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量力(1 / 2)
第二日一早,几个人便要离去了, 一山门的人送行, 大半是为温照烟送行, 再看摧眉处,却并没有太多的离别心绪了。
虽然五年光阴也是一起度过,但是除却朝夕相对的温照烟与度光,其余人竟然也没有谁能够和他亲近起来,毕竟不是谁都能够忍受摧眉阴阳怪气的说话, 反正是不能在他这里讨好的, 而且他不想理人便不理人,你和他说话, 权当没有听见, 一来二去, 谁也不愿意长久的去热脸贴冷屁股。
在此充耳不闻一点上, 摧眉倒是深得其师父的精髓。
当下,看着几个人一路走远了,便径直回去山上去了,甚至于西林璧喊他,也当做没有听到, 非要西林璧走到跟前,用扇子敲了敲他的肩膀,才肯搭理一句, 冷冷的喊一句掌门师兄, 好像是多不情愿的事情一样。
西林璧便很是好奇的说道
“师弟你这便宜徒弟第一次出山, 也没有很难过啊。”
沈怀归沉默片刻,才开口说话
“掌门师兄养了那么多花,花开的时候会觉得喜悦吗?”
西林璧闻言,便想起他院子里那些枝叶繁茂的花草来,承阳大多名门世家,于攀附权贵之外,以养育花草为荣,西林璧将此习惯带到飞霜门,虽然不强迫门内之人效仿——名贵花草千金难得,且需要精心照料,弟子们每天也不是闲得无聊,而且不知道其中方法,想要效仿,也效仿不来,但是西林璧自己总是尽心尽力的,于是很是矜贵道
“略略而已。”
沈怀远便轻轻笑道
“我也是这样的心情,就像掌门师兄你养成一朵花,花开的时候,自然是高兴的,为什么会感觉难过呢。”
西林璧哦了一声,将手中的扇子打了一个转,悠悠道
“只是可惜,而今师弟你养的这朵花要经历风吹雨打去了。”
虽然是这样说,却并没有什么担心的情绪在其中。
沈怀归却又摇了摇头,略想了想,认真的驳道
“摧眉他不是一枝花,或许,该说是一只草吧。”
没有什么花,是能够跋山涉水之后,还有勃勃生机的。
西林璧便难以抑制的以扇抵唇,来掩饰自己的笑容,这样的话,其实也没有什么区别。
花花草草,都是需要爱护的,坚韧不拔的,从来是心,而不是花草之分。
而摧眉他们一行四人,摧眉与照烟骑马在前,度光充作车夫,李对月便坐在马车里,一路上走走停停,到昆吾山庄,已经是半月之后,而掐指一算,已经是论道会的前夕了。
温照烟远远地看着那昆吾山庄金光闪闪的牌匾,,又见那门前熙熙攘攘的有许多的人,估计是在报名要参加论道会,才松了一口气,道
“我还以为,你是故意拖延,不想参加论道会。”
摧眉闻言一笑,佯做诧异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错过这论道会,结果,可惜啊,竟然还是赶上了。”
惹的温照烟柳眉倒竖,不敢置信的望着摧眉
“你可惜什么,难道真的是怕输吗?”
摧眉面对这质疑,摸了摸鼻子,很是坦然的说道
“当然怕啊,江湖之中能人众多,唉,如若不敌从而落败,实在是愧对师门啊。”
话是这样说,但是却没见半分愧对师门的意思在,温照烟便很不给面子的翻了一个活灵活现的白眼,然后快马加鞭,快了摧眉一步,不想和他一起行走,觉得实在是不配合自己走一条道。
然而彼此穿着的皆是飞霜门之绣着苍苍蒹葭的衣服,若说不是一道的人呢,实在是让人难以信服。
摧眉回头和度光说话,道是自己竟然被嫌弃了?度光眨着眼睛,安慰道
“摧眉你这样厉害,实在不用太妄自菲薄啦,我相信你!”
摧眉呵了一声,觉得挺有意思。
照烟到了跟前,便见得那门前一群人围在一起,却不是在报名或者什么,而好像是在围攻一个人,只见的那穿着一色衣服的昆吾山庄的家仆的人围成一圈,中间有空地,里面站着一个人。
此人端的是人高马大,威武不凡,只穿着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头发用粗布条胡乱的绑着,面容冷峻如寒冰,背着一个同样用粗布缠绕的重剑,站在人群之中,面露不屑之意,颇有睥睨四野的气势。
虽然看着好像是一群人围攻,但是周围十几个人围着他,竟然不敌他一个人来的有气势。
实际上也正是如此,那些人正在心有忐忑的害怕这人发难的时候,又横出一个妙龄女子纵马而来,一句话不说,便嫉恶如仇的表情来质问他们,怎么光天化日之下为难人,实在是太丢昆吾山庄的脸了。
那些昆吾山庄的人听了,便立刻很是委屈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