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1 / 2）

我接到电话的时候，电脑屏幕显示的时间接近凌晨一点。

半小时前，已经窝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我突然想起明天中午有一篇稿子要截止，不得不顶着乱糟糟的头发从被窝里爬出来开电脑。

不写不行，我怕编辑会直接杀到我家，把刀架在我的脖子上直到我写完。

所以当我接到接到电话的时候，我是想摔手机的，尤其是看到屏幕上显示着宋程的名字。

我压着火气接起电话，语气不善地开门见山：“又在哪儿发了疯？”

电话那头愣了愣，一个软软的声音试探地问道：“你好，是……猪头吗？”

？？？

我又看了看屏幕，确定上面是宋程的名字，忽略猪头这个称呼说道：“……要帮忙吗？”

“啊，那个，宋程喝醉了，我问他家在哪儿他也不说，就只能翻他手机打电话了，然后我觉得这个电话可能和他关系比较好。”那个声音温温柔柔地说。

对于猪头这个备注看起来关系比较好的观点我不予置评，但对可爱女孩子态度还是要好点的，我于是问：“他现在在哪儿呢？”

女孩报了个地名。

一通收拾后我已经清醒得差不多，叫的车也在楼下等着了。半夜里人也一点儿不少，走走停停总算到了电话里的那家酒吧。

门口的人这儿一堆那儿一堆的像一群群觅食的蚂蚁，一个打扮精致的女孩儿掺着个站不稳的男人倒格外显眼。

垃圾，喝醉就算了还要女孩子来照顾。

女孩儿长得不算好看，但配一头短发却很有一番不一样的小美人感。

我上前接过满嘴胡话神智不清的宋程，向女孩道谢。女孩儿腼腆地抿着嘴笑，探究地看了我一眼：“不用谢。”

女孩继续笑。

我也跟着笑，气氛说不出的尴尬，尤其是宋程还趴在我肩头狂喊“猪头”。

我竭力克制把他摔进马路中央的冲动。

女孩儿终于不笑了，她说：“那你们先走吧，我还有朋友在里面。”

我又道了谢，把宋程连拖带拽地弄上出租车回了出租屋。

说实话我的屋子挺小的，毕竟对于我这种勤勤恳恳的劳动人民来说，不贷款买房子就能算一个梦想。

屋子没有独立客厅，宋程扒着我的懒人椅不肯动。大概是刚才在外面吹了冷风清醒了些，开始说有逻辑的人话：“你家太小了……”

……看来还是不清醒，这不能算人话。

我蹲下来和他平视，点着他的鼻尖警告他：“要么闭嘴睡觉，要么给我滚出去。”

宋程盯着我的指尖，不知抽什么风，伸出舌尖舔了舔。指尖麻痒的感觉让我一激灵，一巴掌拍上他的卷毛脑袋。

这头卷毛一开始被我嘲笑过卷得太过像只泰迪，差点被他愤愤然按到理发师那儿卷个同款。现在不那么卷了，倒让他看起来有点儿温顺乖巧的感觉。

虽然我知道事实并不是如此。

宋程看着我，眼神有点儿迷茫，对不上焦。他嘟嘟哝哝半天，我终于听清他在说什么：“……我哪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