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来客(1 / 2)
再料想不到,举国期盼多年的嫡长子竟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到来, 凌玧及谢曦都高兴坏了。----更新快,无防盗上-------
特特是谢曦。自从晋妃入宫后, 虽说凌玬谈不上有多宠爱, 但终归宫中多了一人, 就多了一份出现庶长子的风险。如今可好, 一切尘埃落定!
“这孩子来的真是时候!是个有福气的孩子!”凌玧在屋内来回踱步搓手, “但愿能给他父皇带来吉祥喜气。你,赶紧回宫去, 跟御医令传孤谕, 从今天起整个御医署全给我兢兢业业打起十二分的小心, 照料好娘娘和皇子!若是胆敢出半点差池,叫他们都掂量掂量自己肩膀上的斤两!”
“诺!”
“也替孤问候皇后, 请娘娘放宽心, 前朝无论如何有我,陛下虽是远征,但身边兵强马壮, 断无差错。只请娘娘安心保养贵体, 顺顺利利诞下皇子, 便是我大雍最大的功臣!”
“诺!”
“对了,娘娘月份上还早, 民间有‘头三不许嚷’的规矩,你们也把嘴把严实些,别满天宣扬这事儿,不妥当。”
“是!是!”
凌玧转悠来转悠去, 差点脑子都转晕了,一回身看到谢曦,赶忙拉着他笑道:“这可是你们家的大福气。”
谢曦也笑得合不拢嘴:“都是吾主洪福!惟愿娘娘一切顺利。”
“必是顺当的!”凌玧用力拍了拍他的手:“叫家里女眷多进宫陪一陪娘娘,陛下不在身边,有娘家人在,到底安心些。”
“多谢殿□□恤!”
后宫之事凌玧一是怕不稳当,二是怕分了凌玬的心,故而并未送信与前线,凌玬对自己要当爹的事浑然不知。
从宛城南进,因着楚国毫无防备,一路都十分顺利,大军很快逼近郢城之北。楚国闻讯举国震怒,却并未一蹶不振——楚太子主动请缨,亲自领兵开赴郢城。
两军短兵相接,楚军虽顽强,到底是补给艰难人困马乏,全然不是雍国精锐剽勇之师的对手,很快便连输几阵,退至夏水。
凌玬志得意满,亲笔写信命人送回咸都,向凌玧询问是否考虑迁都。
倒是于繁忙的军务之余,他发现无期有个诡异的怪癖——每逢在战场杀敌,无期嘴里总是会念叨些什么。后来他又发现无期有一支竹笺,上面密密麻麻刻着许多划痕。
“无期,你那竹笺上刻的是什么东西?”凌玬终于有一次忍不住问道。
无期吃了一惊,很不高兴地瞪着他:“舅舅怎么随便偷看我东西!?”
凌玬乐了,品出几分自家孩子长大了、竟然有了心事要背着大人的意趣,笑着揉他的头:“怎么?你还有什么事要瞒舅舅不成?快老实交代!”
无期低着头,神色莫明:“不是什么值得舅舅一问的事。----更新快,无防盗上------”
他越这样,凌玬越好奇,三番五次催促下,无期才答道:“我给自己记功的簿子!记我杀敌多少,好以后向舅舅请功,成了吧?”
凌玬喷笑:“你跟舅舅还讲这个?好了好了,你不愿意说舅舅也不逼你了。”
原本以为战事会一直顺利,谁知自从到了夏水,楚军逃窜至南岸,雍军便遇上了一个天大的难题,这是之前凌玬所未料到的——雍军自北而来,不习南方水土,亦远不及楚人善水战。
更棘手的是征不到船只。周围的楚民或者四处逃难而去,或者仇视雍军不愿交船。凌玬一向严格约束将士,不许屠杀庶民,故而也不能硬抢,这一下可算陷入了进退两难之境。
隔着一条夏水,竟似隔了天堑一般,凌玬又气又急,整宿整宿难以入眠,派出无数探马打听四方可有其他出路能够渡河,然而却都无功而返。
正当此时,一天深夜里,忽有一人自南岸而来于营外求见。
“是个什么样的人?别是楚国的细作吧?”凌玬眼下挂着淤青,语气里有着说不出的疲惫。这些日子以来遇到的楚民,无一不对他们仇视至极,全然不同于当年入蜀的情形,故而凌玬才不信南岸来的人会是真心投诚的。
“儒生打扮,倒是一副好相貌,很是清俊。他不肯说出来历,只说有事必得面见陛下。”
凌玬漫不经心地揉着太阳穴:“唔,那就领进来吧。”
无期立刻道:“陛下当心有诈。”
“诈什么诈?他就一个书生,再诈还能刺杀朕不成?你们这一帮人都是吃干饭的?”
于是这人被领进了凌玬的中军帐。
他进帐站定,深躬一礼,嗓音十分低沉轻柔,仿佛唯恐惊动了什么人似的:“见过陛下。”
凌玬细细打量着他——青衫,简冠,全身湿漉漉的,身后还背着一个包袱,活脱脱一副落魄书生的模样,唯有腰间的佩玉还能多少看出是个贵族。他的眉眼生得娟秀至极,秀美中还有几分越看越是心惊的熟悉。
凌玬的脑子一麻,不由得站起身,难以置信地试探着问道:“尊……尊驾是?”
“陛下,”他似乎在措置究竟用什么自称好:“在下是凌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