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Ghost(5)(1 / 2)
爱德华愕然地看着莱斯利,后者只是轻松地耸了耸肩。
“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他是除了我和老头子,对MIRROR最为执着的第三个人。”
莱斯利微笑:“他这种人,只要给他一个可能性,他会追随着心中的恶魔直到地狱——所以我找到了他,而他呢,不出意料,同意帮助我。”
爱德华拧着眉头:“莱斯利,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又是什么时候联系到他的?你了解他吗?”
“那你又理解MIRROR吗?这个剧情对那些普通玩家是一回事,但对我们的股东又是另一回事,管理层和技术部的重点是完全不同的,你刚才不是和邵谨先生在谈话吗?难道你还没明白,董事会需要的东西?”
莱斯利站起来,平静地看着湖面:“爱德华,我知道你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才华横溢,却有着小女孩一样的个性。
不要用你那点可怜的道德观去揣测所有人,从一开始,他们想要从底比斯获得的东西就是肮脏的——无论是放纵自己的恶、烧杀抢掠、□□掳掠,还是把那些不被社会所容纳的东西发泄出来。”
“可你把这个本应该呆在精神病院的偏执狂送进了故事线!”
爱德华勉强压下声音,肩膀因为愤怒而轻轻颤抖,他确认周围没有人后,才伸手抓住莱斯利的肩膀:“现在的他就是过去执念的遗物,是所有恶意的结合体,但你却轻易打开了这道门。你难道没看过玩家数据吗?那种人、只能、在药物中度过后半生!莱斯利,看来你轻易就忘记了十年前的事……莱斯利、莱斯利,我求求你,你必须让他回来,立刻,不然——”
爱德华没有说出接下的话。
莱斯利捏着他的下巴,一下吻了上来,后者浑身都僵硬了,却没有做出任何反抗。
冷冽的酒液顺着两人胶着的唇滑下,灌木的香气弥漫开,莱斯利似乎是故意要延长这种痛苦一样,缓慢而细致地扫过他的齿列。
爱德华身上经常会有一股马鞭草的气息,有点像柠檬,而莱斯利喜欢使用有风信子和琥珀香的香水。
“我当然知道,我知道一切。”莱斯利低语着,声音温柔却冰冷,他用指腹摩挲着爱德华湿润的嘴唇,垂着眼睛,冷冷地注视着这张和自己如出一辙的苍白面孔。
“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我也知道你在渴望什么,就像你最讨厌酒精一样,我比谁都清楚——我的艾德,如果你执着于被那些虚无缥缈的愿望束缚,你就什么都做不了,永远是一个懦弱又无能的牺牲者。如果你的骨子里就是一个刻板的可怜虫,那就乖乖听我的话,好吗?”
说完,莱斯利用力把他推开,爱德华踉跄了一下,脊背撞在栏杆上。
“三天后。”
他把手揣在兜里,冰冷地命令:“爱德华·布莱登,我们的合作伙伴已经和利连撒尔接触了,但是我需要你从另一个角度监视他。MIRROR的触发不允许有任何误差——你也不会希望底比斯毁在我们手上,不是吗?”
说完,莱斯利不再看他,径直离开,脚步声被钢琴的音符淹没。
爱德华扶着栏杆站起来,酒精让他的喉咙一阵刺痛,他没走几步就不得不停下来,靠着墙壁干呕,冷汗沿着下颌一滴滴砸落。
“……你什么都不知道。”
爱德华低声喃喃,他侧着头。湖面在光芒下闪着冰冷的光。
浑身漆黑的马匹在遍布着岩石的海岸线边缓慢地踱步,马蹄轻快地踏过污泥里露出的白骨,它的皮毛就同最为深的夜幕一样。
坐在马鞍上的骑手却和它截然相反,有着明亮如熔银的短发,眼睛是同样漂亮的色泽,如同明亮的星辰。
海德穿着一身黑色骑装,披着一件没有任何多余装饰的风衣,挺括的马裤绷得笔直。
“嘿,我说,终焉——”
以诺快步跟上马匹,举起被银链绑着的双手,银链的另一端被系在马鞍桥上,让他不能挣脱。
“你大半晚上把我弄出来不会就是让我陪你看海吧?这种事你完全可以靠着那张脸哄一个女孩,我保证,就是公主也会对你死心塌地的……”
“到时候自然用得上你。”
海德吝啬地吐出这几个字,就猛地一踢马腹,扯紧缰绳跑起来,以诺痛苦地叹气,被银链扯着踉跄地跟上。
“我的手要断了!终焉,停下!喂喂喂!!”
在以诺的抗议中,两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吸血鬼已经苦不堪言了,他华丽的衣服早就被马蹄溅起的泥土和灰尘弄脏,喉咙也干得要命,银链让他的手腕已经有了一圈灼烧的痕迹。
海德跳下马,扯下银链帮以诺松绑,以诺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不管不顾地坐在地上。
“你这次太过分了!”
以诺像小孩子一样发着脾气:“你你你打断了我的写作,还用这种东西把我绑了一路!太过分了!我不会原谅你的!”
“随你便,按照你的性格,不用强硬点的手段,你根本不会踏出你的房间一米。”
海德弯腰抓住他的手腕,食指轻轻抚过伤痕,灼烧的痕迹立刻消失了。
“算了,让我大发慈悲吧,谁让除了我、没人受得了你这个虐待狂呢——天天来肢解、爆头、开膛破肚,谁受得了你。”
以诺伸了个懒腰,拍拍灰尘站起来:“如果我都不要你了,你估计就孤独终老咯。”
“我一直都是这样,”海德说着,举起手中的镜片,眯起眼睛:“但我更赞同你是一个受虐狂。”
“哇!你别人身攻击啊!”
“要不然为什么你一直躲着那个孩子,反倒是愿意和我呆着——比起我,他可对你是百依百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