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RUE NAMES（9）（2 / 2）

诱人的温热气息在耳边萦绕，似乎挠着他的心尖——你会用这夜莺般的嗓子、吐出什么甜言蜜语呢？

龙扬起一个微笑，阴影落在他的脸上。

“我叫杰基尔，并不是什么莉莉安，而且，也不是什么女孩，所以不要对我使用什么充满蜜糖的‘魅惑’了——你的灵魂，我已经紧紧抓在了手中。”

撤销了变声命令的利连撒尔露出一个微笑，把僵硬的银弦推开，扯下脸上的面纱，伸出手，一抹黑色的影子往下落，稳稳当当停在了他的小臂上。

“血之王座”：故事线进度8％——祝您拥有愉快的游戏体验。

提示音在耳畔响起，利连撒尔伸手把窗口关闭。

刚才在险境中，利连撒尔感受到的不再是单纯的情绪，而是“心声”。

在倾听法兰克的“声音”时，利连撒尔也切实地感受到了他的情绪——痛苦、对解脱的渴望，这些情绪自然而然地传递而来，让人不由自主地战栗，就像是利连撒尔本身具有的。

情况恶化了。

必须要尽快得到新的药剂，必须尽快从这里出去。

但现在的进度才百分之八。

想到这里，利连撒尔的笑容逐渐被阴郁取代，他抬起头，看着银弦：“让我猜猜，作为打败你的奖励，你可以给我提供什么？”

骨龙露出迷人的微笑：“除了我的身体，你似乎什么都不能得到，怎么——需要特殊服务吗？”

“不，我对你没有任何兴趣，虽然你的故事不是我编写的，甚至于你们的性格参数也不是出自我手，但我知道，你可藏着你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宝藏。”

利连撒尔抚着乌鸦的羽毛，抬起头，眼神平静：“告诉我，你在找谁。”

银弦瞳孔紧缩，片刻之后，他缓慢地笑起来：“看来你的确是可以看透人心的巫师，杰基尔，作为对你的勇气的奖赏，我可以回答这个问题。”

他才吐出一口气，把玩着手中的匕首，优雅地走近利连撒尔：“我从死亡中被唤醒，那一刻，我回忆起了我经历过的一切，满怀着仇恨和悲哀，我重回这个世界，都是为了找到那个把我变成这样的人——”

冰冷的金属触碰到利连撒尔侧脸，银弦垂下眼睫，另一只手缓慢地抚过他的脖颈，寒霜般的触感在皮肤上游走。“他和你一样，却和你不同。我曾把我的灵魂交付于他……他，却回馈了我最极致的苦痛。”

“呃——”

利连撒尔被卡着脖子狠狠推到墙上，两人的距离一瞬间缩近，近到能够感受到那层薄薄皮肤下的脉搏跳动。

银弦低着头，鼻尖轻轻蹭着利连撒尔的颈窝，冰冷的呼吸缓慢喷洒而出，动作暧昧而轻缓，又把匕首放在利连撒尔手上，抓起这只手，引导着他把刀刃抵在自己的胸口。

“他剖出了我的心脏，把我的灵魂困在原地，他把我变成了不死的幽灵，被迫在深渊永远徘徊。”

银弦的指腹摩挲着他的眼尾，把已经花了的眼影抹去。

“他做这些事，只是想要毁掉一切，即使也包括了自己。”

冰冷的吻落在额头上，利连撒尔抬起头，直视骨龙那双漆黑的眼睛——这双瞳孔的深处闪着黯淡的蓝色光芒。

“他给了这个世界一个诅咒。”

银弦松开手，看着利连撒尔，慢慢后退，火焰在他周围跳跃，如同无数鬼魂。

“被欺骗之信徒亵渎神明，

被诅咒之精神陷入疯狂，

镜面两端只能保存其一；

剜下欺骗之舌、游移之眼，

削去蠢动之手、退却之足，

界外之灵，神圣之血，

吾之牺牲将铺就王座；

故吾将，

以暴虐与狂乱之化身，

将恐惧尽数归还于汝；

故吾将，

以虚无与镜面之束缚，

使汝困顿于吾之痛苦；

共举杯！

这将是一场盛大的狂欢！

由镜面破碎之时，

于万物终焉之日，

饮下杯中污浊之鸩毒！”

随着一个个古老的字符从银弦口中震颤而出，灯火摇动中，一种不安与冰冷的氛围弥漫开。

银弦站在火焰投下的扭曲的阴影中，张开缓慢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这就是——血之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