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石朝兰这一嗓子,不仅把堂屋桌上坐着的岑安良吆喝了出来,大舅石朝华及另外三个帮忙钻井的人也笑着跟出来凑热闹,看要做准新郎的岑家大儿子。
“你上个月打电话回来说,要这个月五号过后部队才给批婚假,今天才四号,你怎么提前回来了?”石朝兰上嘴唇搭下嘴唇,她有个小毛病,一激动语速就快,跟倒豆子似的。
“临时有个休假的缺,领导就提前给我批了。”岑磊简单回答,指着身边的人介绍道,“这我战友齐砚之,听说我请婚假,死皮赖非要跟回来凑热闹。”
“客走旺家门。这么大人了,你怎么说话的!”石朝兰不赞同的瞪了岑磊一眼,又扬着客气的笑脸与齐砚之寒暄,“小齐是吧,小伙子长得可真够精神的。磊子从小就光带一张嘴,脑子是个纯摆设,他说话你别往心里去啊。”
“没事的,婶子。”齐砚之微微一笑,越发显得五官清隽,眉目疏朗,“你别教训磊哥,他经常和我们这样闹,习惯了。”
石朝兰看着温和讲礼,进退有度的齐砚之,越发嫌弃五大三粗,脑子一根筋的岑磊。要不是院子里还有好几个外人在,她真想好好教训教训岑磊。
倒霉孩子,又没谁欠他的,整天怼怼怼。
石朝兰在心里悄悄给岑磊记了一笔,面上却是分毫不显,热情的迎着齐砚之进屋。岑磊这个亲生儿子,反倒是被她抛在脑后。
岑安良向来是媳妇儿指哪他打哪,媳妇儿嫌弃儿子,他也跟着嫌弃。余光都不带多扫岑磊一下的,招呼着院里站着的几个钻井人进屋坐。
还是石朝华这个当大舅的看不过眼了,推了岑磊肩一把,“进屋把包放下准备吃饭,傻不愣登杵这干啥!”
“好。”岑磊平静的点头,对于他妈说翻脸就翻脸的脾气,他早八百年就习惯了。
岑磊和石朝华并排着朝屋门口跨了几步,突然脚下方向一转,大步朝井边走去。蒲扇大掌跟拎小鸡仔似的,把从见他进门起,就一直蹲在井边,含肩缩脑装乌龟的岑桑拖着后领给揪了出来。
“小崽崽,见着你亲哥你躲什么躲?半年不见,不认识了?”岑磊老大不太高兴,觉得自己在这个家快待不下去了,爹妈嫌弃,连妹妹也对他爱答不理。
岑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和男人离这么近,满身满心都不自在。而且岑磊还长得特高,对面站着压力倍增。
岑桑没什么底气的回道,“没,我没躲你。”
“没躲我,那躲谁?”岑磊轻哼,摆明不信,“我进门这么久了,连声哥都没听你叫。岑桑桑,你是不是还在记仇我上次休假回家,带你去逛百货商场,没给你买新衣服的事?啧——年纪轻轻,怎么心眼儿比针尖儿还小。”
岑桑躲开岑磊往她额上戳的手指,她不知道该怎么给岑磊解释,自己躲起来,并非记岑磊的仇。
而是看见齐砚之那张和启朝太子一模一样的脸后,倍感心虚,身体条件反射般做出来的龟缩反应。
毕竟当年她......
岑桑不敢仔细回忆当年的事,怕脸红。
好在岑磊自说自话帮她想了个理由,岑桑赶紧顺坡下驴,很没骨气,“哥哥对不起,我下次再也不这样了。哥哥你从外面回来一定很辛苦,快进屋把行李放下准备吃饭吧。回来的早不如回来的巧,哥哥你知道吗,妈妈今晚做了好吃的。”
岑桑一连串的“哥哥”,殷勤过了头,砸得岑磊头晕,纳罕的揪起岑桑的长辫子,“哟呵,真是新鲜了,你岑桑桑在向我认错?说吧,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岑家阶级分化‘森严’,石朝兰向来说一不二,是当仁不让的第一梯队。岑安良永远积极响应媳妇儿的号召,从不强出头,勉强算是第二梯队。再说岑磊,他从小就皮实,恨不得往天上印两个脚板印。父母嫌弃不说,家里狗都不爱和他玩,只能屈身最底层。
而原主岑桑,则是凌驾于阶级之上的存在。
当初石朝兰怀原主时,不小心摔了一跤,导致早产,原主生下来就比别的孩子小,身子骨也差,还险些养不大。可把石朝兰自责坏了,对原主又怜又爱。说句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也不为过。原主在家地位非凡,可以说是自出生就决定的。
有父母撑腰,原主底气足,被惯得从小就敢骑在比自己大十岁的哥哥头上去,脾气大得很。不然,原主也没胆量在后来,胡搅蛮缠,闹得哥哥妻离子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