簌离忆旧事,祸端初起(1 / 2)
洞庭湖畔
簌离依然将自己包裹在一身红衣之下,面朝湖水,没人知道她的思绪究竟飘去了何方。
“恩主,属下不负众望,大殿定会站在我们这边,相信恩主很快便可以得偿所愿。”鼠仙面对他的时候永远都是恭敬的跪着。他阅人无数,润玉心中的黑暗和不平被拿捏得十成十。
簌离平静的心湖终是有了波动:.“润玉没了记忆,又被荼姚养大,要他相信你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这个消息实在令人振奋,母子分离上万年终究快要见面了,一直心心念念将儿子的影像在脑海中勾画了万千遍,现在终于有盼头了。
“恩主与大殿下母子情深,血浓于水,荼姚之手段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注定长久不了。”接连受内伤,鼠仙的身体其实已经羸弱,只不过强撑着没倒下而已,刚才猛然一跪,胸中血气又失去了控制。
簌离听见声响,马上转过头去:“润玉果然没那么容易相信,真是苦了你了。”上万年了,只有他无怨无悔的在身边帮自己,这份情义又怎会不知?
鼠仙不在意地擦掉了唇边的血迹:“属下这算什么?能够让大殿相信,与荼姚生隙,无论付出多大代价都是值得。”
簌离有些吃力的扶他起来:“可你一再牺牲,屡屡受伤,让我情何以堪?”那场变故葬送了自己身边所有亲近的人,只有他千年万年的陪着自己,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只是一切都已经太迟,除了复仇她已经找不到自己魂留天地间的意义。
虽名为主仆,可鼠仙是最了解她的人:“恩主不必忧心,属下命硬,挨几下不妨事,大殿如今是我们的底牌,关键时候一击必中,少主的伤也已基本痊愈,我会让他在合适的时候接近他们以测万全。”
簌离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鼠仙说的越多,她眸中的雾气越重:“你永远都替我想的这么周到。”可她早已伤不起。
“恩主不必介怀,这是属下分内的事。”对鼠仙来说能与恩主朝夕相处,心平气和的交谈已经是莫大的奢求了。
“希望润玉不要让我失望。”几万年不敢以本貌示人,簌离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样子,却无法接受亲生儿子记忆里没有自己的存在,这是她日夜承受的折磨,必要让荼姚那个女人承受双倍的痛苦!泪意与恨意交织着,每每都在凌迟她的灵魂,念一次剐一次。
“你还有我,还有少主,更有大殿下,只要彻底忘掉从前,放掉痛苦,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那对装模作样的夫妻就交给他去筹谋对付。
鼠仙提到过往,簌离神思不受控制地回到那段泡沫似的旧梦中。
“那时的我,为了爱甚至可以放下一切,遇到他就是我过不去的劫。”她的声音很低,也不管鼠仙是否听得到,只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
“我一直不明白,那天他的表情绝不是对我无意的样子。”甚至千万年来,她都是靠着他那时呆滞到痴迷的样子不停的告诉自己那个男人对她的爱是真的。
“可是从那之后他对我一直若即若离,并没有十分钟爱的感觉。”而她一片芳心已经送出,根本无法再收回来。
“我一直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在我的认知里爱就是爱,需要大胆的说出来,他却沉默以对,只是看着我的脸出神,又是那副深情款款却痛苦至极的样子。”那时的她才明白原来患得患失是爱情中先输掉的那一方该受的折磨。
“我坚信他是爱我的,这让我兴奋又甜蜜,整日纠缠于他,而让我消除最后一丝怀疑的是他并没有拒绝。”她美丽的眼睛里闪现出晶莹剔透的水光,脆弱又让人心疼。
“那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时光,我甚至天真的认为这种幸福会在我无穷无尽的生命中永恒的延续。”年轻时的爱情总是冲动而盲目的,为了爱情,她可以毫无保留的信任一个人,深陷迷局而不自知。
“直到有一天我见到了另外一个女人,困扰我心中多时的谜底终于揭开,她就是六界第一美人,花神梓芬。”
冰肌欲笑独鲜妍,峨眉淡扫谁复见,明眸皓齿露凝香,疑是天女画中来。清晖藕臂凉初透,芙蓉如面花为容,秀色倾城传绝世,翩如惊燕态婀娜。
即使是同为女人,簌离亦是不得不承认,此女乃是她见过容貌鼎盛之最,就连她也无法抑制冲口而出的赞叹。
而他的目光从梓芬出现开始就从未离开半分,哪怕那杳然天女从未对他驻足停留。
更让簌离害怕的事终于发生,他的目光里染上赤裸裸的占有欲和疯狂的痴迷,这样的狂热是自己从未在他身上感受到的,更为可怕的是,从花神的一颦一笑之间,她隐约瞧出了某些让人心碎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