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庸风雅登高楼,诡辩始引贵人目(1 / 1)
第五章:附庸风雅登高楼,诡辩始引贵人目
第三日,作为新科状元,余殃率众进士进宫谢恩及往国子监谒先师孔子庙,仪式结束后,众进士易冠服,这场科举才算最后“释褐”了。这一科众学子,自这日起,终于都为官了,国子监照例立碑题名。三年一次的科举,除二相与翰林院共同选拔若干名庶吉士外,全部结束。新进士则等待吏部的铨选,余殃虽于殿试之上措辞狂妄,此后却是锋芒尽敛,不想多引人注目。
这京城中,有一酒楼,名唤“登高楼”。传说其在百年之前还是一小酒肆,因店主收留一落魄才子,而此子又一举夺魁,为报答,与皇帝亲请旨意,为此楼题名,这才闻名,到今日,当初的小酒肆已是碧瓦朱甍,拔地而起,高耸入云,闻名天下。是夜,这登高顶楼中,倒是真真坐着登科状元,余殃是也!此外,榜眼探花及二甲名列前茅者亦在其中,还有几位翩翩贵公子。众人或有才学,或有家世,兼而有之者也不在少数,日后朝中为官,又何尝不是一种依靠?余殃此人,半分不似堪堪入此,见其推杯换盏,谈笑风生,有几分魏晋名士之风流,谢定却是在一旁一如从前,像尊神佛,也无人敢去打扰他,看这谢定目光所视,却是带着几分疑惑,几分不解,几分惘然,“这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看这眉眼,却似是……”
骤而安静,听有人言“尔出身微贱,本无缘登这高楼,若非今日当这喜事,又安能与我同席,竟还妄想平步青云么?”,另一人也不甘示弱“寒门取士,自我朝先祖便有始,且相马失于瘦,相士失之贫,多年来朝中肱骨出自寒门亦是不在少数。小侯爷此言,莫不是不满太祖之命?”“你……荒唐!我何曾说过不满太祖之言?”……正值僵局,却听有人“朱门取士则寒士吞声,寒门取士则世家引恨,千古辩题啊!无解,只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天子为龙,吾等为天子之子,哪又有龙子之贵贱呢?恩……”话还未完,人已倒地,众人只当是吃醉了酒,那二人再欲辨却也不能同一酒鬼说道,便作罢了,只人群中有一腰佩玉,面姣好,器宇轩昂之贵公子,却是闻言,看向了醉倒于地的余殃,见其以手抚玉,眉头蹙而复展,似是有所算计。又过些时分,众人便三三两两散了归家了,只是余殃这醉鬼,此时却还醉倒在地呢,又如何安置?谢榜眼自是不管这闲事,到难为了探花郎,人善心慈,将其扶下楼,还当踌躇无措间,于楼门口却看见一女子缓缓走来,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①,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匀②,许崇也是痴痴看愣了,却见这女子福了福身,说:“多谢公子相助,接下来便交给奴吧”。许探花这才反应过来,这女子却是状元郎家中人,回神后道声无妨,便移交给了女子,独自上了自家的马车,看双手,似有所叹,这状元郎,是太轻了些!洛葭扶着余殃同进入马车之中,又吩咐车夫驾马。戏道:“公子爷,起了,再装下去可劳心累着您”,青山缓缓睁眼,纨绔公子一般靠坐下来,“怕是一会还需劳姐姐再扶我下马。”说罢,又阖上了眼,作沉思状。
“转眼已十年了,十年,十年,音容大改,笑貌无存,十年,日日寒窗,年年断肠,这十年,我走过来了……”余殃握紧衣角,许是被这酒激起了些涟漪,此刻心中思绪万千,连何时入府沐浴躺在床上,也是不知了,却忆起了那许多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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