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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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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小组赛时,各队的策略都有所改变。因为基础分已经在初赛时打下,现在是加分环节。

而从另一方面来说,初赛是基础,小组赛开始是对着台下观众的,便有了表演性质,因而再说些课堂上的陈词老调只会让台下的观众昏昏欲睡,只有引入新奇的思想和让人耳目一新的例证才能提起大家的兴趣。

作为一个多次登台的老油条我自然理解这点,并且表演的成分会随着越靠近决赛越浓烈。

我们正方所说的“人有天赋观念”,头一个就要说到“有纹路的大理石”——有一些东西,无须教化,天然地已经在我们的心灵中了。就像雕刻大理石,有些石头是有纹路的,你必须根据它的纹路进行雕刻,有些雕刻成男人,有些雕刻成女人、小孩。人要成为什么,似乎已经有先天的“大理石纹路”决定了。

这样的观念自然被反方驳斥:人都是生而无知,都是通过学习得到各种能力。一个小婴儿若是从小被隔阂于人类社会之外,那么等他长大他也只不过是个野人。

“对方辩友提到的狼孩、熊孩,在真实世界中也有存在。”这样说似乎是承认了“白板说”,我话锋一转,“但如果将那些狼孩带回人类社会教养个几年,他们会逐渐恢复人类的能力。人们同样去养宠物,却没听说过有宠物被教养了几年后有了人的思维。这正是证明了‘大理石学说’——人的心灵,或者说基因,或者我们尚未找到的科学解释中必然有让人与动物区分开来的东西,人之初,从来就不是一块白板。”

《狼少女与七骑士》。

虽然只是一个虚构故事,却也有它的现实来源。

人之初性本善或者性本恶的前提都是人之初,心灵是承载东西的。

对方定然反驳:“通过教养就能区分人和动物,证明先天观念的存在这是错误的。马戏团的小狗通过训练就能做算术,鹦鹉能学人说话。”

“小狗做算术只是被训练出条件反射而已,并不等于它就学会了算术。至于鹦鹉学舌,鹦鹉只是把人的声音当成某种鸣啼去模仿,就如自然界鸟类有模仿各种声音的能力,有人就将此类鸟类放在工地旁,它们就模仿起了伐木的声音。它们并不理解模仿的东西代表的意义,鹦鹉学舌也只是模仿声音本身,而不是就学会了说话。”

其实无论是唯理论还是经验论到了最后都没能打败对方。

经验论的“白板说”固然有荒诞的一面:给我一打孩子,我无法让他们想成为什么就成为什么。比如有些人数学能力很差,死活上不了60,谈何研究数论?

又比如有些人配色能力极差,硬要他们去做艺术方面的工作,是不合适的。

但如果按照“有纹路的大理石”的说法,一种材料只适合刻一类东西,比如不同的翡翠,有些适合做镯子,有些适合做摆件。但人毕竟不是大理石或者玉石,人是有自由意志的,即我适合成为什么和我想成为什么以及现实让我成为什么三者是矛盾的。

比如我适合成为哲学家,想要做个演员,现实中我的出身只能让我去做个箍桶匠,在理想和现实中挣扎,最后我成了演说家。

人非草木,人是有自由意志、不能确定的动物。这就要涉及到康德的理念,人是自由的动物,此处的自由绝不是任性妄为的代名词,而是能做出选择、有自我意识的。

正是因为这样意志,所以人的选择是不可估计的——比如在填志愿时,一个十几年来以成为军人为目标的学生到了最后一刻会填写成为普通城市职工,而一个一贯虔诚的教徒到了生死关头需要殉教的时候反悔。

人不是设定好的钟表,机械的东西若是设置好了,有一个初始的参数,其后就会按照设定好的方式运行。但人不是机械,即便我们像大理石一样初始就有着纹路,某些人有天赋成为一类人,他却很有可能选择成为自己理想中的哪类人。

就比如处在正常环境下的花到了花期会开花,动物到了季节会发情,就像上帝上好了发条,每个机械到了时间都会响应。

但人即便到了结婚的年纪,依旧能选择不结婚不生育。

这是一个双方都能有话说的命题,所以也可以说全看各自技巧。

在考官进行评分时,乔凡尼不住地祈祷,口中念念有词。

这个小白毛。

“你在干什么?”我问他,“你很慌?”

他说:“恰恰相反,我是最没必要慌的。”

“为什么?”

“我压了对面赢。”说到买卖,他的眼睛都亮起来了,“我跟你说,我就压了对面。如果我们赢了,损失点小钱也就算了。如果输了,哎,我至少还有金钱补偿。”

“……”我嘴角有些抽搐,“那你还真会做生意。”

乔凡尼得意起来,桃花眼更显风流,“人总要给自己找补偿。”

“赔率如何?”

“对方的赔率比我们高。”乔凡尼无奈,“可能是看你三次冲进最后决赛吧,哎,我们两队都是菜鸡互啄,有什么好评的。”

都是普通学院出来苦哈哈的平民队伍,输一支少一支的,何必互相伤害。

结果自是我们赢了。

谢幕后下台,就见殷程睿和那个红白条头箍的女孩站在一起,那女孩红扑扑的脸蛋,洋溢着青春气息。

男孩的垂头丧气瞬间消散,快走几步上去。

大概是我们这队灯泡的瓦数太大,少女看了过来,引得男生也回头,看到我,和我挥手。

我倒有些无措了,对他们俩笑笑,想起殷程睿说的表白,显然我们在这儿都是多余了。

他的表白应该会成功吧。

到了走廊上,我们班的人过来祝贺我们,鹿铃对我做了个兽耳的动作,挤眼而笑,我们都明白那个例证说的正是《狼少女与七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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