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面具(1 / 2)
音乐题也没考听音记谱,这里毕竟不是学校。
盖儿老人幸灾乐祸地抽出了音乐题卡片给我:到十字路口为路人唱一首《星际歌》,如果有十人在我的卡片上点赞,我就能算过关。
加西亚听后捂着肚子一阵爆笑。
盖儿老人也笑嘻嘻看着我。
合着你们俩串通起来搞我!小金毛你笑什么笑,我听音听得准不等于我唱歌就好听啊。还有这老头一定不正经,哼。
最后我抵死不从,今天学校放假不知道多少同学院的人看见,回去我还不成名人了?
加西亚还要撺掇我,我斩钉截铁道:“我就不许愿了,祈福带我不要了!”不要了还不成。
盖儿老人这时才摇着头笑道:“怎么能叫个孩子连许愿都许不上,你不到人前给大家唱也不要紧,不过你身旁这位小哥是你好友吧,你很该给他唱一首。”
加西亚也看向我。
我骑虎难下,知道这算是讨价还价后最后的价码了,再来又说到是朋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冲着加西亚,我也要接受这个挑战。
还是有些生气地跟老人说:“那我就唱给他听。”说着气呼呼把加西亚拉到一边,对着纸片上的歌词提醒开始唱歌。
想我听音记谱从来满分,唱歌不跑调不抢拍都是底线,谁知我唱一句加西亚就开始笑,跟听了一百个年度最佳笑话样的笑。
我唱一句他笑一句,我就纳闷了我唱歌有那么滑稽吗!干脆停下来瞪他。
他还不自觉:“怎么不唱了?还有一半呢。”
“很好笑吗?”
“没没。”说着他还是没憋住又转身狂笑。
真是气死我了!
事后我还是得到了祈福带。
我敢说这是我这一辈子(9岁)以来得到最困难的祈福带了。
加西亚拖我到香樟树下,我在纸带上点选了几句吉祥话,诸如“心想事成”之类的,在确认完它们自发地变成了如密宗咒文一样的东西,不过在我们现代人看来更像是花纹。
加西亚也选了什么,但他的带子上已经产生花纹,我大为扫兴,还没来得及收敛表情就被他捏住脸:“不要偷看!”
我不屑道:“又没看到,遮遮掩掩跟个小姑娘一样,哎!哎!”
我还没说完他把我们俩的祈福带一齐仍像了枝头。
“你怎么招呼也不打啊。”我嘴上抱怨了一句。
他的能力是控制气流,所以很容易就挂到了靠近主干的枝桠上,这也是我们过去的经验:大家都喜欢往最高的枝头挂,我们来得早,过会儿人一多,大家一层叠一层,祈福带是只用铃铛平衡而不系结的,很容易被后来者蹭下来。每年到了后来,地上都是被人蹭下来的红带子。
“下面的枝头会被小孩子蹭下来,上面的会被大人蹭下来,我们挂在中间的话,就不会有事,这就是中庸之道。”
“我说你怎么过个节还要说亚里士多德。”我吐吐舌头。
不过他那位置特别刁钻,寻常还真掉不下来。我也算沾了他能力的光,否则以我们小孩,真该只有抛下面的枝桠。
五月清风吹过,皆是铃声鸣动。
我们抬头欣赏着自己的祈福带,像是做成了一年中最要紧的一件事。
远远看到塞德里克,清俊的少年儒雅无比,今天他是黛蓝色的传统服装,身边的少女,发上挽了一朵薇花,交领的襟口坠着宝珠,深紫色浓重富丽的百迭裙,上绘栩栩如生的蝴蝶纹。
“哟,如花美眷。”我起意道,“过去看看是不是他身边的美人又换任了。”
也无需等我们过去,这条路自然而然就碰头了。
塞德里克笑点我们:“还是你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