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第二天一早，开始了正常的审问环节。
王婉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揉了揉酸痛的肩颈，夜里她根本没回家，刑侦队的同事轮换着才询问了不到十个人，而且过程颇为艰难，她到现在才睡了不到三个小时。
“把陆疆叫出来，开会！”
王婉扬揉了揉眼睛，看着黑着脸站在门口的江阳区刑侦大队队长，雷铮。
“哎…”王婉扬心肝有些颤。
陆疆从夜里进了副队的办公室后就没出来过，雷铮对这位空降的副队并不满意，甚至是有些针锋相对，每次开会，对他们底下的人就犹如上战场一般，心惊胆战。
而王婉扬也知道，陆疆来这儿，就是为了顶替掉雷铮的，雷铮因为两年前在任务中受了伤，如今在刑侦的前线任务中显得越来越力不从心了，而省里也趁着雷铮打算伤退的机会，把陆疆推到这儿来，顶上江阳区刑侦大队队长的位置。
雷铮坐在上位，等着刑侦队里的人来开会。
他知道自己伤退的期限在接近，而他培养了五年的人，如今却被一个空降的陆疆轻易顶替，无论如何，他都是不平衡的。
·
“陆哥？”王婉扬敲了两下门，里面没有声响。
“哎！”王婉扬抓着门把手差点没因为里面大力拽门的惯性带倒在地，果然偷听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事？”陆疆系着衬衫最上面的扣子。
“雷队让去开会。”王婉扬透过空隙看着还蜷缩在沙发上的人。
陆疆皱着眉，“开什么会？人审完了吗？”
“还没有…”
“那开个屁会，审去！”
王婉扬呶着嘴，“陆哥，走吧走吧，要不然雷队又该怪我了。”
姜砚醒的时候，不大的办公室只有风声，办公桌上的文件被风吹开。手上的手铐已经被解开了，大概是他睡梦中的时候吧。
望向窗外，是刑侦大院，地方不大却也承担着江阳区的刑侦任务。
门外传来的脚步声，姜砚看了眼手表。
“十一点了，我要审你了。”陆疆打开门，衬衫的扣子开了几个，漏出了精壮的胸膛。
姜砚点头，跟在陆疆的身后。
刑侦局的人都很忙，忙到没有时间去讨论那个跟在陆疆身后，能让空降的陆副队颇为优待的人是谁，但王婉扬不一样，作为一个前任追星女孩，现任追陆副女孩，她对于八卦的气息尤为敏感。
这次的审问由陆疆和王婉扬负责，王婉扬在一旁笔录。
“姓名，年龄，哪人？”陆疆转着手里的笔。
姜砚十指交叉放在了小腹的位置，“姜砚，27岁，临川人。”
王婉扬笔势一顿，临川？那不是她最开始和陆哥工作的地方吗？五年前因为工作调度才来了江宁市。
她抬头看向姜砚，对方似乎比夜里更加虚弱，事实也是如此，姜砚大概超过24个小时没有吃饭了。
但陆疆的审问不会因为姜砚看起来虚弱而停止。
“为什么会出现在缪斯酒吧？”
姜砚看着陆疆，“因为有请柬就去了。”
“请柬？”陆疆反问。
“我是最后一个被审的人吗？”
陆疆没说话，倒是王婉扬看他的眼神出卖了结果，她眼中的希冀太过明显。
姜砚靠在并不舒服的椅子上，神情自若，“血检结果，我没有吸毒，如果单论吸毒与否，那么现在你们应该可以把我放出去了。”
“但我们现在有理由怀疑你是昨天派对的发起者！”陆疆目光如炬的看着姜砚。
姜砚左眉峰微挑，看着陆疆，“请柬上的时间是九点半，而派对真正开始的时间是八点四十五分，监控应该都查到了吧？”
“我是最后一个进入三楼的人。”
姜砚把带着手铐的手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身体微微前倾，王婉扬瞬间感受到来自姜砚的压迫，他到底是什么人？
“三楼有二十四个人，但是你们只看到了二十三个人，那个人是谁，你们还不知道，甚至你们审问过的人都不约而同的没有提起过。”
“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我是瞎编的。”
王婉扬想起她记录过的，确实是这样。
他们为什么在哪？
他们的回答几乎是有模板的一样。
有匿名的人邀请了他们，在酒吧就遇到了，这属于瘾君子对毒品敏锐的感知，和毒品让他们无法抵抗的诱惑。
拙劣的谎话，可笑却也成为了一道高墙，让他们这些警务人员摸不到最深处最有用的信息。
审问结束后，王婉扬指尖发凉，陆疆和姜砚针尖对麦芒，陆疆问的刁钻，姜砚却都自若的能回答出来。
王婉扬低着头，姜砚…到底是谁？
为什么他能对公安内的询问制度如鱼得水？
“你和大高一起再审一遍，务必审出第二十四个人是谁。”陆疆拍了拍王婉扬的肩膀。
王婉扬受惊的抬起了头，“陆副…姜砚，是干嘛的？”
陆疆看着这个刚在刑侦队做了半年的女孩，“一份不被国家承认的职业。”
王婉扬愣住了，不被国家承认？那不是黄赌毒吗？陆副这都能忍？这不应该直接抓起来吗？
于是，王婉扬在知道姜砚的职业前都是仇视的目光。
姜砚顺了顺自己的头发，他比陆疆慢了几步，出来就看见了那个做笔录的小女生。
“呵…”
姜砚看见了走出不远的陆疆和女孩对自己仇视的目光，心下了然，为什么她会对自己冷笑。
·
申一淳在警局外等了一夜，终于在快被江宁市的天气热死的时候接到了姜砚的电话。
“姜哥！你怎么样啊？”申一淳如获至宝一般捧着手机。
“来江阳区刑侦队接我。”
“我就在刑侦队门口啊！”
姜砚站在江阳区刑侦大队的大门口，向外望去，连一辆奔驰系的车都没看到，“我在江阳区。”
申一淳这才如梦初醒，“对不起对不起，我在江北区，我马上去接您，您等我！”
姜砚听见了后面的脚步声，心中叹了口气，“不用了，有人送我了，到昨天的酒吧接我。”
坐在江北区刑侦大队的申一淳懊悔不已。
“知道是我？”陆疆站到了姜砚的身侧。
“你不知道你走路并不标准吗？”
“…”陆疆看着这位昔日同学。
同为警校生，如今两个人却分属两个阵营，侦探行业，一直未被国家承认的灰色行业，而他却属于国家。
“你要去哪？”
“酒吧。”
“带我一段。”
姜砚靠着指挥官的座椅，一般什么样的车，能体现出主人的性格或品味。
陆疆的车上什么装饰都没有，甚至连中控台的屏幕上都落了一层灰，连个指印都没有。
“车是刑侦队给你配的，还是自己买的？”
陆疆看向中控台，“自己给自己配的，刑侦队的车扛不住伤害。”
姜砚笑了笑，“坦克都不一定能扛得住你。”
陆疆这就不敢保准了。
“姜砚，”陆疆点了刹车，在交通岗停下等红灯，“这次吸毒案对我们意义重大。”
姜砚点头，表示他知道了。
“第二十四个人究竟是谁？我知道你知道。”
姜砚看向窗外，乔氏的广告在大屏幕上滚动播放，“如果我说，我要自己调查呢？”
“姜砚！你疯了！你现在已经涉及警务人员的工作了！侦探行业的规则是什么！”
“可惜我从来不是一个遵守规则的人，况且，你怎么不知道我掌握的信息比你多呢？路副队长。”
姜砚回头看向陆疆，陆疆没由来的心底一颤，姜砚的能力他是知道的，姜砚优秀于他，这是他不想承认但确实是事实的事情。
车听到了酒吧门前，昨天还人声鼎沸的酒吧，今日就门可罗雀了。
姜砚下了车，“乔明瑾。”
申一淳早已经等候在酒吧不远处，看见了姜砚马上冲下了车，“姜哥！你没事吧？”