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2 / 2）

薄薄却沉重的眼皮并不能很好地阻挡警车车灯。在蓝红交映下，点点滴滴的画面闪过降谷零眼前。

红的血，自己的，别人的；黑的影，挺立的，倒下的；金的子弹，飞射的，炸裂的；灰的天，绝望的，希望的。所有颜色，最终成就一团乌黑，召唤着降谷零就此睡去。

其实早就累了。降谷零这样想，望向那深渊般的黑。

啊，真希望……

“铃铃铃……”手机铃响起，降谷零骤然被惊醒。连忙将嘴中的烟熄灭在地，他接起电话。

“喂……”

“什么？”声音瞬间拔高，电话对面的消息让他眉头紧皱。

赤井秀一瞟了眼降谷零。四周公安的视线也随之移向自家上司。

“好……好，我知道了。”三言两语结束了谈话，降谷零挂断电话。

“英国的血腥玛丽前些天来到日本。”

“血腥玛丽？不会是……”

“对，以审讯闻名的那个。”

霎时一片倒吸冷气声，无论FBI还是公安一时间都头皮发麻。

血腥玛丽，组织在全球范围审讯方面的最高负责人，和琴酒一样是能排在组织前十的人物。其主要活动范围在英国，但实际基地——被称为屠宰场的具体位置无人知晓。

少数从屠宰场被故意放出的探子，伤口极其狰狞大多残肢，并且无一例外地疯了。

血腥玛丽，名副其实。

“上面的决定是把她留在日本。”降谷零扫过四周众人的面庞，“不惜一切代价。”

有一瞬间的沉默，所有人直勾勾地盯着降谷零等待他下一步解释。

“所以，”赤井秀一抓住了关键点，“我们负责抓捕？”

“是的。”降谷零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根据情报，她正打算偷渡出日本，很有可能现在在石川周边，在码头拦截到她的可能性很大。然后就是，如你们所见，很不巧此时我们距离石川最近，军部的人一时半会儿还赶不过来。”

“那琴酒这边……”一位公安忍不住提出疑问。

“分兵行动。一会儿两边都会有支援，所以坚持到军部来人就算完成任务了。琴酒这边小心点问题不大，血腥玛丽应该是单独行动。”审视了在场众人，降谷零点出了几支公安队伍，“你们跟我走，去石川。”

“我留下。”赤井秀一出声，降谷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有琴酒的地方不能没有银色子弹。

“FBI都留下吧。”想了想降谷又说，“还有风见，你也是。”揉了揉太阳穴，降谷零表示不找人看着点FBI他还是不放心。

听到这话赤井秀一挑了挑眉，却没多说什么。他靠在墙上的身体甚至更放松了点，嘴角扬起一抹无奈的苦笑。

“降谷先生，请务必让我同你一起。”风见裕也上前一步提出。

“这是命令。”降谷零丢下这句话，转身走向他的马自达rx7。

“可……”风见欲言又止。

白色的马自达早已蓄势待发，它的主人此时同它一样兴奋地将钥匙插入，转动。引擎的轰鸣声响起，与“咚咚”的敲窗声混在一起。

敲窗声？降谷零转头，风见裕也一脸担忧的表情映入降谷零眼中。

风见嘴唇微动，隔着车窗未发出声音，但降谷零看懂了对方的口型。

还请您多加小心。

降谷零叹了口气，向窗外比了个OK的手势。

“那是当然的。”

油门踩下，白色恶魔的咆哮贯彻黑夜，其后跟随的是数辆警车。他们的目标都是前方。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