会议根本就没有提起这件事,因为早已被他隐瞒下来,所以这句话也不算是骗她。

韵子这才松了口气。

“韵子今天应该休息才是,手上的伤不是还没好吗?”

因为我担心伊奈帆啊!韵子憋红了脸,却说不出口。伊奈帆很聪明,其实想想当时就算她不冲上去,凭伊奈帆的能力也不一定会受伤。但是那个瞬间根本不容她多想,那个人本身就是罪恶的代名词,他给伊奈帆的那一枪至今都是她最害怕的噩梦。

“我、我的手没关系……伊奈帆才是,跟那个混蛋伯爵在一起不是很危险吗?他可是一直想要杀你啊!”

“他已经不是伯爵了。”

“我的重点不是这个啦!”韵子生气地说,“雪姐知道这件事吗?我……我们很担心你啊!一想到那么危险的人就在伊奈帆身边……”

“雪姐只知道一部分。”伊奈帆说,“我希望你不要告诉她,当然也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她露出为难的神色。

“韵子。”

属于自己的名字被人用轻柔的声音叫唤,身体就像被施加了咒语一般,无法动弹。

她清澈的眼瞳里映照出他稍微勾起唇角微笑的样子,略显冷酷的眼罩和温柔的目光同时出现在这张脸上,他竖起一根手指压在嘴上,对青梅竹马的少女说:

“这是我们的秘密。”

浅蓝色的囚服被粗鲁地脱下来丢在一角,然后少年光裸着钻进被子里,将自己严密裹紧。无论斯雷因怎么努力清洗,他始终觉得那件衣服上面仍然有着那个人的气息。但偏偏可以穿着外出的衣服只有这一件。

伊奈帆没有骗他,那天之后牢房的门会定时打开,他可以短暂地离开这里,到上面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于是就斯雷因不得不穿上那件隐约带有味道的衣服。

通往外面的走廊看似普通,其实地板上设置了微感装置,隐蔽处也有摄像头,一旦情况不对数十枝机枪便会从墙后探出,把走廊上的任何生物射成肉酱。自从上次蕾穆丽娜和哈库莱特进来后才加上的,这让斯雷因更加无法确定他们的行踪是不是被发现了,还是说加强防御只是相对应他得到的自由活动而增加的。

他想向伊奈帆试探,但是他们有好几天没有见面。

从走廊到电梯,上去后他会被士兵押送到那个有落地玻璃窗的房间,血迹已经清理干净了,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窗外的风景依然优美,但少女的哭声和斥骂仿佛还回荡在这个房间里。

负责监视斯雷因的人是个少年,他甚至没有配枪,看起来像个天真的学生,好像也不知道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会认真地称呼斯雷因“您”。

他无奈地纠正这个称呼时,少年却困惑地问:“那我应该如何称呼呢?”

斯雷因这才恍然发觉,他根本无法对少年坦白自己的名字。

斯雷因?扎兹巴鲁姆?特洛耶特,一个死人的名字,一个罪人的名字。

“那还是让我称呼‘您’吧。”少年开朗地说,一瞬间斯雷因觉得自己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但是又想不起来。

不知道伊奈帆是不是太有自信,这个房间并没有监控,尽管从侧门就可以进入庭院,但斯雷因没有出去过,他更多时间是到旁边的阅读室看书,少年总是会殷勤地端来茶水,与其说是监视,倒不如说是来侍候他的。

好几次斯雷因都想问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还是忍住了,他还记得那个因他而惨死的卫兵,于是谨慎地保持距离,甚少跟他对话。但是少年偶尔会与他攀谈,比如:“您总是看哲学的书呢,好厉害啊!”

是的,斯雷因今天也看了哲学相关的书,越看越觉得胡说八道,就跟推荐他看这类型书的人一样,但是下一次,还是会情不自禁地选择同类的书,阅读的过程中,看到在意的句子就会想如果伊奈帆他会如何理解,从字里行间想象那个人的回答。

这种糟糕的状态是从那天开始的,斯雷因真后悔当时为什么要闭着眼,以至于现在只要合上眼睛就会想起他的声音,连落在耳边的湿热吐息都无比真实,那包含欲望的低柔声线、一遍又一遍地呼喊他的名字:斯雷因、斯雷因、斯雷因……

这声音让他焦躁难耐,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成眠,而且一天一天逐渐加深,害得他几乎没办法好好入睡。

“简直……就像中毒一样。”他把脸埋进枕头里,喃喃自语。

过了一会儿,斯雷因在床上起来,捡起角落里的衣服,犹豫着、迟疑着,但还是慢慢将它贴上自己赤裸的身体。

还以为再也不会体会这种感觉,就好像当时忐忑等候艾瑟依拉姆公主醒来那样,既期待,又忧虑。

现在的感觉更为强烈,抗拒着,却又渴望着,神志与心绪都为之煎熬。

一个人身处黑暗之中,实在太孤独了。所以一旦在黑暗中分享过身体的温度,在绝望中感受过那份温柔,就再也难以忘怀。

“界冢……伊奈帆……”

宛如叹息般吐出这个名字,他把衣服拥入怀中。

迷糊的睡梦中斯雷因觉得有人轻轻拨开他的刘海,然后亲了亲他额头,手指轻抚过他的脸颊,轻柔地捧住他的脸,然后吻了他嘴唇。

先是轻轻触碰嘴唇的轻吻,然后施加了一点力度地摩擦,舌尖舔舐着,湿润而滚烫,他下意识地发出含糊地声音,然后就被舌头灵活地潜入口中,卷住他的舌尖,彼此交缠。

他眯着眼睛,摸索着,好像触碰到皮革冰凉的质感。

若有似无的轻吻逐渐变成了深吻,好像还被稍微抱了起来,熟悉的手在他背后游走,温柔地抚摸着背部布满伤疤的赤裸肌肤。

就在他还觉得意犹未尽时,对方的舌头从他嘴里退出去,用力地吮吻他的脖子和肩膀。

他本来以为是在做梦,但被吻的触感越来越真实,猛然睁开眼,眼前却什么人都没有。斯雷因很久没睡得这么沉了,醒来时发现原来自己抓着那件衣服睡着了,他下身有点不对劲,掀起被子一看,居然因为梦里的吻就硬了。

斯雷因恶狠狠地扔开那件衣服,到厕所里解决,出来后还是不得不把那身衣服穿回去。他看到门已经开了便走出去,来到那个房间后,却发现里面的人是伊奈帆。

只不过几天没见,却觉得好像过了很久。他环视四周,没看到几天来“监视”他的少年,他想问伊奈帆少年去哪里了,然后想起自己根本不知道他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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